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_分卷阅读_96
瑶光纠结起眉头,尚没来的及打他,就被鼓大力拉着往后趔趄了两步,跌进个带着梅香的怀中。
他惊喜回首,瞅见晨光中青提那恬静而唯美的脸庞,马上高兴的让喜悦堆满眼眸。
青提摸了摸瑶光的头,看着玄朗道:“离他远点。”
“怎么?他归你所有了?”玄朗照旧厚脸皮。
可青提竟认真回答:“是的。”
瑶光一下子就紧张到脸红,飞快的低下了脑袋。
玄朗调戏不成,抱着手踱了两步:“跑到麻烦堆中来,不像你明哲保身的做派啊,不怕你那尊贵的母上追究吗?”
“让玄羽跟我回去,保证再不见那狐妖,是保护她的最好方式。”青提说的斩钉截铁。
玄朗啧了声:“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呢,又说这种话蠢话,感情这东西要是能随便放下,就不会轻易地被拿起来。”
青提好像真少了那根七情六欲的筋,仍旧淡定道:“不是轻易放下,这样也能保住狐妖一命,是最好的办法。”
玄朗不耐烦的打断:“好了好了,我不要和你讲那些呆话,我有正经事和你谈!”
“可我不想和你谈。”青提拉住瑶光的手,转而就飞到了空中,消失于一片绿光之内。
玄朗追了半步,又气愤的抱起手来,簇紧眉头喊道:“你和你妈真是绝配!”
第十七章
郁郁葱葱的树林间点缀着柔和的晨曦。
青提轻巧落地,却没有松开瑶光细瘦的手。
瑶光的表情依旧带着诧异,不晓得他为何会忽然出现淌这种浑水。
似乎能意会狐狸的不解,青提淡淡的说:“听闻你受伤了,虽知道是玄朗在撒谎,却仍想亲眼看看才放心。”
瑶光松了口气,弯起嘴角。
青提又道:“那日被母尊的手下寻到行迹,很不容易才避开,我不能让他们发现墓地,也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况且此刻玄羽惹了大麻烦,我无法久留。”
瑶光用力点头表示理解,虽然他很想恳求青提救救落画,却又忍不住暗笑自己幼稚无用。
在天庭有很多雷区都是不能碰的,太元圣母的霸道就是其一。
不料青提却主动说:“那狐妖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待事情平息之后你就随他们回青丘去,那里还算安全。”
这体贴实在不像冷漠自私的东华君。
瑶光本打算对将来未发生的种种事情闭口不提,听了这话一时感动,竟拉过青提的手写道:“朗、叛变。”
而后还用力摇头,示意青提与他保持距离。
青提平静的脸上随即闪过丝震惊,用力握住瑶光的手腕:“你从何得知!”
瑶光吃痛皱眉。
青提仍旧不松力:“这事切勿再与谁提,除非你是活够了,懂吗?”
瑶光温软下眉眼,好像并不放在心上。
“不要卷进不属于你是非当中,你本就不快乐,怎么能再增烦恼?”青提无奈解释。
瑶光忍不住伸手拥抱住他。
这算不算少了伤疤忘了疼?明明被他伤的那么惨,如今却又没出息地一步一步走上回头路。
尽管大家都说青提不好,尽管就连瑶光自己也曾深深质疑,但眼前的这个有点表面木讷的神仙,那一双剔透的双眸通通都是真诚的:他没有撒谎,也没必要撒谎。
瑶光贴着青提的胸口,眷恋的闭上眼睛。
青提身体很僵,却只是拍拍他的后背,而没再抗拒推开。
三清天之上不存在黑夜,缭绕的云雾间包裹的永远是最温暖的光。
返回仙界的青提悄然飞过,指尖却越变越冷。
太元圣母早已坐在宫殿中等他,如烟的纱帘后面,是倾泻及地的银发。
“母尊,近来可好?”青提走近问候,彬彬有礼的模样。
太元圣母的声音永远是不带任何情绪的:“好。”
青提果断表明来意:“九天玄女的事让母尊费心了,只是她心智未定,何必赶尽杀绝?母尊向来是疼她的。”
“她受妖狐魅惑、败坏仙规,实在令我痛心!如今又拉上玄朗企图与三清作对,怎么能轻易宽恕?”太元圣母果然不满,当然,任何神仙不在她的示意下有了自己的感情,都能轻而易举的挑起她的怒火。
青提似笑非笑:“玄羽一时糊涂也是有的,玄朗不过为了稳住她才伴其左右,怎会真的卷入这等儿女情长之中?今晨我终于寻到他们,玄朗肯求能将玄羽带回交由您严加看管,再不去凡间胡闹。”
太元圣母冷声说:“这是当然,不过那青丘狐妖实在猖狂,留之不得。”
“此事已在妖界传得沸沸扬扬,何不趁机表现仙庭的宅心仁厚,省得小妖们连年抱怨,流言可畏。”青提道。
话音落下,空气变得逐渐沉重而安静。
太元圣母忽然起身,撩开纱帘直视他的眼睛:“你平日清心寡欲,怎么忽然生出众多废话?”
“旁的事或可不管,玄羽毕竟是您唯一的弟子,只愿平息事态,不想母尊为之伤心伤神罢了,杀了狐妖容易,但玄羽若因之做出更大的蠢事来,实在不值。”青提平静答道。
这话不知太元圣母信了几成,她轻哼了声,不再言语。
青提慢慢试探:“儿臣多年未见父尊,不知他今日是否……”
“元始天尊身体不适,你不要打扰他了,退下吧。”上元圣母在转身的刹那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青提唯有应声:“是。”
“慢着,你速将玄羽带去昆仑交给婉妗,命玄朗速来见我!”上元圣母面色又阴沉了几分。
她果然还是发现了仙班中潜藏多年的异样。
与天斗,根本不会其乐无穷。
当晚还饱含希望的玄羽便被突然而至的天兵天将押到瑶池。
阮妙君懂得世态人情,听话地绑着弟弟回去家乡。
瑶光表现平静,更平静的是玄朗,甚至于他飞进玉清境行宫时还哼着歌。
“堂堂玄武大帝,举止轻狂,形容邋遢,成何体统?”太元圣母瞅见他那孩童模样,果然生气。
玄朗在纱帘外飘来飘去的笑:“哎呀,我为了您老人家南征北战受过那么多伤,至今都没痊愈,如此比较节省体力嘛。”
“是吗,你很虚弱?虚弱到随手打伤我的护法?”太元圣母向来受不了他,却又不得不在战乱中依赖他,因此讲话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