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空

  “好冷啊。”田鑫刚下车就打了个寒颤。“陶冶,国内有那么多地方能滑雪,为什么我们非要来瑞士?”
  “这里可是世界顶级的滑雪场,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当然要来最好的地方了。”陶冶走到田鑫身旁,将她搂在怀里供她取暖。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在飞机上睡了那么久,现在脖子都酸了。”
  萧瑶无精打采的左右晃动着脖子。
  穆森和陶冶拎着行李,他们一起进了酒店。
  他们开了两个房间,萧瑶一进房间就直奔浴室,先洗个热水澡舒服舒服。
  “喂,你一进来就占了浴室,也不问问我用不用,怎么这么霸道啊。”
  他靠在浴室门口埋怨道。
  “别那么小气嘛,如果你真着急的话,就去田鑫陶冶房间吧。”
  “我可不去,我怕他们把我轰出来。要不你把门打开,咱俩一块洗。”说的同时还敲了敲门,嘴上露出一丝淫笑。
  “臭美吧你,谁要跟你一块洗啊。”这个大色狼,又在想什么呢。
  “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调戏的表情都那么迷人。
  她打开了浴室里的音响,故意把声音调到最大,不去理会他再讲什么。
  他无聊的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拨来拨去没一句听得懂的,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她洗完澡出来,伴着沐浴露的清香,悄悄的走过来卧倒在他旁边。
  她注视着他,浓密的眉毛,坚定的双眼,高挺的鼻梁,细腻的皮肤,他一定是汲取了他父母身上的所有优点才长成这样的吧。
  她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拇指抚弄着他的眉毛。
  他突然睁眼,着实吓了她一跳。她迅速将手收了回来。
  见她惊慌失措,他一个转身将她压于自己身下,挑逗的说:“你干嘛,是不是趁我睡着了,想占我便宜啊?”
  “谁要占你便宜了,再说,你不是没睡着吗?”她为自己辩解着。
  她双手试图推开他,却被他的双手紧紧的攥住。
  “放开我,快被你压得喘不过气了。”她确实有些快要窒息了,气息微弱的说。
  “那我就给你做人工呼吸啊,为了确保我的技术有效,我们先来练习练习。”
  说完迅速的吻上了她的唇,不给她以反驳的机会。
  他的手在她的身体间游离,动作驾轻就熟的解开了她的衣服,贪婪的触摸着她每一寸肌肤。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然后向下抚摸他的背部。她能摸到他分明的骨骼,坚实的肌肉。
  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涌入她的鼻腔,这熟悉的味道瞬间触发了她的荷尔蒙,她想对眼前这个异性进行更深入的了解。她享受着他的爱抚,配合着他的动作,随他一起闯入令人仙醉的意境。
  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她身上的沐浴清香,他们被这香气环绕着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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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滑雪场。
  “老公,这个怎么弄啊,你快过来帮我。”一个娇嘀嘀的声音随风飘入他们耳中。
  “喂,那个女的那么娇气,她老公还这么顺着她,帮她戴装备,真是令人羡慕呀。”
  田鑫略带酸味的话引起了陶冶的注意,他向那对年轻夫妻看去。
  “是啊,穆森,我也要你帮我戴装备,一会滑雪的时候你得保护好我,不许让我受伤。”她也学那个人娇气的说着,然后瞟向他们。
  “是,我的大小姐,我一定会在你即将摔倒的瞬间首先趴在地上,给你当垫背。”
  穆森语气暧昧的说着,颇有男人味呢。
  “唉,穆森,今年如果评选十佳好男人,我一定投你一票。”田鑫在旁起哄。
  “那我先谢谢田女士了。我们走吧。”
  他们只顾自己聊天,没有注意到陶冶和萧瑶已经走神很久了。
  田鑫和穆森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那个年轻的男人帮他的妻子戴完装备还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个女人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高兴的起身前去滑雪了。
  他孤独落寞的身影缓缓站起,疲惫的转身。
  “真的是他!”陶冶脱口而出。
  “高尚!”田鑫也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除了穆森还不了解情况,其他三人都已经是惊讶万分。
  萧瑶没有想过还能跟他相见,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高尚见到眼前三个熟悉的面孔,又喜又悲。仿佛是一个被冷藏了一个世纪的人重返人间,兴奋但又悲凉,因为眼前的一切已不再是他所了解的了。
  他步履艰难的走到萧遥面前说道:“瑶瑶,好久不见。”
  声音还是那样熟悉,但增添了许多她所不知的无奈,就连眼睛也没有了从前的清澈。
  “对不起,我们好像从来没见过。”语气是那样生冷残酷。
  他的眼里闪过一些东西,但这一切在她眼里都不重要,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拉着穆森从他身旁而过。
  他们走出装备室,穆森拉住她,“他是谁?”他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她回头望着他,一头扑倒在他怀中,“他是我的前男友,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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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变了,变了很多。”陶冶轻拍高尚的肩膀,这是他们大学时常有的动作。
  “每个人不是都在变吗?”他说话的语气不带任何表情,充满了冷漠。
  陶冶一时想不到该怎么接他的话,于是想到了刚才那一幕。
  “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结婚了。”他的语气坚定无疑,因为他看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段往事他实在不想提起,“你跟田鑫还在一起,你们真幸福。”
  “你离开以后,我们三个也经常聚在一起,刚才跟萧瑶一起走的那个人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国内知名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人也不错。”陶冶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轻松。
  高尚回过头盯着他,极其愤怒的目光似乎能够点燃一切。“所以你就把他故意带到我面前是吗!”
