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游戏_分卷阅读_4

  今晚宴会的时候,他就发现王逸鸣有些不在状态,应酬时虽然表现的无懈可击,但没人的时候眼角的不耐烦根本遮不住,他看出王逸鸣心情不好,特意放了他出去透气,只要王逸鸣不上别人的床,就算去玩玩也没什么,男人嘛不就是这个样子。
  吴林随手拿起床边的一本杂志翻起来,杂志的封面正好是王逸鸣的采访照,大概是大宅里的人收集了杂志特意放在王逸鸣卧室讨他开心的。杂志上的王逸鸣穿了一身铁灰色的西装,头发梳地非常有型,虽然只照了一个侧面,但也显出男人卓尔不凡的气势,吴林的手指碰了碰杂志上王逸鸣的脸,眼里露出几分痴迷。
  这个优秀的男人现在完完全全属于他,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不管他之前为了现在拥有的东西做过什么都是值得的。吴林得意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露出脸上的酒窝,快三十岁的男人这样一笑竟然还是十分可爱。
  他听到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连忙跑到窗台边朝外看,果然看见王逸鸣开着车子回来了,他甩开杂志,扯了一下自己的睡袍,又调暗了床头的灯光,闭上眼睛整个人都蜷在床边,像个瑟瑟发抖十分可怜的小动物。
  过了一会儿,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他听到故意放轻的脚步声,于是侧了侧身,像被打扰到了一样故意把自己的脸埋在床边,接着,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放到床上,他像是被吓醒了一样,睁开水润的眼睛,迷蒙地看着王逸鸣:“你回来啦?”
  王逸鸣还穿着出去时的那身西装,看他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不由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怎么在床边睡着了,困了就上床睡,着凉了怎么办?”
  吴林往他怀里凑了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我等你回来,好冷。”说着又搂了搂王逸鸣。
  王逸鸣吻了吻他的额头,失笑道:“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黏糊?”
  吴林终于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虽然是瞪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反而带着情人间的撒娇:“我平时怎么你了,不满意?”
  “哪有,我满意极了。”王逸鸣拍了拍他的手,吴林顺势就松开了,整个人窝进被子里,其实卧室里开了暖气根本不会冷,吴林这么说都是为了情人间的小情趣,王逸鸣心知肚明,平时他还会觉得吴林故意这么讲实在可爱,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些淡淡的别扭。
  吴林从被子里露出头,他的眼睛很大,这样看着人的时候,眼睛更加湿润,“饿不饿?晚上酒宴都没吃什么东西,要不要我让何叔给你弄点吃的,不然胃痛了多难受。”
  王逸鸣有轻微的胃病,不能挨饿,吴林闻到王逸鸣身上的酒味,故意这么说。
  “不用了。”王逸鸣摇头,“我先去洗澡。”
  吴林眉间一动,又笑了笑,“好,你快去洗吧,我等你。”
  王逸鸣又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浴室里传来水声,吴林的瞌睡却彻底醒了。
  他一向敏感,总觉得今晚王逸鸣好像有哪里不对。他的态度,他亲吻他的方式,还有身上的味道跟原来都没什么不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吴林眯了眯眼睛,难道是之前跟他闹脾气的时候真的惹恼了他?
  吴林前几天为了把自家一个远房表哥弄进公司跟王逸鸣吵了一架,说起来也不算吵架,因为王逸鸣根本没凶他,只是对他表哥的这件事情表达了不满,但是那天中午还是跟他一起吃了午饭,吃饭的时候却什么话也不跟他讲,他受不了那个气氛就单方面地跟王逸鸣吵了几句,还把王逸鸣扔在那里自己走了,后来想想又怕王逸鸣生气,于是在家里让自己发起烧,最后还是王逸鸣妥协了,为了哄他,让他表哥进了公司。
  他从前很少跟王逸鸣闹脾气,因为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把握住这个男人,但是这几年跟王逸鸣过得很顺,王逸鸣对他的好也是人人可见的,他不知不觉就松弛下来了。
  把表哥弄进王逸鸣的公司也是有原因的,他自己在商业上面完全不行,所以王逸鸣公司上面的事情他根本插不上手,除了能三不五时借着看望的名义去他公司,他对工作时的王逸鸣几乎没什么认识,长时间下来他总会觉得不安,王逸鸣绝对不是一个有定性的人,他很怕,怕王逸鸣会像三年前对那个男人一样对自己,所以他不能毫无准备然后被打得措手不及,表哥进公司就是他最好的眼线,表哥到底是自家人,他提携了他,表哥自然会帮他。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王逸鸣这几天都有些不对,吴林窝在床上想了半天,打算转换一下态度,或者干脆拉着王逸鸣多做几次,等他的态度软和下来也就不生气了?他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终于满意了,不知不觉就把视线放到浴室那边,怎么洗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王逸鸣在浴室里发泄。
  按说床上有自家情人躺着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王逸鸣自己也想不出怎么会在浴室里自己弄起来。他眯着眼晴喘气,看着雾气蒙蒙的镜子里印出的男人的脸,陡然皱起眉。
  他一边发泄一边回想着,进了浴室之后他洗澡洗的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冒出酒吧里那个男人的样子,劲瘦的腰,还有舞动时洒出的汗水,那些汗水顺着脖子一直滑到胸口,沾湿了胸前的两点,然后没入结实紧致的臀,那双腿很长,动的时候很有力,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他的皮肤又紧又有弹性,简直能吸住人的手掌,还有他刚刚摸到的性器,他的东西很大,比起别人又白又嫩的小东西,那家伙实在很有威力。王逸鸣一边想,一边微微牵起嘴角喘息,他想象着把那样的男人压在地板上,压在床上,阳台上,甚至厨房,餐桌上,然后让精液洒满他全身,让那个男人在他的操弄下剧烈的喘息求饶,那一定是无比美妙的感觉。
  下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王逸鸣靠在浴室的墙上,任水流冲走落下的痕迹,等高潮的余韵过去,他的脑子彻底清醒了,眼里的阴翳仿佛要漫出来,他一拳狠狠砸在镜子上,眯着眼睛狠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过是一个酒吧里的男人,一次见面而已竟然能影响他到这个地步,难道真是他的口味改变了?
