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旁被冷落许久的猫头鹰看到包裹已被拆完，轻柔地“咕”了一声。
  “辛苦你了，诺娃。”维拉尔笑了笑，从抽屉里翻出一小袋牛肉干，这是诺娃最喜欢的零食。“休息一会儿就回去吧。”
  猫头鹰诺娃满意地叼起零食，飞到一旁，不多时就传出了包装袋被撕裂的声响。
  维拉尔向窗外看了一眼。清晨的对角巷正在苏醒，巫师们接二连三地从入口冒出来，喧哗声渐渐大了。
  维拉尔决定下楼去帮祖父的忙。
  拥有感知魔杖情绪能力的维拉尔，可以从成百上千根魔杖中，找出所有对来客有好感的魔杖，再让客人一一尝试，直到找出最合适的那根。
  很显然，这样做要比老奥利凡德那凭借顾客身体各部位尺寸——甚至是两鼻孔间距——的参数找魔杖的方式省时省力得多，还减少了花瓶、壁挂碎裂的可能性，不用再一天念十几遍“恢复如初”。
  但老奥利凡德并不太喜欢维拉尔出手，他享受让小巫师们一根一根试魔杖的期待感和成就感。
  维拉尔理解这一点。所以，只有店里人多的时候，他才会帮忙。
  一般来说，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发放后的几天，是奥利凡德魔杖专卖店生意最好的时候。即将进入校园的孩子们可以合法持有魔杖，他们对此充满期待。而老奥利凡德也很期待，向小巫师回忆他们父母的魔杖是他最喜欢的娱乐之一。
  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风格就像许多魔法店铺一样古怪。就像经营霍格莫德蜂蜜公爵的夫妻一样，奥利凡德祖孙俩就住在魔杖店的二楼。这家店从外面看又小又破，连金字招牌都剥落得不成样子；店堂窄小，堆满了垒到天花板的扁长盒子，乱得十分随意。
  但在店堂后面却是别有洞天，宽敞而整洁的工作室，是奥利凡德祖孙俩进行日常工作和练习的地方，各种魔杖制作工具应有尽有。
  此刻，全世界最好的魔杖匠人之一，加里克.奥利凡德就坐在这里。
  “早上好，维拉尔。”老奥利凡德道。他的声音总是轻细柔和，有点像巫师收音频道上的占卜师。
  “早上好，爷爷。”维拉尔回答。“还没有客人来吧？”
  “有一位。”老奥利凡德说。“是麻瓜出身的孩子，看起来很勤奋，麦格教授领她来的——葡萄藤木，龙心弦，十英寸长，奇妙的搭配是不是？适合施魔法的好魔杖，我猜她会是个好学生。”
  维拉尔对此不作任何评价。
  在祖父的口中，他出品的每根魔杖都是施魔法的好魔杖，当然，这也是事实。不过……
  “藤木魔杖的主人通常有着崇高的追求。”维拉尔回忆着祖父的制杖手札，“这种魔杖总是被拥有深度隐藏个性的巫师吸引，如果有合适的巫师进入他们所在的房间，他们会兴奋地释放出魔法效果……”
  “魔法效果，”维拉尔重复了一遍，有些好奇，“爷爷你有看到吗？”
  老奥利凡德：“我想是的——他的魔杖盒子是自己掉在那姑娘面前的！”
  维拉尔不得不提醒：“爷爷，店里几乎所有放在高处的盒子都自己掉下来过。”
  老奥利凡德哈哈两声：“哦，是这样吗？”
  维拉尔：“……”
  一个上午的时间，有十几位顾客来购买魔杖。
  维拉尔负责听出哪些魔杖对来人有好感，然后就只需要一边翻着几天前就买好的课本（丽痕书店老板：大家都是一条巷子里的，霍格沃兹课本我给你友情价，打五折），一边关注祖父的保留节目（老奥利凡德：你爸爸的魔杖balabala，你妈妈的魔杖balabala……），不时还和安德利亚闲聊两句。
  这样悠闲的时光，在上学之后就很难再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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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已是下午。
  被海格领进店门的哈利.波特惊叹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之前在对角巷，他看到了很多魔法店铺，与它们相比，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外观是最不符合他对魔法世界幻想的，这里遍布尘埃，空气沉寂，却让他感受到了最强烈的魔法气息。
  这里……全部都是魔杖啊！
  哈利心中既期待又忐忑，有种读小学时体育课分组的紧张感。他想起那时候，总会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达力和那些狐朋狗友在一旁放肆地大笑。这个该死的联想让他有些失措，他……真的可以得到自己的魔杖吗？
  “下午好。”一个轻柔的声音说道。
  “哇——”这是被吓得退后两步的哈利。
  心绪繁杂的哈利注意力并不集中，于是毫不意外地被存心吓人的奥利凡德先生惊了一惊。
  哈利的汗毛都根根竖立：“下、下午好，先生！”。
  奥利凡德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
  “哦，是的，”他说，“没错，是你。哈利.波特，我早就知道有一天你会到这儿来，你的眼睛和你妈妈特别像。当年她也像现在的你一样到这里买了魔杖，简直像是昨天的事。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长，柳条做的，一挥就飕飕地响。”
  奥利凡德先生离哈利近了些。
  “你父亲的喜好和你妈妈不同，他喜欢桃花心木魔杖，十一英寸长，柔韧，力量更强些，适合变形术。啊，我说你父亲喜欢它——可是当然了，是魔杖在选择巫师。对吧，维拉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