  陶冶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没错,这几年我们虽然没见过,可你经常打电话问我萧瑶的事情,我想,不如把她带到你面前,让你亲眼看个清楚来的痛快。”
  “你以为这样做我会痛快吗!这只会让我痛苦,我今天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他的语气充满了悔意,表情充满了无奈。
  “那你还是不够了解她。她刚刚的回答不是已经代表一切了吗?你们从来没见过,她不恨你,更何谈原谅呢?因为她对你已经毫无感情了!”他从容认真的说。
  高尚用痛恨的眼光盯着他,他生气他这样做,生气他这样赤裸裸的揭穿一切。
  “高尚,我们不知道当初你为何会离开,也许你有你的苦衷,但你却从未给过她一个交代。你知不知道,你走的潇洒,她却活的痛苦。”
  他顿了顿,想看清楚他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明白那是种什么心情所表达出来的表情。“穆森很爱她,她也很依赖穆森,也许他们才是命中注定的爱人。”
  “我不甘心,虽然我知道这一切迟早会发生。”他又恢复了冷漠。
  “你已经结婚了,你还想怎样。你现在连出现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抬头望向窗外,“我会有资格的。”
  说罢转身离开,离去的背景曾是那样熟悉,但此刻他已经完全不认识他是谁了。
  陶冶也转身打算离开,却发现了一直躲在角落里的田鑫,她的表情呆滞,目光还闪着晶莹。
  “陶冶,如果没有我,你会爱萧瑶吗?”这几个字艰难的从她嘴里说出来。
  “会。”语气简单而干脆。
  她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冲上去抱住她,“但我首先爱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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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初只留下‘分手’两字就人间蒸发了,原来是跑去结婚了。”
  萧瑶躺在穆森的怀里,语气平和的说道。
  他捋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脸庞。动作轻柔,有种说不出的亲昵。
  “你恨他吗?”语气温和的问道。
  “我从来没有恨过他,我只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
  她从没恨过他!如果换成别人早就恨不得杀了他吧。
  “我的萧瑶,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她抬起头盯着穆森的眼睛,他的目光坚定,不像是说谎人的目光。
  “你是第一个说我善良的人。为了你,我会把这份善良永远保存在心里。”
  穆森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彼此近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穆森所了解的她的世界里,根本没有‘高尚’这么一号人,只能说是他了解得不够全面,不够透彻。
  他还记得她看见高尚时的反应,有惊讶,有愤怒,似乎还隐藏着一丝窃喜,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也许就是当局者迷吧。
  他们大学四年的感情,虽然被高尚无情的扯断,但她呢,在她心底还是有这个人的一席之地吧。
  他看着这个躺在他怀中熟睡的人,本以为了解她一切的他,此时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变得不自信,变得患得患失,他甚至怀疑起了他们的感情是否那么坚固,这完全不像他的风格。他在工作上总是那么雷厉风行,运筹帷幄,但在感情上,他真的变弱了,他搞不清楚情况,搞不清楚人心,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样。
  他失眠了,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他还从来没有因为别的事情失眠过。
  他起身来到窗边向外望去,如此宁静的夜晚却平静不了他躁乱的内心。毫无困意的目光渐渐收回,路灯下的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他,今天早上刚刚见过的那个人,高尚。
  他们四目相视,虽然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但穆森能感受得到他在等待着什么。是在等她吗,一定是在等她。他没有勇气上来找她,在窗边看看她的身影也好。
  能让一个男人在分手了三年以后还能这样站在路灯下等待的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她了,她还有多少秘密,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些疑问就像浮云一样缠绕着他,使他看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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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死我了,老公,你快点走。”又是那个娇嘀嘀的声音。
  高尚和他娇小的老婆来到餐厅吃早点,刚一进门就和他们四个目光相撞,他心虚的避开了那八只眼睛,拉着他的老婆说:“这里没位子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那不是还有两个位子吗,我都快饿死了,我们就在这吃吧。”
  说完就拉着他坐在了他们四个旁边。
  陶冶看了他一眼,想要和他打招呼,但见他根本没有理会这边,就放弃了这念头。
  他们是在自助餐厅,他的老婆去拿吃的了,又留下他一个人孤单落寞。
  “陶冶,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呀,怎么也不把你老婆给我们介绍介绍?”
