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的秘密日常_分卷阅读_41

  “花痴,你是不是癫痫发作?你带药了吗?”
  花痴根本说不出话来,剑眉纠缠在一起,看着竟然让人有点儿心疼。
  没想到他平时那样魅惑风流的样子,竟然有隐疾啊……搞不好为了用血解开锁灵阵,还加剧了他的症状?如果真是这样我可就罪过了……
  我只好过去拍拍他,“你哪里不舒服,我该干点啥?”
  他从牙缝里挤出俩字,“滚开!”
  ……好凶……
  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凶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赶紧带他去看大夫,于是抱起他的肩膀想把他扶起来。结果我一动他他叫的更惨了,听得我全身一哆嗦,赶紧又把他放下了。
  就在此时,他在我眼前产生了惊人的变化。
  他的身体在迅速缩小,脸型也在迅速变化,仿佛整个人突然缩水了一样。那张魅色横生的面容变得圆润白嫩,桃花眼变得水汪汪,修长有力的手也变得白胖胖的。随着身体缩小,那笼罩着周身的萤火之光也愈见消散,直至最后一切沉寂下来,他的□□声也停止了。
  我整个人像被人在天灵盖上打了一拳,脑子里嗡嗡的响。
  这……这是殷扶疏?!!!
  作者有话要说:  三连更第一发,第二更在下午三点~
  ☆、30|山神 (1)
  在这个世界上活得久了就会发现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比如辟邪宫主在我眼前变成了他儿子……
  此时此刻小屁孩裹着九色袍,头上还呲出来一对银白色的鹿角,郁闷地跟我遥遥相对坐着。我心想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咳嗽两声,“那个……你到底有没有儿子?”
  他沉默一会儿,摇摇头。
  “所以……殷扶疏是不存在的?你丫一直在骗我?”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就惆怅了。小屁孩那么可爱,他冲我甜甜笑的样子,假哭的样子,认真拼拼图的样子,在星空下翩然起舞,脚下繁华盛开的样子。
  咋说没就没了?
  然而他看了我一眼,“没骗你,我就叫殷扶疏。”
  啥?我没听错吧?
  他幽怨地瞪了我一眼,“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叫什么名字,就一直花痴花痴的叫我。”
  好像我确实一直不知道辟邪宫主到底叫啥……也没想起来问问谁……
  合着他欺骗我感情这事儿还怨我自己咯?!
  我气哼哼地用力揪着身边的野草,怎么想都想不通。没听说九色鹿还有这种设定,白天是大人晚上是小孩,而且小孩那么可爱,大人那么没节操。
  越想越生气,我抓了一把草扬到他头上,另有洁癖的他大叫一声慌忙扯掉头上的发带清理头发里的草叶。
  我说,“你是不是有那叫什么来着?潘彼得综合征?就是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那个类型?没事儿一大老爷们儿干嘛扮个小孩子装可爱啊?”一想想当时我竟然还抱着他飞还把头发给他玩我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小屁孩,阿不,应该说是花痴先被我扬一头草又被我连骂带损,也急眼了,大声反驳道,“谁愿意变成这副样子啊!我是被人下了诅咒!!一到子时就会突然返老还童,而且法力大大削弱,几乎跟个废人一样。今天还不是为了你,本来在蓬莱岛用过一次血咒已经伤了元气,今天又动用血咒然后又跟人动手,才会提早发作……都说了让你走开你偏偏要在那边说说说说个不停!你这么话痨小修修怎么忍了你这么多年!”
  哎呦?还赖上我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上厕所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掉粪坑里淹死了啊!好心当做驴肝肺!”
  于是我俩都不说话了,各自鼻子冒烟生了会儿闷气。就在这个时候,殷扶疏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他又是尴尬又是生气,把脸埋到膝盖里去了。
  我叹了口气,起身在林子里转了一圈,采了把苜蓿草回来,递给他。
  他一愣,“干嘛?”
  “你不是饿了吗?”我晃晃手里的草。
  他看了看那把苜蓿,似乎不明白一样,“你给我吃这个?”
  我理所当然,“你不是鹿吗?我听说鹿最爱吃苜蓿了。”
  他圆乎乎的小脸吹气球一样涨得通红,下一瞬用狮吼功一般的分贝冲我大吼,“我是九色鹿不是普通的鹿!!!再说我都修成人形两千年了!!!”
  不吃就不吃呗……凶啥……头发都被喷湿了……
  咋他今天脾气这么大?以前可是我怎么招他他都不跟我一般见识的……
  不过看在他是因为我才元气大伤的份上,我还是很耐着性子提着本体去打了两只山鸡回来。我们俩生了火吃了顿烤山鸡当夜宵,当然主要是被他吃掉的。虽然已经知道小屁孩就是花痴,可是看他那张可爱的包子脸沾满油的样子还是觉得心里都软软的。哎……如果他真的有个儿子多好……
  吃饱了打了个饱嗝的小屁孩心情似乎好了点,用树叶子文雅地擦了擦嘴。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喂,你是被谁诅咒了啊?”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不记得了……”
  “啊?!不记得?!你是神经有多大条啊这样都能忘?!”
  他似乎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在地上戳了一下,地上迅速生长出一颗奇怪的草,这草越长越大,最后一片叶子都有一个人那么高那么宽。小屁孩压下一片叶子,躺在上面闭上眼睛,“我要恢复一下元气,你不要吵了。”
  此刻除了那一团燃烧的篝火,四下没有任何光源。天上的星星格外清晰,我只好跳上附近一颗枫树的树干上,双手枕在脑后,数着天上的星座。我还记得主人带我去大雪山那边游历的时候,我们俩曾有一夜睡在雪山上的一座山洞里。那时候四下都是皑皑白雪,风吹过的时候是彻骨的寒冷,就连篝火也无法令人取暖。但是主人却仿佛不畏惧任何寒冷,比我这把金属剑还要耐寒。他仰头看向天空,风吹动他披风边缘的白羽,银色的发带飞在他的脸颊边。随着他的视线,我也抬起头,群星从未如此接近过,在空旷的寰宇里散发着寒冷的光芒,似乎是无数眼睛在静静观望着。
  “从这里看,这些星仿佛都是围着我们这个世界旋转的一样,但离恨天佛曾说过,它们都是其它无穷无尽的世界,离我们极为遥远,所以从我们这里看起来,才像一个光点一样小。我们这个娑婆世界对于其他世界来说,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光点。”
  主人说话的声音很低,有些像自言自语般的呓语。我当时才刚刚被他从海里捞出来,还不大会说话,所以什么也没说,只是好奇地睁大眼睛,叹息一声。
  他见我的反应如此,忽然笑起来,摸摸我的头,“等到证道飞升后,便可以得到大自在解脱,在那无边无际的星星中随意穿梭遨游,无牵无挂,无喜无怒,无生无死。那该有多自在?”
  他说的自在是我无法理解的。作为一把剑,比起自由我更喜欢被一个主人拥有。五百年的自由,已经险些令我灵性尽失了。所以我说,“主人去哪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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