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既是同盟,也是对手

  中午刘啸正在楼下吃饭,接待mm匆匆跑了下来,“刘总,别吃了!”
  刘啸以为mm又有什么事呢,就没在意,笑道:“怎么?发了奖金要请我吃饭啊?”
  “不是!”mm一摇头,“楼上来客人了,找你呢,是华维的!”
  “哦!”刘啸应了一声,把剩下几口饭呼呼一扒,跟在接待mm的后边就上了楼。
  “人在哪呢?”刘啸一进会议室,没看到人,就问着接待mm。
  “我刚才就安排他们在会议室啊!”mm也纳闷了,怎么这一会功夫都等不及啊,难道是走人了?
  “我去办公室看看,你在公司里再找找!”刘啸说完,出门奔自己办公室去了,进门一看,还是没有,就纳了闷,拉上门再出去,就见接待mm在活动室门口冲自己招手,刘啸就赶紧走了过去。
  “在活动室呢!”mm往里面指了一下,“现在怎么办?我估计他们也没吃饭呢,我去饭店订位子,还是工作餐?”
  刘啸也难住了,他看见顾振东也在里面,让他吃工作餐似乎不好,但都这个点了,等把饭店订好,估计人都饿死了,想了想,刘啸一咬牙,“就工作餐吧,一会送到我办公室!”
  “行!”接待mm一点头,准备去忙。
  刘啸竖了个大拇指,“今天表现不错啊,中午吃饭时间还坚持在岗位上!”
  谁知mm一耸肩,“没办法,我减肥!”
  刘啸无语,等mm离开,就推开活动室的门走了进去,里面人还真不少,有两人正在里面打乒乓球,周围围了一圈人在看。
  刘啸一进门,刚好就有人丢了个球,周围的人一半在叫好,另外一半则是在骂娘,搞得刘啸很纳闷,这看球的倒比打球的来劲,好像是输的是自己的球一样,而且被骂的那人,还一脸尴尬,不敢还嘴,这帮家伙在搞什么鬼呢!
  顾振东看见刘啸,就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我听见这边热闹,过来随便看看!”
  “你来海城怎么也不通知一下,我好去接你!”刘啸笑着,“走,到我办公室说吧!”
  活动室这些人,看见刘啸进来,就都不闹了,也不打球了,等刘啸领着顾振东一出去,就又是骂娘的骂娘,喝彩的喝彩,刘啸皱着眉,这帮家伙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到了办公室,顾振东指着自己身后的一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手,乌丰禾,昨天就是他接了你们的电话,景程这两天刚好有事要忙,我就带着小乌一块过来了!”
  “初次见面,招待不周,还请乌先生见谅!”刘啸笑呵呵地伸出手,和乌丰禾握了一下。
  “你们公司的这些员工很有意思!”顾振东坐下来,就笑着对乌丰禾道:“我看回去后,可以在咱们公司也这么搞一搞,活跃一下气氛嘛!”
  乌丰禾连忙点头,“回头我就安排一下!”
  刘啸给那两人倒上水,笑道:“一帮人吃饭时间不去吃饭,却凑一块打乒乓球,我也是第一次见,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呢!”
  “原来你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顾振东笑着,“我问了一下,好像是你们公司今天发奖金,硬件组比软件组的多了一块钱,软件组的不服,于是两边商量好各推一高手,以球决胜负,如果硬件组赢了,那就没话说了,如果输了,一块钱就得归软件组。”
  刘啸一听,顿时大笑,“折腾了半天,原来就是为一块钱,这帮家伙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一块钱的份量可不小啊,他是份荣誉,如果人人都能为荣誉而争先恐后,那这公司才会有前途!”顾振东笑着,“再说了,一块钱也不伤和气。有很多企业,为了让公司内部形成一种良性的竞争环境,花了不少钱,也费了不少心思,最后往往是得不偿失。你们用一块钱,就能办成别人想办也办不成的事,看来在这方面,以后我们得多向你们学习啊!”