  田鑫首先打破了僵局,但是并没有得好,陶冶在底下狠狠踢了她一脚。
  高尚向来知道田鑫说话不走脑,口无遮拦,所以也不理她这茬自己去拿吃的东西了。
  在一旁专心吃早餐的萧瑶根本没在意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站起了身。
  “你要干嘛去?”穆森紧张的问道。
  “我想去拿杯咖啡,你们要不要喝?”萧瑶问旁边的三个人。
  “不用你去,我去拿,每人拿一杯。”说完便起身前去了,以至于田鑫说“我不用,我已经喝一杯了。”这句话都没有听见。
  表面上他是不想她受累,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和他有单独见面的机会。原来他也有自私的一面。
  他和他,不期而遇。俗话说,仇敌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是情敌。
  “你好,我是穆森。萧瑶的男朋友。”语气里似乎有些挑衅的味道。。
  “我知道你,陶冶都跟我说了。”他也不示弱,语气里同样充满了挑衅。
  “我看见你昨天站在我们楼下了,外面那么冷,你站那干嘛?”其实他心里明明知道,却还想逼他自己说出来。
  “我在看雪。昨晚下雪了,你不知道吗?萧瑶可是最喜欢看雪的。”有些得意的表情。
  穆森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看雪怎么不带上你老婆一起看,自己看多没劲啊。”一语戳中他的要害。现在换穆森得意了。
  “高尚,你怎么在这,我拿了好多吃的,我们一块吃。”
  幸好他老婆出现及时,要不然以此时的气氛,还真担心把整个餐厅给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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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去吧,虽然有点舍不得。”萧瑶脸上带了些僵硬的微笑。
  “这么快啊,我还没玩够呢。”田鑫意犹未尽的说道。“不过也好,陶冶和我还要回我父母那呢。”
  “那我们就尽快启程吧,我来订机票。”穆森似乎比所有人都更着急离开。
  “好吧,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也没意见。”陶冶说。
  “陶冶,谢谢你为我安排的一切,让我为上段恋情画上了一个残忍的句号。”她看向陶冶,目光中略带些无助。
  “萧瑶,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他想辩解些什么,但又能辩解什么呢,明明就是他安排的。
  “我知道,我并没有怪你,他对于我来说是个早已经消失的人了,这次的相遇只不过是个意外,是个错误。”
  “萧瑶,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说着抬头看向穆森,“你现在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更优秀的人了,你可得把他看好了,小心让别人给抢跑了。”田鑫开玩笑的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的穆森永远都是我的。”说完和穆森相视而笑。
  “那我们先去收拾东西了。”陶冶说完就拉着田鑫回自己房间了。
  穆森也拿出行李箱开始整理。
  萧瑶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纤细的双手从他身后向前缠绕。
  “穆森,说实话,你是不是担心我心里还有他。”语气轻柔充满试探。
  “傻瓜,我才不担心呢,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心口不一的回答,他明明就担心过。
  “那就好,希望高尚的出现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她的语气有些安心了。
  “当然不会。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啊。”他转过身搂住她的腰说道。
  “很多啊,要不要我把从出生到上小学、中学、大学直到毕业工作的事情一件一件的都跟你说啊。”她又露出了往常调皮的模样。
  “那好啊,如果每件事情你都记得那么清楚的话,那我愿意当这个听众。”他也故意挑衅起来,洋洋得意的样子。
  “你想累死我啊,我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说完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从前的事情你没有参与,但今后的事情每一件你都会知道,让我们把目光放到未来吧,我们共同的未来。”此时她的眼中有种神奇的东西,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旷神怡。
  他还在回味她的话,欣赏着她专注的表情,但她的吻已经落到了他的唇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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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开的第二天,高尚也回到了芝加哥。
  一路上他没有说过半句话,而是一直紧锁眉头若有所思。
  “高尚,乔伯伯的女儿要在家办一场party,邀请我们过去。其实啊,说得好听叫party,不好听那就叫相亲会。她女儿比我还大两岁呢,到现在都没嫁出去,像这样的老姑娘谁敢要啊。她也就是仗着她老爸……”
  “安晓琳,我们离婚吧。”高尚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她,说出了一直压在自己心底的话。
  她听到‘离婚’这两个字简直惊呆了,她没想过离婚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何况还是别人先提出来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她选择,还从来没有被选择过。所以当高尚说出‘离婚’二字的时候足以让她震惊。
  “你说什么?”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想再次确认一下。
  “离婚。”简单明了,对她,他一向如此。
  “你疯了吗?跟我离婚,你离得起吗?如果没有我,你早就变成穷光蛋了!”
