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大你一千岁_分卷阅读_12

  那被斩成两截的黑色妖怪动了几下,有一截仍是吊着一口气,死不瞑目似的断断续续说:“你,不是妖吗……怎么能用……”
  温子河极其恶劣地往它看起来像是嘴巴的部分踩了一脚,狭小的杂物间终于重归寂静。
  第9章 追击
  那从门口一晃而过的东西速度很快,毕尧好几次差点跟丢。
  但是它好像有意在吊着他,消失一会儿之后又会出来,然后继续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仗着对路熟悉引着毕尧在会所里瞎转。
  毕尧不怕对方把自己引开,因为他知道自家少主应付那些事向来游刃有余。
  不过此刻他的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不为别的,就因为平时他追捕的那些对象不是没命地逃,就是停下来背水一战。他还从没像今天这样被耍猴似的溜了好几圈。
  “别让我抓到你。”他恶狠狠地想,目光紧盯着那个东西,随它拐进了一条走廊。
  那东西身材极其矮小,裹了层花花绿绿的袍子,也不知道脸长了个啥样,跑起来像个大绣球在地上滚。
  这么个玩笑似的东西把他带着跑成了狗……他也觉得面上有点挂不住。
  跑过拐角的地方他没再跟进去,而是一闪身进了一个无人的包厢。隔着玻璃门他能大致看清外面的景象。
  他微微凝神,调整呼吸,就这么等了几分钟,突然出手,隔着厚厚的玻璃门掷出一柄扫把杆。
  那扫把杆是他跑过楼梯口时顺手拔下来的,此刻其勇武堪称一名骁将,快速冲破玻璃门,不辱使命地把门外的一个东西牢牢钉在了对面墙上。
  那东西被捅了个对穿,也不挣扎,晃晃荡荡地挂在扫把杆上,花花绿绿的布料被走廊里的风吹得上下翻飞。
  毕尧走过去,把布料一扯,直接扒了人家的衣服。
  不过扒了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是个竹编的圆球,内里空心,隐隐传来什么东西晃动的声音。
  他把那扫把杆捅出来的洞再扒了扒,一伸手摸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东西表面呈弧状,外壳很坚硬,摸起来有一种滑腻腻的冰凉。
  他立刻明白这是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仍然是毕尧开车,温子河不再是那副没型没款的样子了,他就保持着一个姿势,盯着手里的明鉴看了一路,好像要从这漆黑的一个圆球上看出什么花儿来。
  “少主,怎么处理后座上这几个人?”将车停好,毕尧问道。
  他们把娱乐会所里的瘴气处理完,又带回来三个不省人事的人质,此时已是深夜了。
  “随意。”温子河头也不抬。
  毕尧虽然出于习惯,什么事都要先问过一遍才做,但其实内心是早有打算的,这杀胚除了砍砍杀杀之外没有任何感情,听到少主这样说,就高高兴兴地把三人往院子里一扔了事。
  温子河心思也全然不在这上面,跟着毕尧就进了屋。
  没过多久,院子里头就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我我我一进门就是杂草丛,里里面有尸体!”关凝神色惶然,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舌头捋直,“妈呀吓死我啦!为什么把人放在院子里!”
  “一惊一乍的。”温子河出现在门边,看见外面这一站三躺,神色如常,“你怎么连夜回来了,大晚上赶路多危险,怎么不住在那里?”
  关凝幽幽地说:“要是您,您住吗?”
  她这一趟跑下来几乎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太有了,刚刚那声尖叫大概算是应激状态的超常发挥,此时此刻她只想快点躺到床上,面膜都不想贴了。
  温子河这冷血的东西却还要压榨她的劳动力:“那什么,好像扔院子里是不太好,吓到哆哆怎么办。你把他们弄进来吧。”
  关凝用奇异的目光看了这人一眼,好像平时逮着那只可怜的小公鸡玩命欺负的人不是他似的!居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替它着想起来!
  “丧尽天良!”她憋着最大的力气叫了一句,手指依次指过温子河和屋内的几人,“地主、包身工。”
  又指指她自己和在树上睡着了的哆哆:“畜生!”
  温子河一副喜闻乐见的表情。
  毕尧倒是从屋里走出来,默不作声地扛起了地上躺着的三人,又一声不吭地走了回去。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关凝对这个从天而降的苦力自然是感激,屁颠颠地就跟了上去。
  毕尧就像哑了火似的说不出话,只顾往里走,温子河在一旁又摆出大家长的架势,说:“下午。一到就去救了三个人,抢回了明鉴,看看别人,再看看你,跑个腿都怨言这么大!”
  关凝:“……”
  真的,要不是她打不过,现在温子河的坟头草肯定五米高了。
  毕尧不怎么温柔地把三个人往屋内地上一扔,正巧扔成了三具躯体并排,头南脚北,整整齐齐,不得不说是名抛尸的好手。
  大概是被震了这么一下,白二叔三人居然睁开了眼睛。三人陆续跪地,掌心按在地面,头轻轻一碰地,朝温子河拜了一拜。
  “多谢少主救命之恩!”拜完之后,白二叔大概还嫌不够似的,实打实用头撞了一次地板,撞出一声闷响,一次还不够,又要俯身再来一次。
  关凝怕老人家又把头给磕出个大洞来,急忙上去扶了一把。
  白二叔倒是执着,磕完三个头以后才站起来:“小的不该欺瞒少主,让少主身陷险境。”
  听起来是这白二叔坑了少主?
  关凝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一声不吭的毕尧,没记错的话,少主说这三个人是毕尧救回来的。
  毕尧神情专注地只把目光放在少主身上,原地站成一根木桩,耳朵根子却不易察觉地红了。
  “险境?”温子河一挑眉,“就他们?那算不得什么。”
  白二叔送出一句马屁:“少主文武兼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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