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去京城掺和大戏喽

  是夜,顾重楼独自站在庭院中,这个重情重诺的男人,此时心里翻腾着无法平静下来。他在回忆着幼年的时光,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只是凭着最直接的好恶相处着。
  那个总是笑着的大哥,总是对每一个弟弟的爱好了如指掌的大哥,每一个弟弟的生辰都记得的大哥,细想起来,顾济民在他的印象里,总是在大哥的身份出现,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顾济民今年二十九岁,当了二十年太子,从来没有高高在上的俯视过他们,也许是人已经去了,顾重楼能想起来的,只有顾济民的好。又不由得想起了今年才十岁的顾紫珠,现在只怕正难受着呢,他们就这么一个***还没嫁了想着便心生怜惜。
  叶惊玄披着外衣站在廊上看着顾重楼,在清冷的雪天里站着,整个身上散发出从来没有过的悲伤,衬着这样的天气,叶惊玄分外心疼起来:“霜叶,去备些热酒来,把炉子也烧起来,桐月你去定园,把王爷的九曲流水琴取来,对了再替王爷取把剑来。”
  霜叶和桐月不明白叶惊玄要做什么,却麻利地去做事,顾重楼那清绝的背影,她们看了心里也是难受。
  琴取来了,酒也温好了,叶惊。玄坐在九曲流水琴前面,霜叶给点起了一炉淡淡的薰香,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叶惊玄看着琴叹息,她弹琴的功力,连她自己都不敢恭维,但为了顾重楼她只好献丑了。
  调子起手如风雨交织,净场音没。有响,直接就入了正调,风雨之中却不显得飘摇萧索,透着豪气与宽广。叶惊玄拂着琴,开始背词她不知道什么词合适,于是找了首合情合境的,自己又记得的开始吟诵:“百年浮世几人闲白璧明珠天地里,人不识、暗中看何日举杯凌浩荡,同一醉,尽清欢。”(江城子。马需庵)
  顾重楼在叶惊玄开始拂琴时。就竖起耳朵来听着了,九曲流水琴已经他的另一个灵魂,如今灵魂被拂出来生涩却依旧动人的声音,他的心也就连同琴弦一起被拂动了。再听叶惊玄吟诵的词句,大气而豪迈,配着音律,在夜半的天空里飞舞,顾重楼胸中属于男人的情怀开始涌了出来。
  那是一些豪迈、洒拖的情绪,不知觉间就把他从失。去长兄的悲痛中拽了出来,虽然胸口还隐隐生疼,但已经不至于再沉溺其中了。
  叶惊玄这时停了琴声,笑吟吟地递上锋芒冷冷的。剑,顾重楼惊愕中接过剑来:“你给我剑做什么?”
  “不为什么,就觉得这样的雪天里,拂琴、喝酒,然后。再看着你在漫天风雪里练剑,一定很美,这样的人生多畅快啊。”叶惊玄说着又把酒递给了顾重楼,看着顾重楼喝了一口,又笑眯眯地道:“我听说有一种醉剑,酒喝得越多,剑使得越好,重楼会不会啊!”顾重楼看着那。张几乎快凑到怀里的小脸,终于还是温温地笑了出来,虽然只是那么些微的笑,却让叶惊玄成就感爆棚:“也不知道你哪听来的,我没听说过。”
  “不管听没听说过,快练剑了,你看雪越来越小了,我想看漫天飞雪一剑仙呢。”叶惊玄本就爱看这些飞来飞去的,全当是看功夫片了,要不然刚才也不会把剑加上,虽然有让顾重楼发泄一番的意思,可更多的是为了自己那点小小的恶趣味。
  顾重楼摇摇头,把酒盏递给叶惊玄,叶惊玄便捧在手里,暖暖的触感让她lou出猫儿一般的笑容,顾重楼的心情便莫名的清爽了些。执剑步入风雪之中,剑影四处翻飞之时,雪花冰冷地打在他脸上,叶惊玄就跟看杂技似的,还没忘了鼓掌叫好。
  顾重楼原本很悲痛的心情,在叶惊玄的叫喊之中,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赶紧这丫头就拿他当天桥把式看了。等收剑时,已经是一身的大汗,原本这样汗湿衣襟的时候,顾重楼是绝对不会捱着叶惊玄的,怕让她小小的身了沾了湿气。
  今天却一收剑搁在桌上,就紧紧搂住叶惊玄,叶惊玄吸了吸鼻子,任由他抱着,顾重楼掐在那小小的腰身上,温软的身子在他怀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他的心更加安定了下来:“惊玄,谢谢你!”
  “一身臭汗,讨厌”说着讨厌的话,脸上带着娇嗔,声音却是嫩嫩软软的。
  顾重楼便把叶惊玄抱得更紧了,忽然拦腰把叶惊玄抱在了半空中:“冷了吧,你先去睡吧,我沐浴过了再来,以后不许大晚上顶着风跑出来,就算是为我也不行。”
  “我愿意呀,圣旨说了,你要听我的,听我的耶”小小的脸上散发着愉悦而骄傲的神情,说不出的得意与灿烂。
  顾重楼弯腰把叶惊玄放到床榻上,淡淡一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只是你如果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就不能听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但是你的健康是我的!”