  也许她也是受够了他一直的态度,所以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就算是个穷光蛋,也比跟你在一起快乐!为了我家的事业,我已经牺牲够多了,现在,我要做回我自己!”他的语气强硬,表情坚定。
  “高尚,你浑蛋!当初你们家落难的时候,是你爸你妈求着我给他们当儿媳妇的,现在你们家生意好转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你做梦!”
  她已经快气炸了,伸手就朝高尚的脸挥过去。
  高尚一把接住,把她的手甩到旁边。这要是以前,他一定是闷不作声,任由她胡来。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铁了心要结束这荒唐的婚姻。
  “随你怎么说,我已经决定了,我会给你父亲一个交代。”
  安晓琳见打也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心里的委屈只好化作泪水,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
  高尚没有理会她,随她哭闹。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打算从这一刻起了结一切。
  她见他去收拾行李,也不理会自己便哭得更大声了,但她却不知道这样只会令他更加厌恶。因为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安晓琳的一丝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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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尚来到父母的别墅,一路上心情沉重却又不禁暗喜。
  沉重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交代,暗喜的是自己又恢复了自由身。
  “妈,我回来了,爸呢?”他一脸疲惫,懒懒的往沙发上一靠。
  “在书房呢,你周伯父说找你爸有事商量。”
  家里有客人,他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说。
  高伯母见儿子一脸倦容的真有些心疼,她坐到高尚身旁,打探起他的生活来。
  “晓琳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你们不总是形影不离的吗?”
  “以后不会了。”他顺口说了出来,他一直都想这么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以后不会了?”
  “我要跟她离婚!”语气平静而坚定。
  她隐约察觉出了什么,不过只以为是小俩口吵架闹闹矛盾而已,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离婚的程度。
  “什么!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离婚会给整个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的表情由惊讶转为严肃。
  “我知道!”他起身蹲到他母亲旁边。“我当初就是为了这个家才委曲求全同意跟安家联姻。这三年来我尽量当好一个儿子,演好一个丈夫,但现在我受够了!我表面上不说,每天强颜欢笑着,但心里的苦你们谁理解过!妈,我感谢您的收养之情,养育之恩,但也请您替儿子想想,我真的不想再当傀儡了。”
  她看见儿子痛苦的表情也有些心软了。这些年,他们要求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没有反驳过,别说是养子,就是亲生儿子也未必能做到这些。
  “尚儿,这些年苦了你了。是父母对不起你,要你承担这么多责任。”
  她抚摸着儿子的头,又心疼又心酸。
  “妈,您别这么说。”
  这二十几年来他们待他就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他听到这话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孝顺,不能体谅父母,两行泪夺眶而出。
  “既然他想离婚,那就让他离吧。”
  高尚父亲和周伯父从楼上下来,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爸。”高尚没想到他父亲会这么痛快的答应,抬起头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尚儿,你为这个家已经付出够多的了,我们不能再这么自私让你赔上后半辈子的幸福。”他父亲的表情里依稀存在着一些可惜,但语气里却充满了支持。
  “爸,您不怪我?”
