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崩裂王座_分卷阅读_82

  这两年,几乎没有任何简讯和通话。宋枭知道自己生活中的一举一动都被邵沉详细地报告给了宋沛流。但是宋沛流所经历的,宋枭只能偶尔从议会中那几个讨人厌的亚瑟口中听到微末的消息。
  这种不对等的关系,宋枭很反感。
  “这是我们在边界的一个星系找到的某种植物的种子,你可以试着种一种,虽然不确定首都星的气候适宜它的生长。它有着透明的花瓣,细长的叶子,只要你轻轻一碰,叶子就会立刻将花瓣包起,缩回土壤里。”
  宋沛流保持宋燃只要从其他地方回来就会给宋枭带礼物的习惯。
  但宋枭却恨死了这个习惯,在他心里是没有人能可以取代宋燃的。
  宋沛流撑着下巴,看着宋枭:“还在生气我没有带你走,而是将你留在宋家吗?”
  “你知道又何必多问。”
  “边界很危险。”
  “这里很安全吗?”宋枭反问。
  “这里确实也不安全了。所以我很认真地问你,如果我送你去另一个地方,离开首都星,甚至是另一个象限,你愿意吗?”
  宋枭惊诧的抬起眼来。这是宋沛流回到首都星之后,宋枭第一次仔细地看宋沛流的脸。
  就亚瑟的年龄来说,宋沛流不仅仅正值壮年,甚至于可以说还很年轻。但他的眉眼之间有着无法形容的忧郁,他的目光很疲惫,那种沧桑令宋枭的心脏莫名揪了一下。
  也许宋沛流真的遭遇了很多自己无法了解的凶险。
  “因为楚风完全靠不住吗?”
  “是的。”
  “你要把我交给别人了吗?你知道没有人是真的靠得住的。”
  “至少对方不会做的比楚风更糟糕。楚风……是一个有野心但是没有能力的人,他没有清晰的对时局进行分析的能力。他的眼中只有利益而没有任何长远的考量。第六象限的四周强敌环绕,且不说第五项象限的西蒙家族,第八象限的疯王图利奥以及一直隐藏于暗处的第九象限……你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庇荫。”
  “那么你呢?”宋枭问。
  他知道可以任性地无法无天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不要管我,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隐藏自己的锋芒。你是宋家最后的‘火种’,在你燃烧之前,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熄灭。”宋沛流看着宋枭的目光是及其用力的。
  “每一次你见到我都要说我是宋家最后的‘火种’。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燃烧不起来。”
  宋枭低下头来。
  宋沛流无奈地一笑:“有一天,你会燃烧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听奥兹·法恩说过了你设计的那个系统。”
  “要我给你用吗?”宋枭凉凉地反问。
  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渴望着宋沛流对他说他需要宋枭设计的系统,需要让更多人投入战斗,这个系统能够减轻他背负的压力等等,尽管宋枭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不,把它藏起来。不要再被更多的人知道。”
  “知道的人已经很多了。”
  “贪婪的人很多,你和邵沉应付不了所有人。等到有一天你强大了起来,你所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将不再被他人觊觎,而是你武装自己的力量。”
  “就像宋燃设计了‘崩裂’一样吗?”
  “是的,就像宋燃设计了‘崩裂’。”宋沛流伸长了手指,轻轻在宋枭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下周是你的生日,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送给你作为礼物了。”
  宋枭沉默着低下头,没有说话。
  “啊,忘记告诉你了,奥兹·法恩这几天都会住在宋家。”宋沛流忽然转移话题。
  “什么?住在宋家?他为什么不住在自己的星舰上?或者住在风堡……好吧,风堡是一个很烂的选择。如果是我,看见楚风,心里都会觉得不舒服。”
  “楚风很忌惮‘星云’给首都星带来的威胁,要求‘星云’停靠至首都星防御范围之外。所以奥兹如果住在‘星云’上,是不方便参加外交活动的。你不是和奥兹配合的很有默契吗?说不定以后你们的相处时间会更长呢?”宋沛流若有所指地说。
  “什么?法恩家的人要在首都星待很久吗?”
  “不会超过十五天。貌似要联合开发新的象限。有利益的联系好过成为敌人。”
  “好吧……十五天……我忍……”宋枭望天状。
  此时,奥兹端坐于‘星云’中自己的房间内。法恩家族的霍夫曼医生正在为奥兹进行诊断。
  “阁下,我想您血液中的‘金色潘多拉’已经被完全清除了。而且……”
  “而且什么?”奥兹淡淡地问。
  “虽然金色潘多拉是一种毒药,它破坏了您大脑中的某些功能。当它的威胁解除之后,您的大脑会自动修复所有的损伤。人类的大脑中有无数的神经,这些神经在同一时刻大规模地自我修复……这也是一种进化。我不知道您是否感觉到……您的能力比从前更加强大了?”
  “我没有这样的感觉。”
  “……”霍夫曼医生兴奋的表情僵在原处,“这样的进化也许需要一些时间或者遇到一些事情才会显现出来。”
  “但是霍夫曼医生,我觉得自己病了。”奥兹倾向霍夫曼。
  霍夫曼从他的眼眸中感觉到某种力度,沿着视线蔓延至大脑的深处。
  “阁下,您生病的概率很低。您还很年轻,身体的所有器官都处于最佳状态。除非基因突变……”霍夫曼医生担心了起来,难道金色潘多拉还留下了什么后遗症,“阁下,还是请您说一下您的病症吧?我对您做了所有的检查都显示您的身体毫无异常。”
  “我忍受不了他的呼吸声,我想要抓住他的呼吸。就像小时候……只要他睡在我的身边,我就没有办法让自己忽略他的呼吸声。”
  奥兹看着霍夫曼医生,他的目光是冰凉的。冰凉之中又有一种令人恐惧的执着。
  霍夫曼顿了顿,他想问“谁的呼吸”“什么样的呼吸”,但是当他望向奥兹的眼睛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阁下,呼吸是不可能被抓住的。”
  “所以我掐住他的喉咙,只要掐断了他,那样的声音就会停止。可是我发现,如果他的呼吸真的停止了,我会觉得很恐惧。我不应该有‘恐惧’的。所以我病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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