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司近期降妖驱魔工作指导建议_分卷阅读_49

  至于步蕨,他和叶汲分享了自己的发现:“我怀疑宗家挂着的绸缎,就是由我们听到的那些虫子吐丝织成的。可是,”他和叶汲并肩望着高矮起伏的楼屋,低声说,“你觉得那些绸缎是宗家发现我们在查这件事所以收起来了,还是它们本身和吐丝的虫子一样见不得光?”
  叶汲刚张开口,惊恐慌乱的叫嚷声让他两的对话戛然而止,楼屋里纷纷探出人影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叶汲和步蕨对视了一眼,叶汲说了两个字:“灵堂。”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二大爷才不是需要被营救的柔弱小白花呢,要是花,那也是朵霸王花!
  对啦!我想调整一下更新时间,每天固定时候更新,下午和晚上各一章。所以今天的日六暂停一天,就更一章。明天开始继续~~~
  第四十二章
  等叶汲和步蕨两人赶到灵堂, 闻声而来的宗家人被疏散得差不多了。宗瑛和昨晚叶汲他们见到的几个宗氏长辈围在宗兰的遗体边,每个人凝重的神情里还夹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恐惧。
  毫无意外, 叶汲他们被厉声拦在灵堂之外。叶汲嗤笑一声, 三两下拧过年轻宗家子弟的胳膊, 将人丢到一边,大大咧咧地带着步蕨往里闯。
  刚跨进门, 留意到这边动静的宗瑛忙客气地出声阻拦:“叶哥,家里有点私事要处理, 这时候不方便会客,多请见谅。”
  叶汲早有应对,麻溜地翻出个崭新的公务证,霸气往前一挡, 没给贴到宗瑛斯文尔雅的脸上:“公安办案, 闲人勿扰。”
  宗家的几个人显然知道叶汲他们的来历,拄着拐杖的中年女人重重咳嗽了一声。宗瑛面露难色,低声下气地说:“家里正办丧事, 好几个长辈承受不住病倒了。两位能不能给通融一下,沈小道友那件事有了点眉目。换个时间,尽管查问,你们看行吗?”
  这么藏着掩着, 没有古怪也有猫腻了。
  步蕨的眼神越过层层白幡,落在灵堂深处被白布包裹的遗体, 在叶汲刚想说“不行”前敲了敲他手背。步蕨看了两眼,收回视线答非所问:“宗鸣人呢?”
  宗瑛愣了下, 马上道:“后天小妹出殡,大哥他去市区的殡仪馆安排遗体告别仪式。冬天到了,丧事不少,他担心殡仪馆忙中出错,就亲自去了。”
  “知道了。”步蕨拉过叶汲的胳膊,“走吧。”
  宗瑛一脸迷茫,忐忑地想,他知道了什么又发现了什么。
  叶汲什么也没问,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当着宗家人的面毫无忌惮地问步蕨:“老二,你是怕他们也把老宗给干掉了?”
  宗瑛:“……”
  步蕨用力按按额头,一夜没睡他的耐力快到极限了,他有气无力地说:“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担心宗鸣,我比较担心自己会不会猝死。”面对叶汲比见鬼还惊悚的眼神,他淡定地陈述一个事实,“毕竟我年纪大了,熬不动夜了。”
  叶汲梗了一梗,深情款款地握起他的手:“胡说什么呢老二,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风流倜傥,艳压三界的翩翩神祗。”他促狭地在步蕨耳边呵了口气,“我第一次春梦,就是你身披雪白道氅,拔剑怒斩三千恶魂之后,白衣染血,真特么带劲。”
  步蕨冷冷地蹦出一个字:“滚!”