  “言重了,言重了!”刘啸赶紧客气,心里也是觉得挺好笑,自己昨天一时的异想天开,没想到今天倒换来顾振东一通夸赞。
  正说着,接待mm敲门走了进来,用个大盘子端着七八个饭盒。
  刘啸忙起身接过来,“想着你们来得匆忙,应该还没吃午饭呢,但现在这个点再去订位子,怕是已经来不及了。中午咱们就用工作餐对付一下,晚上我一定好好招待两位贵客!招待不周,还请你们多多见谅!”
  “啪!啪!”,几个饭盒往顾振东面前一摆,就见顾振东神情微微一怔,大概是没想到,而他旁边的乌丰禾,看样子是忍不住要发飙了。
  “刘总,这还有你一份!”mm低声说着,“刚才看你着急上来,没吃好,我又帮你带了一份!”
  刘啸笑呵呵地说道:“多谢你了,说实话,我还真是没吃饱!”,说着,刘啸就接过了自己那一份。
  顾振东原本可能还真是有些不高兴,可一见刘啸吃的也是一样的工作餐,自然就没什么可说的,谁叫自己事先没向软盟通知,再加上心里着急想知道软盟电话里所说的大合作是什么事,这来的点,就不那么凑巧了,刚好是人家吃饭的时候。这平常要是去别人家拜访,如果碰到主人家正在吃饭,主人邀请你一起吃,那就是桌子上有啥便吃啥,作为客人,你不能挑剔,这也是个礼节问题。想到这,顾振东豁然笑道:“碰上什么就吃什么,说实话,我以前还真没吃过工作餐,今天刚好也借你的光,我尝个鲜。”,说完,笑呵呵地翻开饭盒,道了一声:“好香!”
  “这个红烧肉,是楼下田师傅最拿手的招牌菜,就连周围几座写字楼里上班的人,每天都要跑过来吃!”刘啸说完,也打开了自己的饭盒。
  “那我得尝尝!”顾振东拿起筷子,对一旁的乌丰禾道:“小乌,你也尝尝!”
  顾振东尝了一块,觉得味道确实很不错,于是把剩下的那几个饭盒都打开,道:“我看咱们就边吃边说吧,你说要和我们华维合作搞一件大事,到底是什么事?”
  刘啸笑呵呵看着顾振东,“其实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呢,就上次咱们说的事,昨天公司终于通过了,决定把安全引擎交给华维去开发,另外,我们还准备把硬件防火墙的硬件部分,交给华维去做。”
  “这没有问题啊!”顾振东挨个把菜尝了一遍,还真吃出滋味来了,筷子夹个不停,“硬件是我们最擅长的,交给我们去做肯定没问题。那第二件事呢?”
  刘啸没说,只是笑着,“第二件事太大,不着急说,不着急说!”,说完,刘啸就看着乌丰禾。
  顾振东是谁啊,老道至极,刘啸只一个眼神,他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于是转头对乌丰禾道:“小乌,咱们今天估计是回不去了,你帮我去酒店订个房间,今天晚上就住下了。”
  乌丰禾也不敢耽搁,他本来心里就不爽,这还没动筷子呢,一听顾振东这话,就直接站了起来,“那我现在就去办!”,他可不愿意吃什么盒饭。
  等乌丰禾离开,顾振东道:“现在没旁人,就你我两个,有什么大事,你就说吧!”
  刘啸直接坐到了刚才乌丰禾的位置上,“顾总,说这事之前,我先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顾振东道。
  “关于华维的安全业务,你当初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刘啸看着顾振东,“准备搞多大?是准备长期做下去,还是赚回本就撤出?”
  “你认为呢?”顾振东看着刘啸,“我现在人都坐到你办公室了,你说我是怎么准备的!”
  “那就成!”刘啸顿时露出欢喜的神色,顾振东这么说,他就知道顾振东的意思了,如果只是打算捞一把,顾振东就不会亲自出马了,“我有个大计划,想和华维合作。”
  “有多大?”顾振东看着刘啸。
  “咱们两家联手,一举拿下整个世界的安全市场!”刘啸说得一点都不象是在开玩笑。
  顾振东惊愕地看了刘啸十来秒,然后慢慢把筷子放下来,“你不是在开玩笑?”
  “您认为呢?”刘啸很严肃地看着顾振东。
  顾振东有点摸不准刘啸的意思了,看他神色,似乎不是在说笑,但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是笑话,“你具体说说吧!”
