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关 谁杀了知更鸟02 ◎羽笙

  圣华高中正门进来即为外围是花瓣造型的中央大花园,会先看见一座面积约一公顷左右的圣华湖,湖上有一条通往校区的石桥,走到对岸是繁华美丽的花园,有一条十字路径沿着湖畔贯穿整座花园。
  小径的两端以两座喷泉作为造景,本来湖中有一座圣女雕像,不过一年多前受到调皮学生破坏被移除送修,后来没有再摆回来。
  从中央花园往东走有一座古老的鐘楼,据说在很久以前上下课鐘都是靠这座鐘楼,后来安装广播设备才废弃,现在变成歷史文物的收藏仓库,鐘楼往北走会到达学生鲜少踏足的行政大楼。
  花园往西则是一大片的山坡地,主要设施是体育馆、操场以及运动系社团教室,其中夹杂着大片樱花林,是学生们嬉戏放松的场所。
  往花园正北方走会先穿过图书馆来到中庭,在此能看见三栋富有艺术感的教学楼,每栋楼的外墙掛满色彩鲜艳的植物,由左到右分别命名为春、夏、秋楼,从教学楼持续往右边走就是被学生取名为「冬楼」的行政大楼。
  春楼是一二年级的教室,夏楼是三年级教室和综合教室,楼层较高的秋楼有礼堂和餐厅以及社团教室,焰羽轩通常只在春楼和秋楼活动,除了上自然科学的实验课会到夏楼以外,平时很少去,而在教学楼的后方则是学生宿舍和教师宿舍。
  「既然有十二扇门,我们分头找线索应该比较好。」焰羽轩提议。
  「我体育馆那边看看,毕竟那是我的地盘。」陈志君毫不浪费时间,扭头往西边走,黄翰珊赶紧追上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
  因为才一起通关过,黄翰珊现在对陈志君的信任度比其他人还要高,在一帮不熟的人里面自然要选能信得过的。
  「那……我就去鐘楼看看。」陈清东挥挥手离开。
  「你呢?有特别想调查哪里吗?」焰羽轩问沉静的茅恆依。
  茅恆依无措的摇摇头,怯生生地说:「我怕一个人行动,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吗?」
  袁初泰一手揽住焰羽轩的脖颈,极具佔有慾的说:「不行,他是我的,要跟去跟别人。」
  「阿、阿泰!」
  焰羽轩试图挣扎,这次袁初泰紧揽不放,不愿退让。
  「别看我,我不需要累赘。」林冷原双手插口袋,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林大天才,你要去哪?」
  「校董室。」
  得到回应的许哲谦回过头,注意到茅恆依畏畏缩缩的目光。
  「也别看我,我要单独行动。」许哲谦连忙说道,「我去弓道社。」
  茅恆依垂下头,眼里充满算计。
  「你可以找吴宛均……咦?人呢?」焰羽轩替她想办法,头一转却发现吴宛均早已不见踪影。
  「不用了,谢谢你,我去找黄翰珊她们。」
  等到大家离去袁初泰才放开焰羽轩,走向教学楼。
  「阿泰,你要去哪?」
  诡异,甫入关卡袁初泰身上便散发出诡异的气氛。
  「阿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怎么会这么问?」一如既往温柔的喉音稍微平復焰羽轩的不安,他扫了一眼袁初泰被瀏海盖住的眼睛,发现袁初泰似乎不想和他对视。
  「你有什么事隐瞒我?」焰羽轩拉住袁初泰的衣角,两人停在凉爽的中庭里,周围只有花草树木没有别人。
  袁初泰回过头,扬起温暖的微笑:「你是指哪方面?」
  还真的有?
