本金是这样形成的

  孙思沉默了,脸上明显有受伤的表情。片刻沉默后,他说:“放心吧!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了!女朋友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顺其自然吧!心仪,赵若怀真是你表哥?你是为这个离开桑榆的?”
  我看看孙思,后者正满眼的期待,遂缓缓地说:“孙思,这问题挺为难我的,不好回答,但对你撒谎,我又做不到。赵叔叔是我舅舅没错,赵羽是我表姐,但赵若怀不是我表哥。他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
  “原来……是这样!怎么会……这么复杂?”孙思起初恍然大悟地,随即就陷入了思索,我不想让他在这事上多做停留。就果断变换了话题。
  “孙思,这本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一个场地,三、四百个平米是需要的,一年的租金,得一次性交纳,签了约就得交清,还有,刚开始的时候生意不会立即就好,肯定有一个过程。我自己是没钱的,上半年杨柳妈那么一病,老傅多年的积蓄,全泡了汤。立夫那里,还帮着借了些钱。暑假我去省城挣的那点钱,全花在借调上了。黄雀那里,倒是答应借给我一万元……”
  “暑假我出去挣了点,再找徒弟想点法,凑个一万应该没问题。”
  “暑假?你怎么挣的?”
  “你不说我是孙大侠吗?孙大侠自然有他的用处。”孙思微笑着,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得色:“张先介绍的,替人家送一批货。”
  “保镖呀?算了,孙思,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别做了,危险。两万元,估计还是有问题。让我想想……黄雀那钱还没到。就用你那钱,先收收药材。江城布谷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
  “我正要说这事,那些学生还真照做了,开学时大包小包弄来了。他们派钟诚来找到我,钟诚说你走时他问过你,问药材还要不要收,你回答说不影响,让他们继续。我觉得说话要算话,就把东西暂时收下了,现在赵姨父那里搁着。钱还没给呢?我说见了你,把价格弄清楚,明天回去再给他们。”
  “有多少?主要是些什么?”
  “山药、三七为主,黄柏、黄连、杜仲、厚朴也有一些。估计在两千斤左右。看上去还行,至于等级的问题,我就搞不大清楚了。所以暂时没付钱给他们。每个人的东西,都做好了记录。”
  “干得好!孙思。这次我在江城,又去了布谷那里,把按等级划分的最新价格又了解了一下,甚至每个等级的样品,我这里都有。云岫市场上的收购价格,我也都了解了。一会儿给你详细讲讲。上次去桑榆办借调的时候,我就想通过姨父着手这事,可是他家里没人,我这边又急着回来。回来这几天一直很忙,抽不出空来。今天你若不来,本周末,我也准备主动联系钟诚了。回去以后,你花点功夫,找几个徒弟,下到村里去收购一下。再收购的时候,在等级上,一定要从严。布谷说了,价格就那个价格,我们所能做的,其实就是等级。我们去收购的时候,适当从严,布谷那里,适当从宽。这才能产生差价。对了,我现在的情况,你可以告诉钟诚。至于运输的问题……”
  “只要布谷这边联系好了,收购没问题的话。我和张先约了时间,让他的船路过的时候,顺带把我们的货运到江城。就不存在运费了。”
  “加上寒烟山庄的核桃、板栗、银杏,那船还能顺带吗?”
  “心仪……你是说……”
  “我让赵若怀家承包下了寒烟山庄所有的核桃林、银杏林、板栗林。赵若怀家里,可是给村里交了承包费的,不能让人家白白吃亏,咱办事得有始有终。我的意思,你回去以后,带上几徒弟,去寒烟山庄帮着收收。咱一起运往江城,卖得的钱,先把承包费给了,然后再分我舅舅三分之一,其他的,我们就用做生意了。”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那核桃长在树上,赵若怀不在家里,你孙大侠要不出面,根本就弄不下来。这主我做了!赵若怀知道了,也会支持的!现在倒是那人摘果的人,哪儿找去?你那些徒弟,能听从调遣吗?”
  “没问题!”孙思爽快地说:“心仪你放心,他们跟了我这么些年,我从未求过他们,这次师父有事,他们不可能这点面子不给。”
  “收药材的、去寒烟山庄的,两拨人加起来,可能上十人了。千万注意安全!”
  “放心!只要是你交待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不会让你失望的!”
  “武校的事情要做,但那是一个相对漫长的事情。其实眼下,倒是有一简单的、可以立即见效的生意。赵若怀那姨妈,做的菜是真好吃!阿满、柳咏都这么说,我更是这么认为。自从咱那店散了后,我就再没吃过那么美味的饭菜了。我琢磨着咱想个办法,请得她老人家再次出山,到城里来,我们开一家小餐馆。当然,她和姨父一起来更好,工资好商量。咱那培训班是周末假期才上课的,平常的时间你就可以在餐馆里,两不误。关键是只要餐馆运行着,咱起码就不愁有饭吃了,然后再去办培训班,这样就从容得多。赵姨妈和姨父,这两人,要说动其实并不难,关键是赵若怀那妈,她要从中作梗。自从去了江城,知道孙立夫的事情,知道我不可能是她未来的媳妇后,我舅妈就对我另眼相看了。所以,我出面是绝对不行的。只好你去试试,就说这店是你一人开的。另外,咱不管是做什么生意,都得再准备两个人,光靠我们俩,是忙不过来的。不管是徒弟,还是以前的学生,你这次回桑榆去,先把这两人准备好。随时待命。”
  孙思领命而去,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依依不舍地说:“心仪,你也答应我一事:以后不要再不辞而别了,行吗?”我点点头,他又说:“那姓秦的那里,你随时随地都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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