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楼

  上楼，上楼，楼梯越走越窄，梯阶也越走越陡，上了三层又三层，如是再三，约一刻钟，再无梯阶可上。
  贾仁名早在莫名的真气帮助下恢复气息，脸色不在苍白，亮丽的眼睛不时的打量着原本熟悉无比的环境，莫名默默的跟着，但是细心的可以发现，若无其事的每次半步卡着黑衣老者，每一步走的都很用心。
  莫名漆黑无比的眼睛，如冬日的寒星，不时的扫着黑衣老者手和脚的位置，看上去很随意，但是老者却每每的尴尬一笑，原本要伸的手缩了回去，要踏的位置，换了开来。看是随意的一眼，让黑衣老者心寒不己，每次被莫名扫到都有一种毒蛇被青蛙盯住的感觉，皮肤不由自主的战栗。
  从进入霜雨楼被伏击，出现了一批鬼神莫测的高手后，莫名一直都很‘小心’，视听都发挥到极限。对黑衣老者一开始就没信任过，信任就是被人拿来利用的，莫名一直都这样认为。
  只要黑衣老者稍微有点误会的举动或者感觉到别的动静，莫名都会第一时间把老者搏杀或擒来当盾牌。莫名字典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等待他的就没有后悔可言。
  霜雨楼，莫测之地，一个帮派能依赖它长存两百年之久，自然有它的特异之处。
  莫名一路上，也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这里的一雕一砌都独具匠心，看是最美的所在，却暗藏杀机，就一楼的梯道窗台的盆栽，“千紫蓝”，开的很艳，也很香，但是在熟识药草的莫名却知道，它能让人功力渐散，麻痹神经，庆幸莫名泡了五年的药泉，对这点小毒还不在话下的。
  二楼过道放了把扫帚，很逼真的扫帚，可惜，扫帚的木柄很干净，就象从来没有人用过一样干净。如果上楼的时候被黑衣老者‘不经意’的踢一下的话，相信，自己现在一定死的很难看，四面而来的暗器就算自己勉强能应付，黑衣老者估计也‘消失’了，可惜莫名手动了动，一道柔和的力障隔开了老者脚与扫帚的接触，老者无可奈何的看了莫名一眼。
  路上黑衣老者一直在尝试着，而且不断的找话题，叉开两人的注意力，但是莫名却丝毫不为所动，走路很‘专心’，让老者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楼上，老者也暗暗的松了口气。好可怕的小子，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厉害难缠的角色，密营真是养了一批闲人啊。
  他哪里知道莫名才刚出道，不过老人已经把一生所学都尽已传授于他。
  到了顶楼，豁然开朗，是一个开阔的大厅，肃穆，庄严，神圣。
  大厅很大，容纳下两三百人估计占不到四分之一。大厅正中直上是一把很紫檀木雕刻的太师椅，椅后高挂一个老人画像，一袭青衣，负手而立，正气凛然，一双眼睛闪烁着智慧，看着云天交接之处，仿佛在苦思着大地众生。
  进入大厅，黑衣老者引步直上，侧入，进入后厅。
  后面稍窄，一间书房，一间卧室。
  老者引着到了一枣木雕格门前，站立不动，看了看贾仁名，又向里面看了看，贾仁名看着木门呆了一小会，道：“爹爹病情恶化没？近日可好？”
  “当家的就在里面，进去便知。”黑衣老者不答话，仍是站立不动。
  “我知道了，师叔你先下去吧。”贾仁名心里担心，不由的心不在焉道。
  老者瞄了莫名一眼，转入走廊尽头，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