  焰羽轩侧头思考,说道:「比方说,你说通关处是突破口,这是怎么发现的?」
  「嗯……在我回答问题之前,我先向你问个问题,你和林冷原一起通关,表示你们在关卡内一起行动,对吧?」
  焰羽轩点点头。
  「你们有什么发现?」
  经他这么一说,焰羽轩想起袁初泰和林冷原做过约定,袁初泰释出他知道的讯息,而林冷原却没有任何回馈,再深入思考,袁初泰说的话表示他已经掌握了什么,但不想告诉大家。
  「我和林冷原在校董室找到『圣华高中毕业旅行特别资料』,那一大叠资料我没看得很清楚,主要是关于魔女的讯息,里面有祭品班级名单,就是我们班,啊还有祭祀流程以及防止魔女破坏封印的警语等等。」
  「哦?如何防范?是不是用这些珠子?」袁初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弹珠,玻璃珠上呈现出各种顏色,有橄欖绿、邃绿、桃粉、冰蓝、土橘、黯黑、莹紫、海蓝、亮黄、银灰色、红黑色,总共十一颗。
  其中几个顏色在运动会关卡时见过驴子拋着玩,但大小与色泽不一样,资料上写的封印珠只有弹珠大小,而对比当初见到的光泽,这里的珠子光泽黯淡不少。
  焰羽轩愣愣地说:「……对,你怎么把封印珠拿起来了!!」
  「这就是我在通关处找到的东西,那个看似是无边无际的草原,实际上只是用来遮掩我们视线的幻觉,往一个方向走到底会碰到空气墙,从那里挖开就能看到祭坛。」袁初泰拋接着手中的弹珠。
  「警语就是说这些珠子不能拿下来啊!等十三个珠子脱落以后,魔女的封印就会被解开,快点放回去!不要玩!」焰羽轩紧张的接住袁初泰拋在空中的几颗珠子,这些都是贵重物品啊!
  「我见到的时候珠子安静地躺在地上,封印祭坛破成好几块,放回去也没有效果,这些东西已经没有用处,所以我才没有说……羽轩,你知道祭坛为什么会破裂吗?」
  焰羽轩一怔愣,握住袁初泰的手腕。
  「会不会是我们……突破关卡的关係?」
  袁初泰轻笑着看向焰羽轩主动抓住他的手腕,微微含首,将剩馀的弹珠全部递给焰羽轩。
  「可是不对啊……如果你父亲想要牺牲我们去祭祀魔女,那为什么我们破关反而会替魔女解开封印?」
  「这些关卡不是魔女设下的,而是我父亲为了防止魔女突破封印设的防御网,这些关卡充满恶意,随时可能丧命,打从一开始我父亲就没打算让祭品活命,但魔女用某种方式给我们一线生机,比如改动关卡的难易度等等。」
  焰羽轩更不懂了:「为什么魔女要帮助我们让我们破关?」
  「我推测那些牺牲的生命被用于解开封印,也就是说,一个关卡至少要有一人牺牲去解开封印,魔女不让我们在第一关灭团是为了把我们留到后面解开封印,要是大家都在前面的关卡死光,就没有人可以解开后面的封印。」
  焰羽轩懵懂的点头。
  「现在已知关卡有十三关,而我们在第十二关,剩下的两道封印对应还在祭坛上运作的两颗封印珠,一个是白色,一个是天空蓝,等珠子掉落时,就是魔女破解封印的时刻。」
  焰羽轩瞪大双眼:「假如我们幸运活到最后会怎么样?」
  「迎接我们的可能是死亡,魔女利用我们解开封印,到最后,她真的会放过我们吗?抱歉,我没这么乐观。」
  「说的也是。」
  魔女依靠他们破解关卡而一步步壮大并解开封印,相对的,只要他们所有人在最后的封印珠脱落之前全部淘汰……是不是就能阻止魔女?但代价是二年a班全体的生命,这太沉重了。
  「在想什么?」
  「我在想,把那种东西放出去对世界也不好吧?既然会封印起来表示她很危险,如果我们……」
  「大圣人,你又在发光啦!」袁初泰轻弹焰羽轩的额头,焰羽轩两手捧着弹珠无法防御。
  「哎──」
  「别说你不想过关,你努力到这一步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妖魔鬼怪放出去就放出去,重点是──」袁初泰捧起焰羽轩的脸,真挚地说:「我要你活着。」
  袁初泰温暖的鼻息喷在脸上,焰羽轩倏地刷红了脸,心脏激动的乱跳,他无法控制地想起袁初泰在漆黑柜子里夺走他的氧气,这个人是为他而来,因此他也要为袁初泰变得强大,不能轻易放弃。
  「我知道,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焰羽轩快速的在袁初泰唇上啄一口,立刻羞红着脸退开,「我刚想要说的是,如果我们有不破关又能将魔女困在通关处的方法就好了。」
  「这倒是有。」林冷原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只要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人牺牲,全体过关就能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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