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然后，亚当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大概是一千年前，咒术界迎来了全身时期。
  而作为代价，诅咒同样盛行。
  于是，当时的御三家不得不集结所有咒术师的力量，发起了对抗诅咒的战争。
  现在，他们把当时的敌人称为是‘两面宿傩’。
  而同一时期，一种被称为‘鬼’的生物曾经短暂地存在过，但之后被一群自称‘猎鬼人’的剑士斩杀。
  只留下了一个被称为‘鬼王’的敌人，
  一直到大正年间才再次活动，随后彻底消灭。
  然后是异能力者。
  世界第一个异能力者已经不可考，但亚当在连通了【无忧屋】的记录后，翻到了一个名字——
  但丁·阿利盖利。
  是一个意大利男人，异能力是【神曲】
  而包括超越者在内的异能力者，也是在他之后，开始陆续涌现
  “织田，猜猜看，那位叫做但丁·阿利盖利的异能力者，是什么时候扬名的？”
  亚当开口问道。
  织田作没有回答，车内一片静默
  不断袭来的信息量，让织田作之助的脑袋有点过载。
  就像是同时运行上万程序的老旧电脑，距离宕机只有一点点距离。
  红发青年下意识地伸出手，在车内摸索了一通后，从一个置物盒里翻出了一支香烟，叼在嘴边点燃。
  烟草的雾气在车内蔓开。
  织田作之助打开车窗，直到香烟燃至三分之一处时，他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冷静地说道，
  “你别告诉我，又是一千年前。”
  “准确地说，是1313年，恰好是这个国家的平安京结束的时候。”
  亚当继续说道，
  “而雪莱博士提到的，官方对【无忧屋】的第一份档案，以及‘无忧屋’这三个字，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彻底消失在了传闻之中，直到今天，随着菲莉店长再次出现。”
  会是巧合吗？
  咒术师、鬼、阴阳师、异能力者……
  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因此，织田，本机有个猜测——”
  车内，亚当停顿了良久，缓缓道出了自己调查一夜的结论，
  “一千年前，曾经发生了一起巨大的灾难，它逼迫菲莉店长口中的‘异种’——”
  “咒术师、斩鬼剑士、异能力者……无数异种共同出手抵御，彼时的无忧屋，则是这场的战争核心。”
  “而现在，这场战争，或许要卷土再来了。”
  虽然无比荒诞，但恰恰是这个结论，完美地解释了太宰治曾经抛出的疑问——
  【“菲莉酱，以异能特务科为代表的诸多官方，共享了【无忧屋】的资料，并且上层对你默许了最大限度的容忍和便利，你知道这样的态度，像什么吗？”】
  【“——就像是各国小心翼翼地对待‘最终兵器’的人形核?武一样，谨慎而宽容地满足她的一切需要，然后等待着某一天，兵器能为他们派上用场。”】
  一如同那句地狱笑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也一如同，现在的官方与一千年前所做的一样，正式解封了【无忧屋】的机密档案。
  老实说，织田作之助感到很没有实感。
  无论是亚当所提及的‘可怕战争’，还是话里话外间，黑发机器人有意暗示的【无忧屋】真正的用处——
  织田作之助都有种仿佛置身于梦境般，双脚无法踩到地面的飘忽感。
  但无论如何——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后，织田作之助关上了车窗，重新启动了引擎。
  “——回去吧。”
  不管要发生什么，总而言之，先回到他们的店长身边。
  *****
  与此同时，另一边，无忧屋内
  太宰治看着菲莉，他的语气平静而笃定，如同已经看到了不久之后盛大的风暴，宣告般问道，
  “现在，菲莉酱，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格兰巴哈玛尔，来到这里的吗？”
  她怎么到这里来的？
  ——【时空扭曲装置】
  几乎是太宰治话音落下的瞬间，这五个字就又如提示般，在金发少女的脑中浮现。
  “金刀少年，你该不会想说，那台装置会……”
  菲莉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刚想把心中的猜测脱口而出，但话说到一半时，又皱起了眉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不，这不可能。就算格兰巴哈玛尔的那群人，真的在我和沃尔夫的构想基础上，对时空装置重新进行了研究优化，也不可能跟来这里。”
  “你确定吗，菲莉？”
  中原中也总觉得有哪里被遗漏了，
  “但是那位‘舅舅’，也就是你口中的沃尔夫，不就顺利回到了东京？”
  “他不一样。”菲莉思索了一会儿，解释道，
  “那台装置之所以会以‘时空扭曲’命名，就是因为它链接的位面是完全随机的。就像是没有目的地的任意门，每一次打开，出现的都是新的地方。”
  而事实上，在最初构想的时候，菲莉和舅舅已经考虑到装置后续有可能带来的麻烦。
  所以他们在第一步，就可以抹去了‘坐标记录’的可能。
  就算是菲莉本人，也是在经历了无数次轮转后，被这个位面的【神明】捕捉到，得到了祂的认可，才顺利进入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