  王逸鸣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吴林差不多要睡着了。他等得够久了,但是王逸鸣一出来他还是马上提起精神,正准备和王逸鸣说话,结果王逸鸣就直接关了灯,然后掀开被子躺在床的一侧。吴林想王逸鸣大概是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所以才关灯的吧,他翻了个身,滚进王逸鸣怀里,仿佛梦呓一般在他耳边喘了一下,王逸鸣果然动了动。
  吴林朦胧地喊了一声,“逸鸣……”王逸鸣像是被喊醒了,一个翻身就压倒吴林身上,“既然没睡就来做吧。”他的手直接扯开吴林的睡袍,发现他里面什么都没穿了然地笑了笑,把衣服扔到床边,鼻尖是熟悉的香水的味道,入手的皮肤又软又滑,王逸鸣一个俯身,整个进入了吴林,因为前戏做的不多,吴林那里还很干涩,这一下就弄得他又疼又难受,但王逸鸣好像格外有兴致,抱着他就激烈地动起来,到了后面吴林也享受到了,随着他的动作一声一声的呻吟,王逸鸣翻过他的身体,紧紧搂着他的腰,从后面深深埋进去再抽出来,王逸鸣今晚好像非常中意后背势,用后背势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直到吴林腰都直不起来,也喊不出声,整个人都瘫进沾满了液体腥气的床里,他才消停。吴林意识恍惚间还在想,这根本不像他担心的那样出了问题,但是……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04
  邱悦从Look出来就骑上了他的黑色哈雷,一路飙驰之后车子停在了郊外一栋小别墅的门口,铁门从里面自动打开,邱悦把头盔拿下来拎在手上进了别墅。
  别墅有三层,从外面看占地面积并不算特别大,但是进了别墅,视野立刻开阔了,整座别墅既没有古典家具的繁复,也不似极简风格的冷清空旷,法国南部的设计风格给人一种放松又舒适的感觉,不管是从大体还是从家居上的一些小细节都能看出别墅主人的品味。
  邱悦脱下身上的皮衣,把头盔扔到一边,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杯清水灌下去。
  二楼书房的门被打开,医生抱着一叠文件走出来,他站在手扶楼梯的最上面,居高临下地看向邱悦。
  “你今晚喝了酒。”尽管面无表情,但医生语气里的不赞同实在太明显了。
  邱悦又倒了杯水喝下去,抬头望着医生,“形势所逼。”他耸了肩耸肩膀,“医生,你不能下来说话吗?你站在那里我会不习惯。”邱悦对着医生一向没什么顾忌,连他最难看的样子医生都见过了,他也没必要遮掩什么。
  医生果然从楼上下来,他望了眼邱悦,邱悦立刻会意了,跟着他一起往右边的廊道走,医生打开了一扇杂物间的门,杂物间的东西摆的很多也很乱,但大都不怎么起眼,邱悦走到壁式的衣柜面前,拉开衣柜,里面居然别有洞天,一系列的医疗器具整齐地盛放在里面,有些东西是医院里可以见到的,还有些东西却几乎超出了这个时代的认知,就算是亲身尝试过的邱悦也不能完全说出每件东西的功用。
  医生从冰箱里拿出一小杯蓝色的液体递给他,“你的情况是不能喝酒的,哪怕是酒精饮料都应该控制。”
  “一杯Whisky而已。”邱悦并不在意。
  “这会影响数据。”医生的语气严厉到近乎苛刻,他紧紧盯着邱悦,邱悦反而笑了。他接过那杯蓝色的药剂一口喝了下去,又主动把测量的腕带带好,躺在医用躺椅上,“你们的目的是得到实验结果,其他的不需要插手。”
  “你的行为会直接影响我们的结果,手术只是实验的一部分。后续的观察更加重要。”
  邱悦挑了挑眉,一脸的漫不经心,眼中却暗含着冷锐,“你要知道我们的协议是到手术结束为止,其他的人已经走了,你之所以能留在这里是我的要求。医生,你不要忘了,我是你们的合作者而不是你一个人的小白鼠。”
  医生因为这句话半天没有开口,看着邱悦的眼神依然还是那么冷,“手术之后没有得到完整的后续治疗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邱悦笑了,医生再冷到底也是个医生,不管什么情况都忘不了自己的职业操守,“你说的对,所以我不是一直在好好配合你。”他举起手上空了的液体杯子,“你知道这个有多难喝,为了你的结果,我每天都要忍受,这样还不够?”
  邱悦是个懂得变通的家伙,在冷冷地警告了医生之后他也不介意给他一点甜头。
  医生收走了他手上的杯子,转身到了另一架器材前面,“要配合就要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不能再喝酒。”
  “好吧。”邱悦妥协,“只是今晚太高兴了,你知道我已经很久没那么高兴了。”邱悦的话间有种恍惚的不真实,他颔首笑了笑,“就跟我之前想的一模一样,半点也不差。”
  医生没搭理他,他看好时间,取下邱悦手腕上的测量带,把数据输入电脑。
  “情况还好,脸上身上有哪里痛吗?”
  邱悦微笑了一下,他把玩着手上黑色的串珠。
  “没有,一切都很好。”
  三年前的邱悦也说过这样的话,当孤儿院幼时的好友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对方就这么问他,“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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