  “如果华维没这么大胃口,我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刘啸也放下筷子,慢慢嘬了一口茶。
  “呵呵……”顾振东笑了起来,“华维当然的胃口绝对比你想的还要大,只是,你为什么要找我们合作?”
  “因为这事必须有两个企业联手才能做成,我需要一个可靠的伙伴,独角戏不成!”刘啸看着顾振东。
  顾振东看刘啸说得煞有介事一样,好奇之心不禁大起,“你确定不是在说笑?你有几分把握?”
  “我没有把握!”刘啸从来是不盲目打包票的,“就看你们敢不敢赌一把!”
  顾振东拿起杯子,喝着水,脸上不断变换着神情,显然,他的内心正在做着一个抉择,如果不先答应合作,刘啸断然不会把合作的细节说出来,但顾振东又非常想知道合作的细节,控制整个世界的安全市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
  “顾总您不必着急答复我!”刘啸笑着,“这事并不着急,而且也不影响我们的第一个合作项目。”
  “既然如此,那你容我好好想想!”顾振东还是比较稳重的,他非常明白,利益越大,就意味着你要承担的风险也越大,控制整个安全市场,他做梦都想,但他不能随随便便就陪着刘啸去冒险的,华维现在家大业大,折腾不起,“我们还是先谈一谈眼下这个合作吧,你说的那个硬件防火墙,是不是就是你们这次提供给爱沙尼亚的那款?”
  “没错!”刘啸又拿起筷子,“就是那款,因为开发得匆忙,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设计相匹配的硬件平台,这次出售给爱沙尼亚的只是防火墙程序本身,爱沙尼亚需要自己架设硬件平台才能投入使用。”
  “咦?”顾振东有些意外,“据我所知,硬件平台并不麻烦,而且现在你们这款防火墙正是如日中天,为什么要把这好事分给我们华维?”
  “因为我还等着您答应我们的第二个合作呢!”刘啸笑着,“您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们的诚意!”
  “呵呵!”顾振东笑了起来,“这个理由很充分,不过这不是你的风格,你小子这是拿我开玩笑呢!”
  “那我就说实话吧!”刘啸这下可不笑了,变得一本正经,“因为我认为我们应该是合作伙伴,而不是对手!长久以来,我们都误解了对手这一个词,远的不说,就拿境外安全机构联合封杀我们软盟这事来说,你认为那些机构是合作伙伴,还是竞争对手?”
  顾振东没说话,这些境外安全机构确实是竞争对手,但他们在对付来自中国的潜在对手时,一直都是非常有默契。
  “再拿其他行业来说,其实顾总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在国内市场上的那些境外品牌,他们很多都是竞争对手,但在你的印象中,你是否见过他们通过互相杀价的方式来扩大市场?”刘啸自己倒先摇了摇头,“更多的时候,他们反而是象事先商量好似的共同提价,去攫取更大的利益。相反,我们的一些本土企业,为了消灭自己的同胞对手,竞相降价,最后一直降到赔本赚吆喝,当再也没有本钱来跟对手耗的时候,他们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破产,要么去投靠境外品牌,市场就是这么拱手送给了洋人!”刘啸叹了口气,“顾总,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从那些境外品牌的成功上去学习一些东西吗?你希望我们走那些本土企业的老路呢?还是联手起来,让那些境外企业无路可走?”
  “你不用说了!”顾振东一抬手,“你的意思我明白,从你上次到雷城,主动把企业级市场让出来,我就知道你的心有多高了,你是个准备干大事的人。你放心,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合作,软盟出击境外市场的时候,华维也不会拖你们的后腿!”顾振东的华维当年开拓海外市场,面临的问题和刘啸基本一致,所有的对手突然联起手来对付自己,就像他们之前并不是对手一样,所以他深有感触。
  刘啸看着顾振东,眼里充满感激,对于这种明白人,你根本就不需要做多余的解释,“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那些境外企业之间可没有谦让,如果我们软盟要靠着华维的谦让和牺牲才得以冲出国内市场,那我们宁愿先把你们打败!”
