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你说他会先救谁
向凝晚将纸条扔进了垃圾桶里，踌躇了几秒钟，拿了外套就出了房间的门。
对这里她并不熟悉，看了路标，才寻到后山，后山是一座低矮的人工假山，山下有一条大河，度假村就是依河而建。
河水很宽，冬天的河面有些冰冷之气，显然这里很少有人经过，树木也枯黄，显得萧瑟不已，向凝晚老远就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向凝晚走近了一些，对方很敏感，听到了声音，就转了过来，已经八个多月的身孕，齐若雪的肚子看起来圆滚滚的，穿着白色的毛衣，外面套了白色外套，看起来格外的清纯可人。
见到她来了，齐若雪的嘴角扬起了笑意，“你还是来了？”齐若雪讪讪地说道。
向凝晚不待见她的笑容，她的所有一切，原本以为清净的几个月，从看到她那高耸的肚子开始，她就一下子难受了起来，一切都没有改变，该做的梦终于醒来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向凝晚冷冷地问道。
齐若雪本就娇小一些，与她有一些身高差，她的右手撑着她巨大的肚子，摸了摸浑圆的肚子，“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来看看姐姐？姐姐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被安排住在这里吗？”
一声姐姐更加刺耳，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喊过一次，可是此刻尖锐的声音，让向凝晚感觉到异常恶心。
心沉下来，并不是因为见到她，而是因为她真的被顾衍律安排在这里吗？来度假村这件事情，好像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如果不是顾衍律，那么……齐若雪又为何知道呢？
何况他刚刚先走了一步下楼，是去看她吗，这样的想法一下子全都充斥在她的脑海里，向凝晚发现女人的思维力果然是不同凡响，一下子能演变成这么多的想法。
齐若雪又是一阵轻笑，冷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姐姐，别害怕，我现在快要生了，明天就是预产期了，像是我这样的人，又能对你怎么样呢？”
不知道为何，向凝晚有些后怕地退了退，看到这样一个齐若雪，与初见的时候完全不同，那时候她不过就是特别想要得到这个男人，而现在感觉到后背阴戾。
单纯的小女孩已然不在了，不，从头到尾，她都不单纯，如果单纯的话，她脖子上的项链又为何从未摘下来过。
顾衍律难道就从未发现，即便是leo将这条项链的原稿都已经展出了，他都视若罔闻。
“你把我找到这里来，不会就是简单要说这几句话，到底想要说什么，有话直说，我并不喜欢拐弯抹角。”向凝晚冷眼望着她，冒不出一丝的怜悯之情。
“哈哈……”齐若雪一阵笑声响过，“向凝晚，你一直都不是个心急的人，此刻，怎么如此心急，是不是特别想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呢？”
“原本我一直都以为孩子是顾衍律的，现在倒是有些改变我这种想法了，因为你太过愚蠢了。”向凝晚回击道，这样字字珠玑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齐若雪顿时花容失色。
“这孩子本来就是顾衍律的，你还能说什么呢？尽管他躺在我床上的时候，喊得是你的名字，但是孩子毕竟是他的种，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让你高兴的事情，我不过就是在他的酒里加了一些药，他就臣服于我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齐若雪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让向凝晚感觉到一丝丝凉意，所以顾衍律并未说谎，他确实喝醉了，在主动和被动性里，他是被动，可是他难道连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都分不清楚吗？
“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你有这个孩子，你就好好地生出来，生出来不就见分晓了，放心，我还没有要离婚的打算，所以，你生出来还不过就是个私生子，过着永远抬不起头来的日子。”向凝晚反倒是走向她。
这一次是齐若雪往后倒退了几步，看到向凝晚的手伸了过来，她急忙护住自己的肚子，“你想要干什么？”急切的声音里含着颤抖。
“我不想干什么，你的儿子，我碰都不想碰，一个不被祝福里生下来的孩子，从出生就会注定是黑暗的，我劝你一句，回头是岸。”向凝晚收回了自己的手，手指在来回摩挲着。
齐若雪扶住了肚子，感觉到小孩在不断往下掉落，腰部突然一阵酸痛，“什么回头是岸，他是我的希望，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衍律知道是个儿子，可开心了。你知道的，他喜欢儿子。”
向凝晚扯了扯嘴角，顾衍律是曾说过，他喜欢女儿，但是有一日终究会成为别人家的女儿，所以还不如一个儿子来得省心。
他们讨论过的孩子问题，不过孩子却是齐若雪生出来的。
“是啊，那你赶紧给他生出来，也好和他双宿双飞。”向凝晚激怒了她。
齐若雪急了，乱吼道：“我知道你也怀孕了，你就是害怕我生了儿子，你才这么说。”
害怕，向凝晚下意识想到了小腹里孕育的孩子，她害怕吗，现在她唯一的寄托就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你跟踪我！”向凝晚反应过来，不过以齐若雪的能耐，还耍不出这样的把戏。
齐若雪冷哼一声，“你怀孕了又怎么样，孩子还能不能生下来还不知道呢？”
“齐若雪，你清醒一下，我知道你背后有人，比你更恨我，你也不过就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何必呢，甘愿做别人的棋子，最终你打败了我，那么顾衍律还会接受这样一个你吗？”向凝晚冷眼看着。
这次发现之前自己有多愚蠢，原来自己的一切都在被人操控着。
齐若雪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拉扯着她的衣服，“你说什么，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事情，你凭什么说他不会要我？”
“凭你现在的样子。”向凝晚伸手去拉开她的手。
齐若雪的脚下滑了一下，她险些掉入河中，向凝晚潜意识去拉拉她的衣服，齐若雪怀着孩子，身形笨重不已，处于斜坡的她，努力往上走了两步。
“我好痛，我好像快要生了。”齐若雪哭喊着。
向凝晚一下子乱了分寸，她伸手递给齐若雪，“我拉你上来。”
齐若雪的手紧紧握住了向凝晚的手，“你说，如果我们一起掉下去，他会先救谁呢？”齐若雪的脸上是挂着笑的，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向凝晚的手拉住，纵身往冰冷的河面跳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