  “傻孩子,爸怎么会怪你呢。回想当年,你的亲生父亲跟我和你周伯父就像亲兄弟一样,一起打天下。可惜后来海南的项目我出了岔子,你父亲为了帮我处理,没想到在途中出了车祸,你母亲也伤心过度早逝了,当时你还没满月呢,是我欠了你们一家的。孩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顾虑家里边,一切都有我和你周伯父呢。”
  “爸,是儿子不孝,不仅不能为您分担,还尽给家里添麻烦。”他的表情惭愧,心里纠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我儿子,为你承担什么都是值得的。”
  说完拍着他的肩膀,现在的高尚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表达此时的心情。但无论如何,他可以获得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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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鑫家。
  “开饭喽。陶冶,快尝尝我爸的手艺,他可是大师级别的。”田鑫一脸馋相。
  “陶冶,快尝尝吧,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阿姨,您不用跟我客气,现在,我也不算是外人了是吧。”陶冶不见外的说道。
  “那是,那是。田鑫,去拿两个酒杯,我今天要跟小陶多喝几杯。”田鑫爸满脸笑容的。
  “得令,老爸。”她迅速起身奔向厨房。
  “你还敢喝酒呢,忘了医生怎么说的了!”田鑫妈在旁喝道。
  “就喝一小口,难得这么高兴嘛,就一小口。”田鑫爸就像个小孩一样跟田鑫妈讨价还价着。
  “是啊,阿姨,就喝一点,我帮您看着叔叔。”陶冶出来帮他求情。
  “行吧,看在准女婿的份上,今天不跟你计较了。”
  “多谢开恩。”说完满意的笑了出来。
  “什么准女婿啊,妈,你可别上他当了,他还没跟你女儿求婚呢。”田鑫从厨房出来语气里满满的埋怨。
  “是啊,小陶,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跟你阿姨还等着抱孙子呢。”
  “已经在计划了,请您二老放心,几年之内我们一定结婚,让您尽早抱上大孙子。”
  “几年之内?那是几年啊?你小子,在我爸妈面前也敢糊弄我!”田鑫一下就识破陶冶的文字游戏,马上拆穿出来。
  “几年就是几年嘛,谁规定非得在‘几’字上加个数字啊。”陶冶圆滑的解释道。
  “你!”田鑫无语了,只好叹气说道:“我是从哪找了这么个主啊。”
  田鑫父母在旁取乐,觉得小俩口斗智斗勇的也是一件趣事。
  田鑫家的气氛极为融洽,难怪会有这么开朗活泼不拘小节的女儿。陶冶看着叔叔阿姨为他忙前忙后,嘘寒问暖的,心里甭提多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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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房间还能再幼稚点吗?”陶冶在她的房间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上。
  “这就可爱,卡哇伊,懂吗你。”田鑫俏皮的答道。
  “我是不懂,你这外星球的人我们地球人怎么懂呢。”陶冶又在一旁损她。
  “我要是外星人,首先把你抓走,然后找个笼子把你关起来,叫你总是跟我顶嘴。”
  陶冶见她顺杆就爬,撇了她一眼。
  他走到田鑫的电脑桌旁,墙上满满的奖状引起了他的注意。
  田鑫见此状,得意的说:“羡慕吧,我可是个全才呢。”
  他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她,“真的假的?不会是你造假骗叔叔阿姨的吧?”
