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魔尊修真中_分卷阅读_5
【稍后主系统即将进行维护重启,期间所有功能暂时关闭。】
“咔哒——”
伴随着这细微的声音,顾子言脑海中的声音彻底消失,陷入一片寂静,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几乎就在下一秒,顾子言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赤霄红莲,硬生生从中断成了两截。
赤炎消散,红莲凋落。
这把转眼间失去了所有光华的上古凶剑,只在徒留半把斑驳的剑身。
半空中失了力的顾子言,身体冷不防往前一坠,毫无预兆地撞上了墨敛手中的冰刃。利刃毫无阻拦的贯穿了他的丹田,而原本他用以护体的灵气,此时不知为何已崩溃殆尽。
突如其来的疼痛从元魂深处袭来,让顾子言甚至无法发出声音。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他仍然意识到这种如同将皮肉剥离的灼热疼痛,并非来自墨敛所持冰剑造成的外伤。
而是——剑魄反噬!
赤霄红莲,这把传说从上古洪荒流时期就存在的凶剑,在被驯服了成百上千年后,突然失去了控制。并且将他曾经令人为之变色的力量,以数倍的威力反噬到了顾子言的身上!
怎么会……怎么可能会这样!
因为系统崩溃了,所以连剧情都改写了吗?
从一开始就默认臣服于他的剑魄,此刻为什么会突然发难!
顾子言清晰的感受到,从他腹部涌出的不止是血液,还有溃散的灵力。剑魄反噬,丹田被伤,这二者在现如今这种情况下,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
更不用说,这座溪谷四周有太多想让他挫骨扬灰的人。
这是他来到九天大陆之后之后,第一次这么慌乱。
在如今系统莫名消失,剧情横生变数的情况下,顾子言不想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做赌注——连既定的剧情都已经改写,谁又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谁又能断言当年他与系统的协定是否还能生效?
怎么办……
——逃,快逃,从这里逃出去。
顾子言尚还清醒的意识在告诉他。只要逃出这些修仙门派的势力范围,拖延上一段时间,等到他召来青冥教的后援,就能够翻盘!
只是,如今连原先修为五成都不到的他,真的能从墨敛手边逃脱吗?
……算了,时至今日,他也只能厚着脸皮试试了。
此时与顾子言只有毫厘之隔的墨敛,也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讶异。他眉峰微蹙,似乎是想不明白面前这个刚刚还威慑力十足的苍炎魔尊,为什么在一瞬间就溃不成军。
“放我走。”顾子言因为重创而苍白的双唇间,无力地吐出这一句话语。
血液从腹部的伤口不断流出,顺着冰雪所化的剑身滑轮,将墨敛骨节分明的手掌染出一片鲜红。不知道为什么,这血有种超乎寻常的热度的,从掌心滑过时的滚烫,让天生体寒的墨敛有一瞬间愣神。
顾子言以为墨敛在犹豫,但是他目前身体的情况却容不得再拖延下去。过不了多久,四周围观的众人便会发现这里的异常,到时候就算墨敛不拦他,他也走不掉了!
心一横,顾子言再次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唇角,微微仰起头轻声念道:“……求你,让我走。”
受了墨敛一剑的顾子言,此时脱了力的身体与眼前人半贴半靠,涌出的血在二人的衣衫上晕染开,远远看去竟像是一场生离死别前的相拥。
似乎是某种幻觉,墨敛在那双幽黑的眼睛里,恍然看到了蒙蒙水雾。
他的眉似乎皱得更紧了,随之闭上了一双冷冽的眼眸。
与此同时,他收回已经鲜血染透的右手,那把贯穿了顾子言腹部的冰剑也因为失去剑魄,而即刻散为碎雪。
剑刃抽离的一瞬间,顾子言是真疼得差点掉了眼泪。但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余光中他看到原本聚集在溪谷外围的人群似乎发现了什么,已经开始躁动不安。
“多谢。”用近乎发抖的声音道了一声谢,顾子言强行运气封住伤口,从溪谷上空如同一支利箭般,朝着远离安澜城的方向掠走。
墨敛退回太华仙宗所聚集之处,站在了掌门玄虚真人身旁。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身后腾起一道人影,正是玄怀纵身追去。与他同时追出的还有数人,都是与苍炎魔尊有前仇旧怨,准备在今日报仇雪恨之人。
玄怀的表情因为狂喜而有些扭曲,墨敛皱了皱眉头,脚下还未动却被玄虚真人阻下了。
墨敛抬眸,沉声问:“为何?”
“那你又为何要插手?此事与你并无一分一毫的关系。”玄虚真人双目微阖,虽然看不见目光,却不怒自威。
“这一场,我不知因何而胜。”墨敛皱眉,“而且我许诺……。”
“胜了就是胜了,何必追究缘由。况且你只答应让他走,之后的事情,便与你无关。”玄虚真人挥了挥手中拂尘,似乎要挥去红尘间的纷纷扰扰。
“师弟,你今日心不静。”
“不如早些回去,免得沾了凡尘俗事,也扰了你的修行。”
墨敛指尖微动,最终在玄虚真人接二连三的话语中归于平静。
“……我明白了。”
而另一边,用所剩不多的灵力飞速掠出几十里之后,精疲力竭的顾子言被迫在一处荒芜山崖中停了下来。
落地的时候,顾子言几乎脱力到控制不了身体,在山崖下的草木从中翻滚几下才堪堪停住。他踉跄着往前走了数步,勉强靠着山崖底部的一块巨石坐下,艰难的喘着气。
腹部的伤口虽然没有再流血,但是被重创的丹田中,灵气一直再以极快的速度散逸。刚才一番强行奔逃更是让这个过程加速,此时的顾子言所拥有的灵力最多只剩下往日三成。
甚至于他放在乾坤戒中的大批法器仙丹,都因为主系统的忽然关闭,全部无法使用。
恐怕现在的他,连玄怀那种刚到辟谷期的货色都不能一战。
十年以来,他何曾如此狼狈过?
苦笑一声,顾子言抬起左手,用指尖牵动所剩不多的灵力,在空中寥寥几笔画出数只传信鸟,低声嘱咐两句,便将他们四面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