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迷迷糊糊接起——
  “上来。”承衍洲低沉浓重的声音响起,比墨色还浓重。
  言听反应了半天才答应。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真是扰人清梦!正梦妈妈醒了和她团聚呢……
  言听拭去了眼角的清泪,那是“见到母亲”喜极而泣的泪水。
  她上楼的时候,承衍洲坐在客厅,在喝酒。
  “一起喝点儿?”他声音淡淡的,有严重的鼻音。
  “你感冒了?”她顺嘴问了一句。
  承衍洲不置可否,他起身来到言听身边,一把抱住她。“最近你在家都在干嘛,嗯?”
  “吃饭、看书、锻炼、睡觉。”她机械地回答。
  “你怎么眼睛红了?”承衍洲拉开她,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
  黑夜会助长一个人的脆弱。
  听了这句问询,言听没忍住,泪水再一次滑落眼角,一颗接着一颗。
  “怎么了?哭什么?”承衍洲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语气里隐隐藏着担忧和心疼。
  “我想我妈妈了。”言听毕竟还是一个不满十九岁的女孩。
  承衍洲心一钝,情绪杂糅。“我一直在查,爷爷到底把你母亲关在哪里。”
  可惜爷爷很谨慎,还需要时间。
  “查出来之后呢?”言听苍白着脸问。“对于我来说,只不是换了一个人掐住我的命脉而已。”
  “如果掐住你命脉的人是我,你不觉得比别人强?”他问。
  “没区别。”言听自己抹去了泪。“你们承家的人都一样,我们之间隔着什么你我都清楚。”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
  其实言听撒谎了,她想的是,带着妈妈逃跑,如果谁拦路,那就干掉谁。
  承衍洲无言,紧紧地搂住她,几乎让她窒息。
  他把她带到自己房间,放到床上。也只是继续搂着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过了良久,言听别扭的感觉达到了极致。“你不……要吗?”
  “你想要?”
  “……”
  并没有。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满足你,求我。”
  “我没有!我本来睡觉睡得好好的,是你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把我叫过来的,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呢?”言听无语。
  “我也不知道叫你来干什么。”
  “……”
  “我感冒了。”
  “……”
  那是为了专门传染给她来的吗?
  真是个好心人。
  “那你应该早点吃药,或者你抱着一个热水瓶也比抱着我强。而且,你不是觉得我不配,嫌我脏吗?”
  “你哪里脏了?这不是很香吗?”他像模像样地闻了一下。
  “你不是生病的时候也会犯鼻炎吗?”言听戳穿他。
  能闻到个鬼?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从头到尾,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一点也不脏。
  第二十一章 少爷病犯了
  所以呢?
  言听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但人在他的怀里,又什么都不做,简直太诡异了!
  疑问架不住困意,她想着想着竟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言听迷迷糊糊一动,发现碰到了一个热源体。
  她立即恢复清明,旁边躺着的正是承衍洲本人。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身边醒来。
  言听看着他还在深度睡眠中的样子。
  不得不说,承衍洲有一副勾人的好皮囊,此刻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整个脸和下巴就像是雕刻般完美,他的唇形并不薄,都说薄唇的人薄情。
  他确实不薄情,而是……毫无感情。
  当然,他的唇也不厚,刚刚好。
  承衍洲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很无害,但实则是个“有害物体”,至少对言听来说。
  她赶紧起身下床,准备溜之大吉。
  万一他突然醒来发现她在身边,再发怒给她难堪,何必呢。
  言听穿好衣服刚准备走,就听见承衍洲在呓语:“不要走……你别走……”
  是在叫她?
  她停下了脚步,但听到了另一句:“妈妈,你不要离开我……”
  都是痛失双亲的人,本质上他和她其实一样可怜。他因此变得冷漠没有感情,而她,则是被仇人圈禁起来……
  言听其实是一个内心极度柔软的人,听到了承衍洲这句话,完全地暴露了自己的脆弱,看来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这样。
  但让她内心一痛。
  就在她失神的这一秒,承衍洲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又恢复了往日的凌厉,丝毫没有刚苏醒的迷蒙。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质问。
  “我……”昨晚不是他把她强行留在这的吗?
  “我是问你杵在门口这儿干什么?”
  “我这就走。”她的手已经到门手把上了。
  “站住!谁让你走了?我病了。”承衍洲的鼻音倒是比昨日更严重了。
  “那我给你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来。”言听拿出手机。
  “就感个冒而已,叫什么医生。你去给我拿点药,煮点粥。”大少爷吩咐着。
  “我叫刘妈。”
  “我叫你。”
  “……”她又不是专业的,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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