  “胡说什么呢,姐什么都敢造,就是不造假。”底气十足。
  他又转过眼神去研究那些奖状。全市少儿歌唱比赛第一名,全省演讲比赛第二名,中学生书法大赛第一名,全市中学生劳动模范奖……
  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自己原来还不够了解她。她有这么多优秀的过去,在自己面前竟完全没提过。想想他们在一起的这七年,她的生活似乎一直以他为中心,迁就他,照顾他,虽然有时候闹闹小脾气,但大多时候都是那么让着他。
  陶冶有些惭愧,低下头,桌上的一个笔记本唤起了他更多的回忆。
  “这个好面熟啊,不会是我送你的吧。”他探试着问她。
  “你还记得啊,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虽然不贵重,但我一直不舍得用,是不是很有纪念意义?”田鑫见他还记得,心里的美直接映射到脸上。
  陶冶转身看着她,见她满脸欣喜,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田鑫,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们这段感情付出的一切。”
  田鑫也将双手环住他的腰,“陶冶,感情就像一个天平,只有双方付出的一样多才会平衡。现在我这边已经偏重了,所以你要赶快补齐你那边的,这样我们才能持之以恒的走下去。”
  听完这话,陶冶觉得亏欠她更多了,于是将她搂得更紧了。
  “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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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瑶趴在沙发上,欣赏着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穆森。
  片刻间,一份精致的西点蛋糕闪亮出现在她面前。
  “真不敢相信,你连这个也会做。”萧瑶简直惊讶极了,抬头看着这个像宝一样的人,“你要不要这么完美啊。”
  “低调,低调。”他听见萧瑶如此夸他,很是受用的样子。
  她充满期待的尝了一口,甜而不腻,甚是好吃。
  “嗯,手艺不错,大师级的。”说的同时还向竖起大拇指。
  “承蒙萧瑶女士赞赏,小生心中不胜欣喜。”他露出了满意且得意的笑容。
  “贫嘴。”她叉起一块蛋糕就朝他的嘴里塞了进去。
  穆森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这一举动,吃得满嘴都是。
  “还真是挺好吃的。看来我还可以开展一下我的副业啊。”
  “夸你几句,就找不着北了。”萧瑶欣赏着他的这副狼狈吃相。
  “萧瑶,我们同居吧。”他非常自然的说出这几个字。
  同居!我们明明在说吃的,怎么扯到这上面了,您这思想跳跃的是不是有点快啊。
  “我们现在和同居有什么分别啊。”
  “我是说你搬到我这来,这样你就能把那个房子退了,还能替你省点租金。”
  “我们堂堂的创意总监,会心疼那点租金?”她满脸猜测的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啊?”她又叉起一块蛋糕放到嘴里,一边吃一边等着他的答案。
  他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她心中明明知道他怎么想的,却还故意装傻,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啊。
  “要想我搬到你这来,那我得先考验考验你的诚意,如果你对我不好的话,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怎么,你嫌我对你还不够好?”穆森有些紧张了。
  “目前来说还算满意,可以后谁说得准啊。我现在想吃比萨,你去买吧。”
  “我现在就打电话订。”说完就迅速拿起手机。
  “我想吃你亲自去买的,这样的才好吃嘛。”她有些撒娇的说着。
  穆森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现在就去。”
  他拿了钱包就出门了,虽然有车很方便,但是这来回最少也得两个小时。
  当他回来的时候,萧瑶已经离开了。她在茶几上留了张字条:
  距离产生美。宋丹丹说的。
  穆森看着字条苦笑了出来,“这个小骗子。”
  他坐到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距离有了,美没了。赵本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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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个高尚,竟敢不把我们安家放在眼里。”
  安晓琳知道这次高尚是来真的,只好回家找自己老爸做主。
  “晓琳,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就安心的等着吧,我要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把他高家给整垮的。”安伯父愤愤不平。
  安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被高尚弄得都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所以安伯父此时的愤怒可想而知。
  安伯母坐到安晓琳旁边,一边给她擦拭眼泪一边安抚她。
  “是啊,晓琳,高尚他算个什么东西,当初我就不同意这门婚事,是你非得要嫁给他。别伤心了,妈再给你介绍更好的。”
  “上哪去找更好的啊,我都成二婚了。”
  安晓琳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哭得越大声。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要我去求他高尚,不要和你离婚吗!”
