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后不贤_分卷阅读_95
登时清醒了几分,遂加快脚步往临华台去。
四下安静,引他入内之后,人便消失无踪。
陈棠推门,但见上座有人,灯烛昏暗瞧不清楚。
“微臣拜见陛下,不知深夜急诏所为何事?”
静了片刻,竟是一道柔媚的女声响起来,“陈将军。”
陈棠猛地抬头,温淑妃悠然下榻,缓缓而来。
一身丝质薄纱长裙委地,如月中仙。
他心知上了温颜的当,登时便抬步往外走,谁知一推,门竟是从外面锁上。
而此时,背上一具柔软的身子轻轻覆了上来,抱住他的腰,“陈将军真是绝情,竟然丝毫不念旧日恩情,本宫三番四次约您,迫不得已才用此手段,陈将军不会怪我吧?”
那一瞬间,血气上涌。
陈棠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用力扳开她的手,猛地一推。
“请淑妃娘娘自重,微臣虽从前有仰慕之意,但君臣伦常绝不会违背,”陈棠态度坚决,“尽快将门打开,不致酿成欺君之祸!”
温淑妃眼中厉色渐浓,转而变成媚色无边,“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将军当真就没有一丝动心?”
陈棠觉得周身越来越热,仿佛置身火海炙烤,头也跟着晕了起来。
他晃了晃身子,扶门站定,眼前女子的脸越发娇媚,缠绕上来。
温淑妃看到他的变化,满意地一笑,近身过来,柔若无骨地贴近他怀中,“陈将军莫要挣扎了,你对我有情,你心中不愿抗拒…为何不能遵守本心呢?况且,这曼陀罗花米分的烈性,你是敌不过的。”
陈棠心中一紧,濒临爆发的欲*望和仅余的理智强烈交战,而温颜身上阵阵馨香仿佛最浓香的酒,引诱着他。
“你竟然在酒里下药…”陈棠紧紧贴在门柱上,手脚虚软颤抖。
温淑妃已经伸手打开他的外衫,“我只要一次便足够了,陈将军,我心里也是有你的。”
☆、第59章 镜花水月空枉然
触碰到他滚烫胸膛时,是男子精壮的身躯。
温淑妃虽然已经人事,但皇上后来几乎再不曾碰过自己。
她忽然停下了动作,抬头去看陈棠的眼。
这个男人很多年前就对自己心有倾慕,但那时心高气傲,怎会看得起他一届小小的校尉?
棱角分明的面庞,刚毅的线条,陈棠的确是极优秀的男人。
只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若非心头妒火难平,恨陈婠争宠独占、天子薄情,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可现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温淑妃自嘲地笑了笑,转而将自己肩头的薄纱轻轻一散,露出大片雪白,“陈将军,今夜即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这笔交易咱们两不相欠。”
曼陀罗花乃西域奇花,无药可解,是她费好大力气托哥哥暗自送入宫中的。
躁动的纠缠中,两人皆已衣衫半褪。
温淑妃踮起脚尖,重重印上他的唇。
那一刻,陈棠脑中如大片白光炸开,几乎要失了心智。
他猛地按住她的腰,转身将她抵在墙壁上,更加深重的探入。
温淑妃承受着猛烈的攻占,第一次知道男子的索取竟然会如此…
原来,在皇上那里,自己从来都不算真正的女人!
想到这里,仅余的一丝愧疚之意,也消失无踪。
她如蛇般灵活的身子抱住他,贴合的再无缝隙。
可就在深深情动之时,温淑妃却突然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这一推仿佛用尽了男人全部力气。
径直将她推倒摔在粗粝的地面上!
一双赤红如血的双目望过来,陈棠的嘴角因为痛苦已经咬出了血,顺着坚毅的下颌流了下来,“今日,微臣便是毒火攻心,死在这里,也绝不妥协…”
温淑妃捂住擦破皮的胳膊,她从没有受过如此对待,更何况是一直缠在自己身后的陈棠!
“为什么…”她撑起身子,神情几近崩溃,“你不是口口声声我爱慕我?甚至为了我,连妻室也不娶!但要你碰我一下,你却宁愿死也不做!天下的男人皆是如此口是心非…你也是…陛下也是…”
她不死心,扑过去缠住。
这一夜,是她费尽心思才筹谋好的,等到回宫之后,就再无转圜之机了!
僵持片刻,她死死抱住不松手。
许久,见陈棠毫无动静,温淑妃一抬头,竟见他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把三寸长的小金刀,刀尖狠狠插在左臂上,翻起皮肉血淋淋。
尖叫一声,她往后退开了几步,心中更大的耻辱却翻涌上来。
尖锐的疼痛,缓解了陈棠焚身的欲念,他的眼光渐渐清明,“今夜淑妃娘娘约微臣出来也好,从今以后,微臣会将前事种种全部忘记。从前若有冒犯之处,请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再不必挂心。”
句句诛心!
说话间,陈棠颤抖着手伸入怀中。
那是一只拼接完好的玉簪。
温淑妃只觉得心头上想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尖锐地疼了起来。
“这是入宫前你送给本宫的东西…”她声音不稳,那是她弃如敝履的物件儿,若非羞辱陈婠,她甚至不会多看一眼!
陈棠带血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然后用力一甩,玉簪打在墙壁上,又落下地,这一次,摔了米分碎,便是能工巧匠,也再粘不完整。
他缓步走进,一件一件捡起地上的衣服,“今后你我恩断情绝,形同陌路。”
温淑妃抱着光裸的身子,蜷缩在地上,一言不发。
陈棠蹲下来,随着刀割血肉的疼痛和流血,身体里曼陀罗花的药性似乎也渐渐减弱。
他沉默地将衣裳裹在温淑妃身上,然后毅然转身,一脚便将木门踢碎。
待温淑妃再抬起头时,空荡的室内,除了散乱的碎片和衣角,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失败了,就连她一直认为会永远跟在自己身后的陈棠,也终于放弃了。
霜灵偷偷跑进来时,就见月光下,自家娘娘裹着衣衫坐在地上。
鬓发散乱,毫无平日里的从容艳丽。
“外面可有人来过?”她带着浓重的鼻音,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向窗外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