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怎么不一样了?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司昭廉的手摸上莫凡的臀,因为跪坐的关系,裤子面料被绷得很紧,完全贴在臀 肉上,圆弧紧致的手感触手生温,“这套衣服好衬你,莫哥,你穿得比我好看。”
  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会儿屁股被人捏着,某人觊觎的想法不加掩饰,莫凡警铃大作,一把抓住司昭廉的双手,以强势的姿势压在司昭廉的头顶。
  司昭廉兴致颇好地挑了挑眉,“我倒是不介意你主动。”
  “少他妈说屁话,”莫凡虽然恼怒,但思绪仍然清明,被司昭廉带偏后及时回过神,眯了眯眼,居高临下地说,“是挺不一样的,我和纪阳、卫末霖以前也有过互穿衣服裤子的事情,但从来不会主动借别人内裤,毕竟是私密的东西,大家又都是gay,再好的哥们儿也会避一避。”
  莫凡的眼底闪过锐利,逼近司昭廉俊美无俦的混血面容,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冷笑,“其实这件事应该你给我一个说法才对,你主动让我穿你的衣服,甚至是内裤,喷你用过的香水、配饰,像狗一样把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打上你司昭廉的痕迹,这是为什么?嗯?”
  司昭廉没接话,眼里的揶揄淡了几分,琥珀一般的眼眸好似氤氲着浓雾,无法勘探情绪,摸不清,猜不透。
  “怎么不说话?”莫凡好整以暇地问。
  二人的距离很近,呼吸间能闻到交融的气息。
  莫凡身上的香水味融合了轻微的皮革木香,单闻很有层次,硬朗而不张扬,只是他身上的点缀,此刻司昭廉运动后的荷尔蒙气息很浓,男人原始野性和辛辣随着汗味散发出来。
  精致与热辣相撞,气味并不明显的融入一起,丝丝缕缕的交缠,好似无形中编织出的网,若有若无地将他地将他们罩在其中。
  司昭廉躺在地上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黑眸,不问反答:“莫哥以为呢?”
  “以退为进,以问为进,”莫凡轻蔑地说,“这就是你向来调情的手段?”
  “一句简单的反问而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司昭廉不以为然。
  莫凡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慢慢地直起身子,没有坐在司昭廉的腿上,依旧是半跪着,睥睨又随意地问,“司昭廉,这么暗藏心机的勾搭我,如果说只是想和我上床,有什么必要?”
  司昭廉猛地坐起来,骤然拉近二人的距离,抬手圈住莫凡精瘦有劲儿的腰,微微抬头吻住了莫凡的唇。
  他们的气息瞬间交缠在一起,随着舌头的纠缠和濡湿水声,香水的后调是略微辛辣的杜松子, 原本只是藏在前调之下,不注意闻察觉不到,这会儿被司昭廉炽热的温度激发出来,像极了催 情香。
  莫凡的后颈被司昭廉握住,指腹揉捻着耳根,那处是催 情的源头,不甚浓烈地激发了潜在的情绪和欲望。
  “嗯……”司昭廉发出沉闷的鼻音,往后退了退,黏在一起的唇瓣分开,被吻得通红,来不及收回的舌头上有一枚牙印,他无奈道,“莫哥,什么时候接吻你才能不咬我?”
  莫凡擦了擦嘴角的水痕,哼笑道:“干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来堵我的嘴?”
  司昭廉的舌头又痛又麻,这回莫凡明显收着力了,不然必定像以前一样见血,“莫哥,我们不是炮友吗?炮友之间勾搭一下,进一步发展,有什么不能的?”
  “进一步?”莫凡舔了舔被吮得发烫的唇瓣,挑眉道:“你想怎么进一步?”