  安伯父听见女儿的话又心疼又恼火。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啊,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回来了。妈,我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够了!安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安伯父喝到。
  “你喊什么呀,就知道冲着女儿嚷嚷,有本事你去对付高家的人啊。”安伯母说。
  “你们放心,我不会放过高家的。”
  说完即向书房迈进,拿起电话拨了出去,“陈秘书,现在来我家,之前的项目可以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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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加哥的天气极好,温暖的太阳悬在天空之上,洒下的光辉普照着城市的每个角落,每个人的心灵。
  高尚独自行走在街头,踩得地上的雪吱吱作响,他心里喜欢极了这个声音。现在终于可以抛开了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压力,尽情享受着灿烂的阳光,如萧瑶笑容般的阳光。
  好久都没有这样放松过,这样任意妄为过,这样随心所欲过了。
  他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捏在手里。丝丝凉意浸透皮肤,他感觉到了!不知有多长的时间,他对世间上的一切都没有感知,如同行尸走肉般可怕。
  他把手摊平,看着雪在他手心里一点点融化,变成水,然后从指缝中溜走。他喜欢这种感觉,虽然有些幼稚,但他就是喜欢。
  “原来快乐如此简单。”高尚自言自语道。
  没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心里想着所爱的人,那么你就是快乐的。
  雪已融尽,但他的快乐未停。他想再抓起一把雪,刚伸出手,动作就停住了。他把手收回,目光定在了无名指上。高尚把那枚戒指摘了下来,在雪地里挖了坑,把它放进去,又用雪将它埋了起来。
  他满意的笑了。
  这个有千斤重将自己捆绑住的东西,今天,终于完完全全脱离了自己。
  他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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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家了。”田鑫推开门就直奔沙发躺了下来。
  “陶冶,快过来给我按按,我现在是腰酸背痛的。”说着同时还用手招呼着他。
  “您七老八十了啊,还腰酸背痛呢。”
  “哎呀,你快过来给我按按嘛。”
  田鑫撒起娇来陶冶还真招架不住。
  “马上来,您别用那妖娆的小声音刺激我了。”
  说完便放下手中的行李朝田鑫走过来。
  他坐在沙发的边缘,双手在田鑫的背上好一阵按,一阵捶的。
  “好点没,老佛爷。”陶冶贱贱的说道。
  “嗯,小陶子这伺候人的本领见长啊。说,除了哀家还这么伺候过谁啊。”
  “只有您一人,小陶子誓死效忠老佛爷。”
  “这还差不多。”这句还没说完,下句就抢着冒了出来。“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快拍木头。”
  “怕什么,今天都初十了,年早过完了。”
  “这么快,一年要是能多过几个年就好了。”田鑫恋恋不舍的说。
  “想得美,一年要真是过好几个年,那你一年得长多少岁啊,你不怕老得快啊。”
  “也是。怎么了,我如果真老那么快,你还嫌弃我是怎么的?”
  田鑫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大眼睛直盯着陶冶。
  “那可不好说。”
  听到这话,田鑫一个巴掌乎过来,刚好被陶冶接住,攥在手里。
  “我说着玩呢,你还当真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老了,那我也老了啊,到时候我们谁也不嫌弃谁,还像现在这样,不离不弃。”
  陶冶好久没有对田鑫说过这么贴心的话了,甚至都不记得上一次他说‘我爱你’是什么时候了。所以,此时此刻,她感动得都快哭了。
  *??????????*???????????*??????????*
  “喂,哪位。”
  深夜,正在熟睡的萧瑶被电话铃声无情的叫醒。
  “萧瑶,是我,高尚。”虽然简单的几个字,但也能听得出被深深压制住的兴奋。
  听到‘高尚’二字她瞬间清醒了。
  “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你不看时间吗,虽然你那是白天,可我们现在是半夜。”
  她一向讨厌在熟睡中被人吵醒。她却不知,此时他已站在她楼下。
  “我知道,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了上次在滑雪场时的疲惫。
  “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可说的了吧。你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如果是以前她听到这话,心里甭提会有多开心。但此刻,她只觉得烦恼。
  “你已经结婚了,我也有男朋友了,我们不应该再有什么瓜葛。”字字清晰,意思明了。
  “我离婚了。”他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是如此的轻松,甚至是兴奋。
  “离婚?”她不知道该不该往下问他为什么离婚,于是对话就卡在了这。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他似乎也在等着她问,但她却没有。
  “这与我无关。”虽然语气明显比上次柔和了许多,但这几个字仍然属于伤人一类的。
  “瑶瑶,我当初离开是情非得已的,我有我的苦衷,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你解释清楚好吗?”他的语气带有哀求的意思。
  “不必了,现在你解释不解释又有什么关系呢,它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虽然他早已料到她会是这个态度,但真真切切听到她说出口的时候还真有点失落。
  “我并没想改变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了解真正的我。”
  “高尚,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你放弃吧,再见。”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听到了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声音,无情且冷漠的叫着。
  她挂了电话,但他的声音还在脑中周旋。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半点睡意。
  片刻间,她收到了一条来自高尚的微信:
  有些事明知已经错过,但始终不想放弃,纠结的心情该怎样平复。
  *??????????*???????????*??????????*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昨晚我不在你身边,没睡好啊。”
  穆森半开玩笑的说,然后又拉起了她的手。
  “想什么呢,专心开车吧你。”萧瑶甩开他的手说道。
  她的确是心不在焉,她在想高尚。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不早不晚,刚好是她遇到穆森的时候。
  她拿出手机翻看了昨天的通话记录,不是国外的号码,难道他已经回国了?