  “看来我不跟你合作也不行了!”顾振东笑了起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痛快点,就说不过去了,你说吧,怎么做,我跟着你就是了!”
  “等的就是您这句话!”刘啸也不吃了,刷一下站了起来,“具体怎么做,我都已经想好了!”
  “我早知道你小子肯定有计划了!”顾振东笑着,而且刘啸肯定早就谋划很长时间了。
  “首先,我们双方共同发力,迅速将国内市场安定下来,具体的作法,就是说服政府采购我们的产品,支持和扶持我们的发展,虽然有点难度,但也不是没有机会,我们正在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马上就会到来!”刘啸果然是准备已久,连具体的办法都想了出来,“在巩固国内市场的同时,就是要迅速确立策略级安全引擎在全球安全界的领导地位了,我准备把安全引擎授权给那些境外安全机构使用,让他们帮我办事,不过这得花点心思,但我不相信他们就是钢板一块,我很快就能想出办法分化他们,让他们接受我的安全引擎。而华维方面,就是利用你们在全球运营商的领导地位,向他们推销我们的硬件防火墙,每套防火墙,华维拿三成的利,不过有一点,软盟不会再把策略级安全引擎授权给华维。”
  “为什么?”顾振东心里一惊,难道刘啸只是想利用华维在全球运营商上的便利渠道推销自己产品,完了再把华维甩掉不成?虽然三成利对华维来说也能大赚一笔,但如果那时候软盟真要回头对付华维,华维可就没招了,相对来说,华维刚愿意拿到软盟安全引擎的授权。
  “因为我们接下来还有更大的计划,到时候华维才是重头戏!”刘啸走到顾振东跟前,附在他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顿,然后又直起身来,道:“您认为这个计划如何?”
  “好,简直就是以彼之术,还制彼身,到那时,就由不得那些境外安全机构了!”顾振东听完刘啸的话,疑惑的表情顿时换上了欣喜,而且是极度的欣喜。
  “如果顾总认为没有问题,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刘啸笑着,“这事就你我知道,一旦走漏风声,那我们可就都没得玩了!”
  “你放心,我会配合你演好戏的!”顾振东也笑着站了起来,叹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我倒觉得顾总你越来越年轻了,你和我们一样,有一颗喜欢冒险的心!”
  “是吗?”顾振东爽朗地笑了起来,刘啸这话让他觉得很中听。
  “那我一会可让人准备新闻发布会了!这几天刚好有一大帮境外媒体守着我们软盟,咱们就趁这个机会,把这戏唱足了!”刘啸看着顾振东,“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你是导演,我听你的!”顾振东笑着,让刘啸一夸,他还真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事情搞定,刘啸才看到桌上那堆饭盒,于是一拍脑门,“光顾着说事了,饭菜都凉了,我拿去给您热一热吧!”
  “不用了!”顾振东一抬手,“正事要紧,我现在就去通知公司,让他们从现在起,就开始着手研制你们的那个硬件平台!好了,我走了!”,顾振东说着,就起身准备走人。
  “我送你!”刘啸赶紧去开门。
  “送什么,又不是外人!”顾振东拦住刘啸,“你还是赶紧安排正事吧,能不能成功,可就全靠你了!”现在顾振东倒比刘啸还要着急几分。
  把顾振东送进电梯,刘啸不禁乐得捏住拳头挥舞,终于步好了局,就得自己大展拳脚了。
  “刘总,你干什么呢?”接待mm纳闷地看着刘啸。
  “你帮我联系上次来咱们公司的那个康麦克,就说有笔合作要做,问他有没有兴趣!”刘啸盯着mm,“记住,马上就去联系!”,说完,刘啸“耶耶耶”连捏三次拳,才进了公司。
  几分钟后,软盟的网站发出风险预警,近来爱沙尼亚的黑客攻击,可能会对国内网络造成波及,软盟提醒所有政府机构、银行、媒体、企业做好各自网络的日常监管,防止意外发生。软盟的那款个人安全软件进行了同步的内容更新,把这条风险预警告知了每一个用户。
  同一时间,媒体们也接到了软盟的邀请函,三天后,软盟要举行一次新闻发布会,宣布一项重大的决定,至于是什么决定,邀请函中却没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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