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长

  高正扬看了看他们交握的手。
  “那你也不能生我的气,不能迁怒我。”他要林乐的保证。
  “放心,你是你,其他人是其他人,我分得很清楚的。”
  高正扬他们到家门口的时候,穿着剪裁得体的长裙的女士正站在门口,和旁边刚才见过的那个张伯交流了几句。
  林乐看着对方,这确实是个很有威严的人,不苟言笑。
  “阿姨好。”林乐其实不是个会跟人打招呼的人,但是毕竟这是高正扬的妈妈,她还是主动地表达了自己的友善,虽然也只是个打招呼。
  “你好。”对方微微点头。
  高正扬开门进去,先把林乐按在沙发上,转头朝着来人说,“你们自己坐,要喝点什么?”
  “随意上点茶水就行。”他们在林乐对面的沙发入座。
  对方坐下后,扫视了整个空间。
  她的视线落在了电视前的游戏机们,落在了角落的电脑上,落在了架子上的合照上,落在了桌子上迭着的漫画上,落在了躺椅边迭好的毯子上,落在了高正扬端过来的两个情侣水杯上。
  “你叫什么。”她看向林乐。
  “她叫林乐。”高正扬先林乐一步回答。
  对方微微皱眉,“我问你了吗?”
  “我叫林乐。”林乐再次回答了一遍。
  “还在读书?”
  “读大二。”林乐本来也没有跟长辈交流的经验,对上这样的长辈,最多也只做得到她问一句,她答一句。
  她微微点头,一时之间没什么话聊。在林乐看来,这些消息对方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
  “高正扬没做什么威胁你的事情吧?”
  高正扬愣住,“妈,你问的这算什么……!”
  “闭嘴。”
  高正扬乖乖地闭上了嘴。
  “让林乐来回答。”
  “没有……”如果考虑到真实情况,搞不好她还能威胁高正扬。
  “你不用担心其他事情,如果他真的做错什么,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对方看起来很严肃,这让林乐意识到了什么,心稍微地变得柔软了起来。
  林乐看了一眼高正扬,对着对方缓缓地露出笑容,“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高正扬从刚刚还想跟他妈据理力争的状态突然变得惊喜了起来,大概很意外林乐会在他的母亲面前这么说。
  他看向林乐的眉眼里都带着惊喜。
  高女士喝了口高正扬泡的茶,“你这个手艺真是糟蹋了茶。”
  评价了一番茶水,她若有所思。
  她看向身旁的箱子,对身旁的人说,“张伯,东西拿出来。”
  张伯把刚才他提上来的箱子打开,然后打开了里面装好的袋子,拿出了一套套裙子。
  “这是我根据高正扬留给店里的尺码定做的旗袍,应该会适合你。”
  林乐能看到好几种颜色,并不是暗色系的。
  高女士示意张伯拿过来给林乐。
  林乐刚上手,就能感受这旗袍是用心制作出来的。
  看色泽、刺绣和剪裁就知道了,而且布料的质感是非常能体现出来它的特别的。
  林乐没有拒绝,她只是好奇地望向对方,“这是……?”
  “见面礼。”
  对方有浅浅的笑意,但是并不明显,可林乐就是捕捉到了。
  “本来见面礼理应当是另外一个东西,但小扬应该已经给你了。”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另一个小盒子,“这是我们家里都会给晚辈的翡翠项链,寓意是平安,这是我给你的小礼物。不方便带也没关系,这只是一份心意。心意到了,平安也到了。小扬也有,但他就基本不带。”
  对方放下项链盒子,才温柔地对林乐说道。
  “小扬性格很冲,你如果有觉得委屈的,都可以跟我说。”对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眉眼稍许温和了一点,“不要不好意思。”
  “我相信他是真的喜欢你。很多事情,他过去从来没有为人做过,也许做得没有那么好。但我相信他能学着做好一切的。我希望你们可以走得更远,所以如果他有什么做错的,你一定要大胆地说出来。”
  林乐和高正扬真的意识到,这场见面和他们预料的有所不一样。
  林乐本来就是容易对别人的善意做出回应的人,她的笑容也显得孩子气了一些,“谢谢您。”
  “他对我很好。”林乐这是实话实说,她都快被养废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就她这个水平。
  对方笑了笑,“那就好。”
  “这卡里有一点钱。”她拿出一张卡放在了桌上,“我不知道现在你们年轻人都喜欢些什么,其他礼物就不送了,你们自己买就好了。”
  她再次打量起了整个房间。
  “这里我以前来过,是你让这个空间开始改变,也是你让小扬开始改变,我相信这是好的开始,也希望你们能好好走下去。”
  她视线最后落在了高正扬带林乐出去玩的时候一起的合照上。
  照片里的两个人的笑容都无比灿烂。
  她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容,朝着他们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来这里是些事情要办。”
  她起身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很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我很喜欢你。”她朝林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才转身离去。
  张伯和他们打完招呼关上门,林乐才呆呆地看了眼高正扬。
  桌上还有那张银行卡和翡翠手链,沙发上还摆着旗袍。
  这么大阵仗的见面礼。
  林乐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长辈的好意,刚才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她迷茫地问,“你妈妈这不是挺好的?”
  高正扬也目瞪口呆的样子,“二十多年了,她就没对我这么好过!”
  但是转瞬他想到了什么,眉梢都带上了笑意,他把林乐压在沙发上,“你跟我妈说你喜欢我。”
  “那又怎么了。”林乐推了推他,但是没推开。
  “我跟你说,我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他啄了一下林乐的唇,带着笑意看着她的眼睛,“你说了就得负责。”
  “哪有这个说法……强买强卖啊你。”
  “在我家就是有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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