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纪月?下次见。”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纪月一个人,她感觉自己被封印在了床上一样,身上哪哪都酸痛。
  她眼睛转了转,发现自己也不在主卧,也不知道主卧被糟蹋成什么样,徐既明才会抱着她换个地方睡。她也记不清昨晚徐既明到底做了多少次,她在他第叁次射出来的时候,都已经累到仿佛要失去了呼吸,但男人却没完全停下,又让她趴着从背后去插入。
  她记得自己想要逃,却被他掐着腰更用力地顶,那两颗鼓囊囊的囊袋用力地打在她腿心,声音响亮。
  想到那些淫靡的画面,纪月羞得又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徐既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床那片突起正在微微晃动,他趿着拖鞋靠近时,听到他脚步声的纪月又从被子里探出头。
  她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脸颊还有些缺氧的红。
  “饿不饿?孙姨今天给你炖了鸽子汤。”徐既明又在床边坐下,手指贴上她微烫的脸颊。
  饿倒是不觉得,只是身上十分酸痛,但她也不好意思说,只摇了摇头,哑着嗓子又问:“现在几点啦?”
  “十点半刚过,累的话再睡会儿,等会吃饭时我再叫你。”昨晚做了四五次,一周多没做了他也没太怜惜着,任欲望沉沦。
  纪月其实睡不着了,但又酸软得起不来,索性就一直躺着,徐既明找了本书坐在床边看着。
  他刚出差回来得空休息两天,便整日和纪月待在家里,只晚上吃完晚饭,等白日的热气散了些,才带着纪月出门走一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纪月没什么朋友,在学校就和宿舍其他叁人来往较多,在纪家交往的人际圈子里,纪家本来收养她也只是为了纪枝意,根本不会安排她的社交。
  所以前十几年,知道纪家收养了一个女儿的人倒是不少,但见过的人寥寥无几,就连徐既明也是回国后,借那份口头的婚约去疗养院看望纪枝意时,才在那里第一次见到纪月。
  那时候的纪月刚高考完没几天,整日整日陪纪枝意呆在疗养院,也不嫌无聊,纪枝意撵都撵不走。
  徐既明到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客厅玩折纸,纪月折出来了一只立体小猫,满脸开心地让纪枝意看,又要给纪枝意拿笔,让她给小猫画脸。
  纪枝意刚放下笔,徐既明的敲门声便响起了。纪月来开门,她没见过徐既明,但见男人手里提着东西,还抱着一束花,又回头看了眼姐姐,还是将人迎了进来。
  男人身着浅咖色条纹衬衫,裁剪合体的深咖色西装裤衬得那双腿格外的修长笔直。他放下带来的礼物,纪月到厨房洗水果招待,外面的两人开始聊天寒暄,似乎也是很久不见。
  纪月出来后,纪枝意又让她先去外面玩一会儿。她没走远,就站在走廊尽头,趴在栏杆上看着旁边的疗养院的院墙。
  那边种了满墙的蔷薇花,繁茂到根本看不出那里其实是一面铁架墙,风一吹起,将许多花瓣又扶到空中旋转跳舞,看得让人觉得生活格外有生机。
  房间里的两个人没有聊太久,纪月很快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回头时,初夏的微风吹过,拥抱起她的发梢和衬衣衣摆,粉白的蔷薇花瓣被吹拂在空中,花香缕缕,追着人的鼻尖轻嗅。
  徐既明一步步走近,直到走到楼梯口,又停下,他眉眼带笑看着面前的女孩,“纪月?下次见。”
  来探望纪枝意的人不多,探望后离开时还和她打招呼的人几乎没有。不过他并没等纪月的回答,说完便转身离开。
  纪月看着他下了几步梯子后,也离开了那里,回了屋里。
  纪枝意看起来心情并不算好,直到她看到纪月回来了,笑容又才重新挂起,招呼她快进来继续折纸。那时候的纪枝意也24岁了,纪月还有半个多月也要成年了,但她还是愿意陪纪月玩着小女孩才玩的折纸游戏。
  两天后纪父纪母出差回来,来了疗养院,纪月才知道那天来的男人叫徐既明,是和姐姐有一份口头婚约的姐夫。
  纪月被纪父叫了出去,她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交谈,似乎并不愉快。纪父纪母要她尽量和徐既明多点联系,促进点感情,这婚约不管能不能成,徐家的地位毕竟摆在那儿,和徐既明交好对他们百利无一害。
  不过纪月陪着纪枝意的这段时间里,从没看见过她联系徐既明,倒是徐既明又主动来了一次,纪枝意看起来很意外。
  因着是叁伏天的下午,纪枝意没让纪月再回避。
  徐既明把见面礼放下,坐到上次的单人沙发上,笑容带上一丝歉疚,但又看得出来这份歉疚很刻意,“抱歉,还是觉得来你这里打扰一下比较轻松。”
  纪月把切好装盘的桃子和葡萄放到茶几上,又坐回纪枝意的身边。徐既明说了一声谢谢,空气再次短暂安静下来,只有电视里放着纪录片的声音。
  纪枝意表情淡淡,纪月也不好意思说话。
  徐既明双腿交迭,西装裤的褶皱干净利落,十指交叉放在膝上,笑容温和。他说来打扰,确实也是待了一个小时左右,但也仅仅是坐着看了一个小时的纪录片,纪录片结束时,他也离开了。
  纪月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待见徐既明,但她无条件站在姐姐这一边,对徐既明也只是礼貌疏离。
  很快叁个月的暑假结束,纪月要去学校报道了,开学就要军训,所以纪月这一下有半个多月没见到纪枝意。
  等她终于军训结束,纪月才知道纪枝意前两天住去了医院。她赶到医院,见到纪枝意状态看起来还不错时,才松了一口气。
  纪枝意告诉她,是徐既明特地请了国外的专家来重新检查,之后再重新针对治疗。
  “所以以后要叫他姐夫了吗?”纪月明了地点点头,又问纪枝意。
  纪枝意好笑地看着她,“不用,那只是口头的娃娃亲罢了,不作数,而且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她说着又捏了捏纪月的脸颊,“就我们月月陪着姐姐就够啦。”
  纪月也想一直只姐姐陪着自己,但徐既明那段时间来探望的频率也高了不少。不过纪月刚开学比较忙,并没再见过徐既明。等她下一次再见他时,已经是过年那阵了。
  她也知道了纪枝意说的各取所需是什么意思,徐既明刚刚回国不久,不得不去的宴会有很多,给他介绍女朋友的更是多,有些人的身份他推拒一次不好再推拒第二次,再加上家里母亲也催,他便想到了和纪枝意的婚约。纪枝意如果答应,纪家和徐家的合作关系也会更进一步。
  纪枝意起初并不觉得徐既明需要自己来帮他推拒那些莺莺燕燕,他不明白他到底是图什么,但父母一直不断地提醒、劝导,让纪枝意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徐既明的提议。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两年多,一直到她病重,才隐约窥见了一点徐既明到底图的什么。
  只是这一点又让她不太敢相信,但时间等不了她去印证,她只能赌。
  赌他对纪月的兴趣,能够替她护好纪月长大,脱离纪父对她未来的掌控安排,但如果不能…她也还是给纪月留下了一条后路。
  那时她也不知未来会走向什么,只是很希望这个为她而生的妹妹,没了她这个负担后,能够拥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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