  司昭廉正要开口,莫凡先一步掐住他的下颌,散漫地问:“司昭廉,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司昭廉眨了眨眼,无辜又暧昧地回答,“是啊,莫哥,你不知道你上起来有多爽。”
  莫凡嗤笑一声,一把将人推开,站起来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最好是这样,喜欢我的人能绕着我的公司大楼排五圈,也实在没你什么事儿。上个床就图一个爽,没必要整那些弯弯绕绕。”
  司昭廉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这番话像锤子一样敲在他的神经上。
  聪明人的对话不需要太直白,莫凡表明的是自己的态度,也是划清二人之间的界限。
  他们的关系看似是被司昭廉把握着,实则掌控权全在莫凡手里。
  莫凡顺从,他们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的交融。
  莫凡反抗,他们就是连面都见不到的陌生人。
  从一开始司昭廉就明白这点,所以竭尽所能地想要握住驯服莫凡的缰绳,可事实上莫凡确实太难把控,哪怕前一秒愤怒不已,下一瞬又能清醒过来化被动为主动。
  司昭廉自然听懂了莫凡的警告,如果以前,他收到信号后会尊重对方的意愿,就此打住,心照不宣地转移地转移话题,让二人的关系保持在这个安全距离之中。
  可是面对莫凡,他不想,所有的理智和手段都不及驯服烈马的征服欲。
  “为什么?”司昭廉问。
  莫凡正在找更衣室,往外走的脚步一顿,转头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什么为什么?”
  “喜欢你的人能在公司大楼排五圈,为什么不能有我什么事?”司昭廉身上仍有股散漫劲儿, 问话都透出一股漫不经心,“莫凡,我的条件不差吧?比起排五圈的白瘦软,和我上床才能让你爽不是吗?”
  “你在我身下叫得那么动听,爽得流水,我不配拥有一席之地吗?”
  若是放在平时,莫凡听着这些话已经恼羞成怒了,这会儿去很冷静地看着司昭廉,嘴角的讥诮又扩大几分,“司昭廉,你哪儿来的优越感?”
  司昭廉:“……”
  “世界上就你一个男人了吗?我如果真想躺着爽,就不能去找别人?这么大个a市,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让我爽的人?”
  司昭廉的笑意终于散了,一言不发地盯着莫凡,眸色沉沉。
  莫凡讥笑:“大家都是出来玩儿的,有些规矩不需要我说吧?司昭廉,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第27章 【情绪】
  晚上的聚会是司昭廉和莫凡一起去的,他们训练结束后,莫凡开车准备离开,副驾驶的门被打开,司昭廉坐上来说卫末霖也叫了他。
  莫凡见怪不怪,从卫末霖说了今晚聚会的目的,他就猜到肯定会有司昭廉。
  项目是他们一起拿下来的,怎么可能只叫他,不叫司昭廉的道理。
  莫凡没说什么,把车子开出停车场。
  一路上的气氛有些压抑,平时健谈的男人此刻一句话都不说,要么低头回信息,要么看向窗外的景色,没有主动搭话。
  事实上,今天训练的气氛也有点僵硬,司昭廉收敛了平时笑吟吟的态度,没有在休息的空当插科打诨、嬉笑调情,头一次回到了教练该有的位子上,除了教莫凡打拳没再涉及其他。
  莫凡知道司昭廉有气,birght的少总,那么光鲜、优秀又骄傲,驰骋情场,从不缺人的海王被他这么说,面子上肯定挂不住。
  可莫凡不屑司昭廉那些调情手段,感觉成了他鱼塘里等待投喂的鱼儿之一, 这种感觉令他非常不爽,也不会跟着司昭廉的节奏走。
  他们之间睡觉就图一个爽,用不着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莫凡不缺调情的人,但不想和司昭廉调情。
  不为别的,只因他们是同类,骨子里的强欲和强占令他们不会轻易向对方低头,只有撕得遍体鳞伤又头破血流,才能勉强决出胜负。
  强烈的胜负欲是他们的天性,在你来我往的进退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让好胜心跑偏,生出迷乱心神的情愫。
  这一次是衣服内裤,下一次司昭廉又要拿什么耍花样?
  莫凡已经在这段关系里暂且退让,笔直的1生生掰了一圈儿变成了个0,他不会让自己再被司昭廉牵着走,这是他清明的理智还有底线。
  同时也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擂台。
  车里谁也没有说话,司昭廉回了几条信息之后就收起手机,一直看着窗外。
  玻璃关得严实,外面刺耳的鸣笛声一阵阵传来,天色浓墨,厚厚的云层挡住了零散的碎星,只有眼前的霓虹灯堪比银河。
  莫凡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一下下轻敲着,瞧着气氛过于沉闷,主动说:“明天我把你的东西洗干净还给你。”
  司昭廉没接话。
  “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莫凡又说,“如果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些是你的,我压根儿就不会穿。”
  他把话说到死角,一点情面不留,本以为司昭廉会恼羞成怒,没想到男人笑了两声。
  “莫凡,一套衣服而已,就让你这样方寸大乱?”司昭廉转过头,身上隐隐的沉闷随着不达眼底的笑意化为散漫和轻佻。
  莫凡对上他的目光,觉得好笑:“我方寸大乱?司昭廉,因为我的话一下午都在甩脸色、不说话的人是谁?”
