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大你一千岁_分卷阅读_14
关凝虽然痛恨这罪魁祸首,但是被这样一说,也觉得没什么了,毕竟他们家少主从大体上来讲,还是很爱护下属的。
温子河把四方形小盒子放在桌上,轻轻一按上边的锁扣,盖子“咔哒”一声弹开了。
“这是什么?”毕尧要凑上去看,被关凝一把拦住。
关凝:“你你你离它远点!道士的东西能有什么?那肯定是符咒!我们妖怪看了会瞎眼睛!”
做妖怪的要有保命的自觉,第一,远离道士,第二,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咒。
从这两点看,温子河可能是个热爱作死的妖中怪胎。
“嘁,那点儿出息。”温子河这么说着,却也没英勇到直接用手去碰里面的东西。
那死在他刀下的黑色妖怪没说错,他的确是妖,碰不了符咒,却用四枚刻了驱邪符的钉子把它从白芷身体里打了出来,这要多亏了灭绝真人独特的创造。
至于那位道士为什么会帮妖怪……那就要归到渊源和各取所需上了。
“这是什么?”毕尧人倒是站住了,却依然执着地发问。
“这个叫做符镯,是一个类似于……”温子河有一点卡壳,“反正是对付妖怪用的。这不会灼伤眼睛,来看看也没什么。”
“开玩笑吧?”关凝也才知道自己带回来个什么玩意儿,“我们……谁都戴不了这个。”
“没说给你。”温子河朝她看了一眼,“给我房里那个人的。”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关凝脑子转了几个弯才明白过来,朝他挤眉弄眼:“少主你把你约会对象带回家了呀!”
温子河好像有点头疼,但还是解释道:“我们遇到袭击了。”
关凝很快地想到了自己下午那个“约会失败”的诅咒,讪笑了两声,弥补似的关心起来:“那少主您没事儿吧?哦您肯定没事……您的那位没事儿吧?”
温子河:“那是个男的。”
关凝大惊失色,随即用一种浮想联翩的口吻道:“少主你……”
“你进去看看那人是谁!”温子河不算太坏的脾气终于被点着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关凝带着震惊的神色从里屋走出来,犹犹豫豫地说:“少主,色令智昏呐,您可想明白了,那人可是……”
温子河咬牙切齿:“关凝,我给你两秒钟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给剔出去,超过两秒,我亲手给你剔。”
关凝用手捂了捂嘴,点点头,表示剔出去了。
虽然她真的把俩人的关系想歪了,但是少主能知道她想歪了,也很耐人寻味呢。
她丝毫不知悔改,在心里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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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毕尧和关凝都去睡了,温子河才推门踏入他的房间。
他没再往里走,只是背靠着门框,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那睡着的人身上——他好像睡得挺安稳,大概迷神汤药效正浓。
那个人一觉醒来会忘记今天的诡异经历,又是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但他总觉得,盯上那人的目光不止一道,漆黑的房间里好像也危机四伏了起来,叫人不能安心。
必须尽快解决这些事。
那个和陆夜白一起碰到的、声音嘶哑的怪人,他事后回想起,竟然觉得有点儿熟悉,倒不是对那个音色熟悉,而是那个声音带给人的感觉,好像他们很多年前就见过、交谈过。
当时他不及考虑那么多,只想避免对方泄露更多的东西给陆夜白,所以隔空掷出了一刀。那一刀掷没掷中他自己还是有感觉的,但是当他遮蔽了陆夜白的视线,下车想要处理一下尸体的时候,却发现那草丛里什么人也没有,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然后是‘碧海蓝天’里那个黑色妖怪附在白芷身上说的话,像是试探,又像是有心在他心里埋一根刺。不断地要提醒他——段家人、甚至其他所有的妖族都对不起他,所以才弥补般地给他地位、尊他一声“少主”。
这件事,他当然早就知道了,虽然已经决定不去在意,但是也不太能容忍别人心怀不轨地提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微微起伏的情绪,又开始细细分析起来。
绑架白二叔妻子,拿到明鉴的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把这件事告诉自己?难道真的像他随口说的一样,是窝里反了吗?还是这背后又有别的深意……
明鉴找回来了。更像是对方用完了还回来的。
不论如何,有人把目光盯到了陆夜白身上,这一点毋庸置疑——
“少主。”冷不丁后面响起一声低哑的声音,暂时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他转过身,余光扫了一眼还在安睡的陆夜白,便就着倚在门上的姿势和毕尧说起话来了。
“我,只是世子手里的一把刀,如今在您手里,便认您做我的主人。”毕尧神情认真,看着他缓缓道。
“你大半夜不睡觉,就跑这来跟我表忠心?”温子河挑眉。
“少主有事不愿说,我不能多问。但希望少主能明白,自始至终,都有我们站在您身后。”毕尧说完,微微朝他鞠了一躬,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似的,抬脚就要走。
“等一下。”温子河叫住他,下巴朝床上躺着的人略微一抬,缓缓道,“关于他,你们知道的未必是对的。这次明鉴的事,给我很不好的预感,我们多年来在锡京,有点类似于看守宝藏,现在……有人开始打宝藏的主意了。”
毕尧微微一怔,随即道:“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很喜欢写二百五呀 = =
第11章 假装
温子河放轻了步子,走到自己的床前,随即发现,床上的人睡得实在香,可能放一百只哆哆进来都吵不醒他。
妖怪其实一天不睡觉也无碍,他忙得连轴转的时候几天几夜都不觉得疲倦,这会儿不知道是他房间里这晦暗的光线,还是这股不知哪来的让人安心的味道,他竟然觉得有些困。
他往床边的地板上一坐,把床当做桌子,像上课偷偷打盹似的,头埋进了臂弯。
他的呼吸声渐稳,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双幽深如墨的眼睛毫无预兆地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