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冷门门派说变就变_分卷阅读_34

  话音未落,被燕容一把拽起,飞身进了洞。
  ……人。
  潮水般的人,人声鼎沸的闹市,燕容发现自己孤身一人淹没于人群中,四面八方的视线叫人无所遁形。燕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声音都如浪潮在耳边喧嚣。
  手心湿润。
  手里本该抓着什么,现在却只剩下汗。
  燕容想起自己本该带着捉到的妖物进洞寻人。可怎么到了闹市。抬起头,潮水般的人,一眼望不到头。
  “我们进去看看吧?”洞口处,一人推推原醇玉的臂膀,“方才你们师门那弟子看着没什么表情,对这里面可是好奇的很,也不知道此时在里面有没有遇到危险。”
  “你说燕容?哈。”原醇玉摇头走开,“他啊,别的没什么,就是听话,师父让他在外面等着,就绝不会去别的地方。
  那人不以为然,在后头道:“是么?可他方才听说你们师门那原醇玉进去后,半点犹豫也没有就进去了。”
  原醇玉停了脚。沉吟片刻,转过身来。
  “醇玉。”花正弦叫住他。
  原醇玉往洞口走。
  “我就进去瞧瞧,去去就回。”
  “若是进去就再回不来呢?”
  原醇玉顿了顿,叹道:“燕容与你我不同,他经历过最艰难的事也不过因贿赂一事被同门嘲笑。”
  “你便是要为这么个人豁出命去?”花争弦讶然,“你往日胆子很小。”
  原醇玉道:“我为此后悔过许多次。”
  花争弦说得没错,原醇玉往日很胆小,便是时至今日也依然胆小,这是即便经历再多也改变不了的扎根在灵魂里的畏惧。初入师门由燕容领路迷失在山林中时甚至害怕得缩在丛中一步也挪不动,紧紧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眼泪鼻涕纵横如瀑布。
  “争弦,你忘了么,我也曾为你豁出命去。”
  原醇玉苦笑,向前几步,隐入洞中。
  原醇玉那时落魄,颠沛流离四海为家,途径花家时饥肠辘辘又带着伤,一个跟头栽倒在花家后门,被打扫的伙计发现。像这样无父无母不知底细的流浪者,倒在家门口便是晦气,一般人家是不敢用的,好在原醇玉吃苦耐劳,长得也还算干净,便在花家讨到个做杂活的工位混口饭吃。
  一日去偏房干活时遇上花争弦被嫡子欺负,原醇玉彼时虽历经坎坷却仍有一腔热血,再加上才吃饱了饭忘了苦滋味,遇上这般不平之事自然上前劝解,结果连累着被打得鼻青脸肿。
  原醇玉鼻青脸肿惯了,还想着安慰那被欺负的孩子,那孩子却不领情,原醇玉好心安慰竟爱答不理。原醇玉心道没劲,便也不再费心讨好那孩子。后来知道,那孩子是花家的庶子,名唤争弦,性情古怪孤僻,整日没个好脸色。
  原醇玉觉得可怜,做工时便悄悄给那孩子留些东西,帮些小忙,算是积德换来世报。
  不久后花家添了个男孩,男孩的生母并非正室,却因容貌美艳受尽宠爱。孩子出生后原醇玉隔着花圃远远看过,那初为人母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抱着爱子,神情举止间可见依恋。婴孩在母亲怀里呼呼大睡,惹人怜爱得紧。
  原醇玉再见这孩子,却是在大夫人怀中了。
  大夫人悄悄召集亲信仆从到房中商量事情,原醇玉因手脚利索心思伶俐,得了这个机会。
  大夫人抱着孩子,柔声道:“谁能将这个婴儿处理了,这锭银子就是谁的。”
  四面寂静,无人站出,仅听得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起伏。
  原醇玉开口时声音颤了颤:“……我可以。”
  他抱着婴孩,紧张到心脏狂跳声如擂鼓,头脑则异常冷静,一步步条理分明——借采买悄悄裹住带出,到无人处卡住脖颈将其勒死,丢到荒山野岭任其被豺狼猛兽吞食。
  这是原醇玉第一次杀人,对方手无缚鸡之力,柔软香甜如新叶嫩笋,还眯缝着眼朝他笑朝他摇手。
  一瞬间,鲜活的生命,在他手中跳动的温热了,一瞬间,没了。
  原醇玉抖着手转过身,摇摇晃晃走了几步,看见花争弦站在不远处。
  原醇玉感觉到自己的心冷下来,手指不再颤动,僵硬如同死尸。
  花争弦凉凉地看着他,唇齿开合:“我可以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但有一个条件——”
  “做我的人,永远呆在我身边,保护我。”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又……打手手。空空说什么十分钟400字,说得这么轻松我都忘了自己是个半小时不一定有500的咸鱼。【摊】我已经是一把废刀了,啊,让我摊……要抱抱才能起来
  ☆、第20章
  天地万物,强则为尊。魔道衰微,清修者不知何年何月得以大成——如今便是妖道的天下。
  息甘是这一带最为强大的妖修,四方小妖前来依附,息甘收了几个入眼的,其余尽数吞吃入腹——吞食修为,不论是修为高强者亦或是恰有好根骨的凡人来者不拒,息甘便是靠着如此修炼得以成为强大的妖怪。近来又有修道者自投罗网,仿佛生怕他缺了口粮。
  夜色渐浓,息甘舔舔嘴巴皮子,算算洞中的口粮该在幻境中浸泡得十分美味了,腹中正好饥饿,优哉游哉晃进洞中。
  洞中有他布下的法阵,阵中人痛苦狰狞的神情令息甘十分满意。
  同样的资质,同样的修为,心中越多痛苦则力量越强,越多恨意则滋味越醇。如此食粮吞噬下腹,更有益于息甘的修炼之道。
  息甘正欲抓起一人吞食,一道剑风凌空而来,息甘扔了口粮急急避开,那人悄无声息藏在其中,息甘竟丝毫杀气也不曾察觉。
  息甘回身挡住剑刃,看清那人的脸。
  “是你——你的故事是我听过的最乏味最不动人的故事。”
  燕容道:“哦。”
  说着剑锋往前送了送:“你是何时混入的?如何解这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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