  叶惊玄愣愣地看着顾重楼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转身离去,脑子里回响着顾重楼的那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但是你的健康是我的”这句话这么普通,怎么听着就让人甜得掉进了mi罐子里头呢,叶惊玄揪着被子笑得一脸痴傻。
  直到顾重楼洗完澡,穿着干爽的里衣跳到床榻上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痴傻的笑容,顾重楼忍不住想逗弄她:“惊玄,傻笑什么呢?”
  “重楼,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叶惊玄这会儿正美得冒泡泡呢,听见顾重楼温淡的声音在她颈窝子里撩拨,搂着顾重楼的脖子,娇声地陈述着自己心里的话,眸光流转间却让顾重楼傻了眼。
  这下轮到顾重楼傻笑了,顾重楼一味的傻笑没有反应却让叶惊玄恼了,推了顾重楼一把:“喂,你都不带回应一下的我已经很吃亏了,这种话应该你先说的,结果我说了你都不回应我一句的。”
  顾重楼看着怀里撅着嘴,老大不满意地叶惊玄,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道:“我的傻姑娘,我都全是你的了,你还要什么样的回应呢?”
  叶惊玄听了更不乐意了,做得再彻底,女人也还是对那句话很在乎,于是吐着暖暖的气息,kao近顾重楼道:“既然都是我的,就不要介意一句话嘛,我想听”
  “好吧,我”顾重楼是想说的,可是话到了嘴边上,脸先红了话也没了声儿,顾重楼自己都感觉有些懊恼。再看一眼怀里笑得眉眼弯弯的叶惊玄,就更加尴尬了
  叶惊玄的手勾着顾重楼的头发,一缕一缕的玩着,那神情、动作说不出的盅惑人心,嗓音甜mi得能直接熬糖:“我我什么呀,唉我难道是剔头挑子,一头热了么。我的人生真是悲剧啊,我喜欢的人,竟然不爱我。”
  叶惊玄咂巴嘴,笑得更加坏了,自己说喜欢,却要顾重楼说爱,顾重楼正尴尬着自己的,还来不及挑叶惊玄的话碴。
  顾重楼这会儿正上着当呢,听了叶惊玄的话连忙回道:“谁说我不爱你了,我爱你”说完就发现自己上了叶惊玄的套儿,再看叶惊玄笑得跟只小狐狸一样,lou出几颗洁白的牙齿,在烛光里又狡黠又甜mi,顾重楼的心就像被窨在花mi里了,紧紧地搂着怀里小小的身子,发出一两声闷闷地低吼,似乎是无奈,又像是被点破了尴尬的着恼,让叶惊玄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这一夜,悲痛之中,两人愈发显出甜mi来,原来这就是夫妻,在平淡的生活里吵吵闹闹,在风里雨里却相互抚慰。
  次日醒来,张怀广看着眉飞色舞的顾重楼,无比惊诧,他以为顾重楼至少还得难受三天呢,没想到这才一个晚上,就又神采飞扬了,张怀广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问:“王爷,您今儿心情不错?”
  顾重楼lou出一张被幸福浸透了的标准傻男人脸,抬头很咧开嘴一笑道:“怎么了,见不得爷心情好吗?”
  陆焕川嘿嘿一两声,lou出坏笑道:“王爷,今年的春天好像来得特别早啊,怎么就能来得这么早呢”
  陆焕川一说,张怀广就醒过味来了,扫了陆焕川一眼,这家伙在这些方面还真是灵光得很:“胡说什么,明明立冬才一个多月,你犯什么糊涂。”
  陆焕川看了张怀广一眼,发现张怀广正挤眉弄眼看着他,两人不由得相视lou出调侃地笑,齐齐看着正尴尬的顾重楼。顾重楼咳咳两声,面皮微红地道:“赶紧把各地的呈报拿来,爷还得办正经事呢。”
  “王爷,春天来了也是正经事儿,万事万物的繁衍生息可就全kao春天了,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正是如此。”陆焕川说着说着自己先捧腹笑了出来,顾重楼好一通郁闷,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威仪,张怀广和陆焕川虽然以前就上下观念不重,可现在是压根就没有了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王爷,皇上发了八百里加急的信来,信使现在就在正厅里候着呢。”
  顾重楼本来美好的心情在听了这句话后,不由得又是一沉,现在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关于京城的消息,比这更不愿意接到的,就是皇帝传来的消息
  叹息一声,还是起身去前厅,他可以不要,却不能不掺和
  那个,下个月是新年月了,俺老实加更吧
  每天两更,按以前的惯例,早8:00一更,晚5:00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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