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在同一时刻，维拉尔注意到原本停在高空的德拉科不见了。不是降落——时间显然不够——而是在空中消失了？
  维拉尔：“……”
  维拉尔：“？？？”
  这时，一个小胖子抽抽搭搭地走了进来。
  “还疼吗？”紧随其后的庞弗雷夫人问道。
  小胖子继续抽泣：“不……不疼了……”
  庞弗雷夫人心烦意乱地说：“你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调配一副药剂，免得留下后遗症。”说完她就离开了病房，一边嘀咕着反对魁地奇的话。
  维拉尔记得这个小胖子。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他在第一节魔药课上炸了自己的坩埚。
  纳威一看到病床上的斯莱特林，顿时就吓得打了个嗝儿。
  维拉尔：“……”所以说这么胆小的人为什么会进格兰芬多啊！
  纳威的第一反应只是对全体斯莱特林的条件反射。在发现这个人是奥利凡德后，他就松了口气。
  奥利凡德家以前只有拉文克劳的，虽然这个奥利凡德是斯莱特林，但他没有嘲笑、欺负过自己。
  “奥利凡德？”纳威小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这个吗？”维拉尔一脸无辜地前后转着耳朵。“没什么，一个变形诅咒，再过几天就好了。”
  “嗯……”纳威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没过多久，飞行课结束，一年级格兰芬多们一窝蜂地涌进病房。
  “纳威你没事吧？”
  “我把你的记忆球带来了，记得收好……”
  “纳威你知道你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吗？你绝对想不到——”
  “啊！那个是斯莱特林的奥利凡德，你们看他的头上！”
  维拉尔：“……”好吵。
  银色的耳朵向两边蔫蔫地倒伏下来，这是独角兽表达不耐烦的动作。
  显然这样想的不止他一个人。庞弗雷夫人暴怒的声音响起：“你们都给我出去！医疗翼禁止喧哗，不准打扰病人！”
  ……………………………………
  维拉尔很快就从德拉科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总而言之，就是铂金小龙很幼稚地去挑衅哈利.波特，结果却被对方的飞行天赋打击到，又害得对方被麦格教授带走的令人无语的故事。
  “你今年多大了？”维拉尔发自内心地询问道。
  德拉科仍在兀自碎碎念：“他绝不可能是第一次骑扫帚！我不信！我当初——咳，我当初也是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在空中来去自如的！”
  山楂木魔杖亚历山大仗着主人听不见，毫无压力地拆台：［明明是用了三天。］
  维拉尔无视亚历山大，用某种敷衍的语气说道：“是是，哈利.波特肯定骑过扫帚。哪怕他在麻瓜世界长大，也一定骑过——没准儿是他在一岁之前骑过玩具扫帚呢。”
  德拉科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反正他已经被麦格教授带走了，也许今天的晚餐就是他在霍格沃兹的最后一餐，哈哈。”
  “醒醒吧，你明知道哈利波特不可能被赶出霍格沃兹。”维拉尔无奈道。“对了，之前我看到，在波特向下俯冲的时候，你就在原地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个小小的忽略咒而已。”德拉科说，他的脸上分明写满了“我厉害吧”这样的字眼。“我看到麦格教授以后，就立刻对自己施了忽略咒。当时她的注意力都在波特身上，不会发现的。”
  “虽然知道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退学，顶多扣学院分，但我也不想被抓住。我刚把你丢的分赚回来呢。不知道波特这次会扣多少分，真期待啊。”
  维拉尔认真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对波特很看不顺眼的样子。”
  德拉科耸肩：“确实。”
  表面上满不在乎，内心却焦灼而暴躁。
  今天的这一幕，波特紧握着扫把俯冲而下，去追那记忆球的一幕，他曾经见到过……在他的梦里。
  来到霍格沃茨之后，德拉科几乎每晚都会做梦。梦里的片段越来越多，繁杂纷乱，有波特，有父亲，有邓布利多，还有一个面容可怖的蛇脸男人。但出现得最多的，永远是魔咒般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一本书。
  哪个世界？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吗……可是怎么可能。这样的世界如果都是虚假，那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让他恐慌的不仅仅是如此。
  梦里出现过很多人：斯莱特林的，格兰芬多的。戴黑兜帽的，穿傲罗服饰的。友好的，厌恶的。
  但是，唯独没有出现过维拉尔.奥利凡德。在某个一闪而过的画面中，坐在寝室里他旁边那张床上的，是布雷斯.扎比尼。
  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深沉冷漠，在德拉科垂下的眼中一闪而逝。
  “走吧，回寝室，我给你带了吃的。”
  “为什么回去，这几天不都是在医疗翼住的吗？”维拉尔还想继续享受一人独占一个房间的优质睡眠，哪怕是在校医室里。
  “之前我想，刚开学时医疗翼的访客不会太多，但很显然是我错了。”德拉科嗤笑一声。“时间短，但是架不住傻子多……不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维拉尔沉沉地盯着他：“……”
  反正，要是再来个格兰芬多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一点都不想让那群蠢狮子看见维拉尔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