  这件事该不该告诉穆森,有必要告诉他吗?高尚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外人啊。
  真的算是外人吗?穆森会这么想吗?如果哪天因为这个人影响他们的感情,那岂不是太不值得了。还是告诉他吧。
  “穆森,昨天晚上……”她刚开了个头,穆森就打断了她。
  “对了,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有很多事要做,以后一段时间我都会很忙,可能没法照顾你,你可不许生气啊。”
  他说完向她看了一眼,带着微笑的脸庞甚是俊俏。
  穆森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一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的,还是别提他了。
  “我当然不会生气啦,创意总监。”
  说完她也还了他一个微笑,还是那样灿烂美丽。
  “对了,你刚才说昨天晚上怎么了?”
  她顿了一下,“哦,我想问你昨天晚上干吗了?”
  “昨天晚上,我干了一件特别伟大的事。”说着还特别得意的样子。
  “什么伟大的事啊。”她好奇的问。
  “我昨天晚上学做了一个比萨,特别好吃。等下次某人想吃的时候,我就不用开着车跑了半个城市去买了。”向她瞟了一眼。
  “你还记仇了你。”说完就在他的脸上捏了一下,动作甚是亲昵。
  “喂,萧瑶女士,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那好啊,我就动口。”
  随即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
  门铃声。
  “来了。”大早上谁敲门啊。
  田鑫打开门的瞬间表情惊讶得跟见了圣诞老人似的。
  “你好啊,田鑫。干嘛这个表情,不认识我了。”
  高尚站在她门口,身材笔挺,样貌俊郎。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现在看着眼前这个熟人,感觉他好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高尚,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回国的?”田鑫头上无数个问号。
  “你不请我进去吗,难道就想这样站着跟我聊天?”
  “哦,快进来吧。”田鑫闪身为他让出一条道。
  陶冶隐约听见了门口的对话,从卧室走了出来。
  “高尚。”陶冶的惊讶程度一点不亚于田鑫。“你回国了?怎么也没提前打个招呼啊。快坐吧。”
  “高尚,你喝点什么,水,咖啡,饮料?”田鑫像对待客人一样招呼他。
  “欸,我说你们两个,虽然我们三年没见,但也不必如此生疏吧。难道我们之间连友谊也没有了吗?”
  高尚看见他们两个对他这么客气,感觉很不爽。
  “当然有。”陶冶接过他的话,听他这么说,他也找到了跟他继续相处的方式。“高尚,你这个臭小子,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啊。”
  高尚笑了,因为他找回了的朋友,找回了丢失的友谊。
  “当这是好地方啊,不然我怎么会回来的。”他开玩笑的说着。
  “我看地方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好吧。”田鑫也开玩笑的说道。
  “当然了,有你们两个这么重要的朋友,我怎么舍得不回来呢。”他知道田鑫指的是什么,想岔开话题。
  “你确定你是为我们两个回来的?”田鑫不依不饶。
  当然他们都知道他回来的目的,但何必非得说出来呢。
  “你一定没吃饭吧,走,我们一块去吃早餐。”陶冶出来解围。
  “那一定得去我们常去的那家。”
  “当然。”
  *??????????*???????????*??????????*
  “萧瑶知道你回来了吗?”陶冶问。
  “我只给她打了个电话,但没告诉她我回来了。”
  想起电话内容,他的表情逐渐沉了下来。
  “依她的脾气,电话里一定没说什么好听的吧。”陶冶看得出他表情的变化。
  “当然了,如果相反,那她就不是我们所认识的萧瑶了。”
  他又有些庆幸,自己所爱的人还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我离婚了,彻底解脱了。”
  他抬头看着陶冶,眼里充满了欣喜跟希望。
  陶冶轻轻拍了他的肩膀,“恭喜你。”但又觉得哪里不对,“欸,我们好奇怪啊,好兄弟离婚了,我居然说‘恭喜’?”
  说完他们两个都笑了,那笑容仿佛能将两个已成熟的男人带回到大学时青涩的模样。
  “你打算把她追回来吗?”陶冶试探着问他。
  他没有回答,暗自笑了笑。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他们两个感情真的很好。”陶冶说。
  “如果他们感情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应该不会介意我的出现是吧。”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陶冶,在等他的回答。
  他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所以就这样任由他盯着。
  “是到我们该重拾友情的时候了,帮我安排个局吧,兄弟。”
  他知道高尚在想什么,他们以前一直很默契的。
  于是他们分别拿起咖啡杯往中间一撞,杯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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