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旧人

  真的是花和我都在等你。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站在花瓶旁边,舒窈一时不知道该看哪个。
  “我看看有没有黑眼圈。”宋既明抬手朝她走来,还真的要去看她眼下有没有黑眼圈。
  舒窈灵巧地躲过他的手,钻入他的怀中,没涂脂抹粉的脸使劲地在他衬衣上蹭着。
  “你怎么这么好看,是不是想勾引我!”舒窈喘着气说着,手换衣服他的腰抓着他的衣料不放。
  “转移话题。”宋既明笑着把舒窈从他怀中拉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弯下腰仔细观察她,“听话早睡了,要什么奖励。”
  舒窈心里想着,我都来大姨妈了还能要什么奖励,连口凉的都喝不了。
  面上却还要装作乖巧听话,抬头看他时不经意地把头发撩到耳后,露出她因为憋气而红的两颊,语气娇柔,“那宋医生要不要亲亲我?”
  一边为自己的演技而自豪,舒窈一边又在想如果结婚了是要装一辈子么?
  见她发呆,宋既明还以为她在等他落吻,弯腰在她唇上轻啜了一下,随即离开。
  因为舒窈生理期,什么都不能干的两个人也愣是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下午,像是热恋期的情侣。
  傍晚时,舒窈回家,宋既明也被医院打来的电话召唤走,两人各自开着车,去往目的地。
  第二天中午,舒窈起床没想到的是,家里来了客人,也不算是客人。
  是她幼时青梅竹马的邻居家的哥哥——许楚舟。
  她还蓬头垢面的,连头发都没有梳穿着睡衣就出现在了客厅里。
  “卧……的妈,你怎么在这??!”舒窈惊悚地倒吸一口气,甚至退后了几步后背贴在门上,能给她些安全感……
  许楚舟带着歉意地朝舒窈笑笑,手中拿着一个不大的盒子递给她。
  “昨天刚回来,没有来看看叔叔阿姨还有你,今天过来看看你们。”他语气温柔,让人不自觉地卸下防备。
  惊讶过后的舒窈消化了会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
  许楚舟长期在国外发展,很少回来这边,舒窈这几年差不多都没见过他。要么是他回来的时候她不在,要么是她在的时候他有约,可以说两个人是特别的没有缘分。
  接过他的礼物,舒窈随意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企图让自己翘起来的头发变得平顺。
  舒窈对许楚舟的感情有些复杂,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她是新娘他就是新郎。
  青春期时许楚舟交了女朋友,舒窈从此形单影只,她也试图想从他女朋友手中抢回他这个儿时的玩伴,最后又意识到他们终究是会远去而放弃。
  最后他们真的远去了,不是因为有了各自的男女朋友,只是因为——长大了啊……
  “我爸妈呢?”舒窈张了张口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张望了下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叔叔阿姨一起去买菜了。起这么晚,昨晚熬夜了?”许楚舟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舒窈看着他,想到的却是宋医生。
  宋医生穿白衬衫果然是最好看的!
  “喔,那你先坐会,我去洗脸。”舒窈没有回答他后面的问题,招呼完他也不管了,自顾自地钻进洗手间洗漱。
  他送的礼物被舒窈放在洗漱台上,水花溅出来一些,打湿了一点外包装,浅蓝色变成了深蓝色。
  舒窈盯着那块地方有些失神,她的青春啊,没有早恋没有逃课,什么都没有……
  “许…楚舟,要喝什么吗?”舒窈随意涂抹了几下水乳就赶紧出来,待客之道她还是懂得,不能放人家一个人待这么久。
  “许楚舟?不叫楚舟哥哥了吗?”许楚舟笑着问她,明明是温柔的语气,舒窈却听出了些不一样。
  她以前是哥哥长哥哥短地喊他的,可是现在喊不出来了,大家都二十多岁了,这么喊多变扭啊……
  “喝什么?”舒窈打开冰箱,没理会他的问题,重复着自己的话。
  许久没见就算是一起长大关系也总是会变得陌生,可却在许楚舟三言两语下又仿佛回到了以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以前你老是哭,我妈就整天揍我说我欺负你,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烦人。”许楚舟眉眼带笑,坐在沙发上摆着舒适的姿势和她说着以前。
  舒窈听着他的话脑海中的画面变得立体起来,想到了什么似的叉着腰反驳道,“你还烦人呢!整天揪我辫子!我现在要秃头了都是你害的!”
  许楚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语气有些不正经,“那我负责啊。”
  “什么?”舒窈愣了愣,不懂他的意思。
  许楚舟对她的反应笑弯了眼,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又抬着下巴暗示她。
  “你现在也是烦人!”舒窈装作生气的样子,像个孩子似的喊着。
  舒家二老买菜回来,见他们俩聊的不错也没打扰他们叙旧,两人都钻进厨房洗菜做饭。
  “阿姨最近还好吗?”舒窈垂着眼眸,盯着手中的饮料发呆。
  许楚舟的妈妈在舒窈小时候可以说是把她当女儿疼,什么吃的喝的有许楚舟的一份就有她的一份,舒窈也爱整天钻他家。
  那时候舒妈妈没空,舒窈都是跑去他家蹭饭啊,抱着许楚舟的妈妈撒娇,惹得许楚舟眼热不已,顺带着欺负她。
  “挺好的,就是停药之后体重下不来,现在天天嚷着减肥。”提到自己的妈妈,许楚舟眉目温顺了许多,不再那么硬朗。
  “好久没见过阿姨了……”舒窈感叹着。
  “是啊……”许楚舟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一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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