  “一套衣服、一条内裤而已,就让你迫不及待的和我划清界限,”司昭廉眼里透出几分玩味,“我知道你只约炮不谈恋爱,可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纯情。”
  “纯情?”莫凡反问,“你的目的不纯,这点儿认不认?”
  司昭廉坦然道:“我认,可是我很好奇,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红灯变绿灯,莫凡启动车子,“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怎么知道你的目的?”
  他只是察觉到了不妙,发出警告。
  司昭廉盯着莫凡锋利又帅气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莫凡,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和你谈恋爱吧?”
  前方的车子骤停,莫凡只能跟踩下刹车,一个急刹车胎在地面滑出刺耳的摩擦声,二人的身体因为惯性朝前冲去, 又被安全带狠狠拉回来。
  幸好莫凡反应快没有造成追尾,神经瞬间紧绷后又松懈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抹了把脸,转头看向司昭廉:“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司昭廉,四平安稳地说:“难道不是?”
  “知道衣服和内裤是我的后急于撇清关系、划清界限,你难道不是在害怕?”
  莫凡好似听到什么天方夜谭,音调都高出一截:“我怕?我莫凡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司昭廉,你能不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所以你就这么急于把衣服还给我?”司昭廉问。
  “我那是不想看着膈应!”莫凡说,“我有洁癖行不行?我一想到自己穿过你的东西就恶心行不行?”
  司昭廉嘴角的笑意褪去,点了点头,“可以,那你直接扔了吧,我也不会穿别人穿过的。”
  “操,那你他妈还给老子穿?!”
  司昭廉沉默几秒,漠然地反问:“那我就想让你恶心行不行?”
  这句话让莫凡挺意外的,司昭廉永远都笑吟吟的,哪怕在床上做着恶劣的事,也是嘴角含笑、口里调情。
  认识这些日子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用这么冷淡的语气说话,像是在赌气。
  ———更好笑了,他们也就算个炮友而已,用得为件衣服赌气?
  不过意外归意外,这话依然让莫凡生气,后面一路都没理司昭廉。
  司昭廉也有情绪,双手环胸,目不斜视,也没开口搭腔。
  二人就这么沉默着到了酒吧,一到门口莫凡就迫不及待开门出去,让门口的保安帮他停车,没管副驾驶的人,头也不回地进去找兄弟。
  细算起来,莫凡确实很久没来过了,前段时间忙着练拳,有规律的生活和稳定的炮友,每天的精力挥霍的一丝不剩,又被司昭廉伺候好了,没有多余的想法再来找人。
  这是他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踏入这里,毕竟是他自己的场子,闭眼都能摸清,熟门熟路地找到包厢卡座。
  虽然酒吧里光线很暗,但莫凡人高马大的,又是这种声色犬马场所里的常客,从他进门到包厢,不少人给他打招呼,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好多以前约过的小0眼睛放光地贴上来,见他就问为什么这么久没来。
  莫凡像是回到了海里的鱼,在这种场合里游刃有余,从不吝啬给拥抱和亲吻,他纨绔又潇洒,在灯红酒绿中片叶不沾身。
  莫凡一边回答熟人的问题,一边在人群中寻找某位面孔,没多久,右臂被人亲昵的腕上,紧接着脸颊被亲了一口。
  “莫哥。”顾谨甜甜地喊他。
  莫凡嗯了一声,搂着人朝卡座走去,“好久不见了,保养得不错?脸又嫩了。”
  顾谨是他答应卫末霖来玩儿后约好的,莫凡对每任固定的床伴的新鲜感差不多是半个月到一个月,这段时间只会和这一个人睡。
  但是顾谨和他只有过一次,之后就和司昭廉纠缠在一起了,顾谨不清楚情况,只知道和莫凡有过一次后就被扔在一边儿了。
  他不乐意也不甘心,这段时间一直在给莫凡发消息,问能不能再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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