  宗瑛呆若木鸡地看着两人并肩走远,他和宗鸣的姑母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阴鸷的目光追随两人的背影:“我早说过不该让外人进山,现在还来得及。”
  “不行。”宗瑛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他们是公家的人,背后站着的是太清境,我们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他走到宗兰的遗体边,手指轻轻勾起一角,瞥了一眼后即嫌恶地放下,“收棺吧,以免被人发现了,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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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蕨说去补觉,两人沿着弯曲的山路拐了个弯,彼此心照不宣地往山下门楼走去。叶汲“啪嗒”点了根烟,又摸出块糖给步蕨,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一边兜里装着烟,一边兜里装满了各种糖果。他似乎想用甜蜜的糖味来覆盖步蕨那段苦到咽不下去的过往,即便步蕨本身对那段过去表现得异常释然而从容。
  “宗兰的尸体只剩下一副皮囊了,”步蕨慢腾腾地剥着糖纸,看见粉红的软糖时皱了皱眉,“她的肢体和内脏都液化了。”
  “这你都能看出来???”叶汲瞅到他的眼神,在兜里摸了一圈,摸出个奶糖给他,戏谑地看着步蕨瞬间平坦下来的眉头,“老二,吃糖还挑嘴呢,唔……”
  步蕨顺手将草莓软糖塞进他嘴里,男人的表情和吞了黄连一样不上不下地僵在那。他的反应成功取悦到了步蕨,他轻松地将奶糖卷入口中,浓郁的奶香舒缓了紧绷了一夜的神经:“不是看,是闻,裹尸布下没有尸体腐烂的味道。地府九狱里有一狱就是磨摧狱。凡忘恩负义,弑父杀子者皆入此狱,抽骨肉脊髓,于铁磨里反复碾转,日日夜夜,往返不歇。”
  他微微笑了一下,叶汲没有看到他那缕眨眼即逝的笑容,即便看到也一定会怀疑自己看走了眼。
  因为那是一缕隐蔽而森冷的讥笑,他绝对无法想象会出现在步蕨的脸上,而步蕨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灵堂里散步的就是类似于磨摧狱里,骨肉化成血水的味道。宗兰的骨肉被什么东西融化吃掉了,宗家却遮遮掩掩不让我们知道,很显然吃掉尸体的东西就是他们豢养的。好了,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开始担心宗鸣有没有成为那东西的储备粮了。”
  这个担心很好解决,叶汲动动手指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四五声后宗鸣接了起来。他那头响着震天的爆竹声和洪亮的唢呐声,吵吵闹闹得很具有当地殡仪风俗的特点,连着宗鸣的声音也放大到近乎嘶喊:“喂,什么事?!”
  叶汲给了步蕨一个放心的眼神,轻轻松松地回答:“老宗,没事哈,我就是看你还好端端地活着没。”
  涵养再好,宗鸣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神经病啊你!”
  神经病这个词对叶汲来说就像“早上好”一样习以为常,他挂了电话,也没问步蕨还去不去找宗鸣,直接摸出把陌生的车钥匙:“我让老鸟搞了辆车过来,也不知道在这除了上坡就是下坡的地形上爬不爬得动。”
  步蕨听着他的叨叨咕咕,无声地翘了翘嘴角。奶糖留下的甜味从他的舌尖蔓延向食道,好似带起一股暖流,流向他的四肢百骸。他这时候才终于觉得,回到人间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到岐布千辛万苦拖回来的破轿跑后,叶汲又是一顿怨天尤人的嫌弃。步蕨对车没有他挑剔,径自上了后座躺下补眠,让叶汲期待的眼神瞬间落了个空。
  叶汲在驾驶座上心有不甘,拍拍自己的大腿诱惑已经闭眼的步蕨:“来,老二~我给你做人肉抱枕,比你靠在硬邦邦的座椅上舒服。”
  步蕨翻了个身,顺手拉起外套挡住耳朵。
  “……”轻易放弃这四个字从来不存在于叶汲的字典里,从一开始步蕨突如其来的表明心意,到现在两人少得可怜的相处时间,他始终觉得这段恋爱谈得有点日狗,“媳妇儿啊!我……”
  步蕨突然笔直地坐了起来,脸上带困倦到极致的薄怒,叶汲倏地闭嘴:“你,好好睡。”
  只见步蕨冷冰冰地看了他半天,拉开车门,下车,上副驾驶,倒头就睡,一气呵成到叶汲眼睛都没眨两下。叶汲的表情茫然到木讷,步蕨看不到他滑稽的神情,他十分自然地枕着男人结实的大腿,没过几秒就发出平缓而均匀的呼吸声。
  叶汲脱下外套,盖在步蕨瘦得突出的双肩上,他望着青年在睡梦中都不自觉绷紧的下颚,俯身在他的侧脸上落下个近乎虔诚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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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汲车开得很稳,奈何山城的地貌完全不给他炫技的机会,加上岐布拉回的这辆轿跑本来就不适合过于复杂的地形。刚吭吭哧哧开进市区没多久,一个猛刹车,步蕨向前一栽,幸好叶汲及时伸手挡住了他的头。但这一撞,仍然不可避免地撞醒了他。
  他揉着额角,撑着叶汲的腿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出什么事了?”
  叶汲坐在那动也没动,肢体的动作极度不自然:“前边路口好像出车祸了,堵住了。”
  步蕨在睡意里昏沉了一会,感觉到掌下按着的那条腿僵硬得可疑,他的视线从男人抓着方向盘的手指,落在他界限分明的腹肌上,直到下面……
  “……”步蕨盯着那饱满精神的部位半晌,一时间似乎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半天才说出一个字,“你……”
  叶汲无辜地看着他,又低头看看自己,不在意地摆摆手:“男人么,自然反应而已。”他发现步蕨的余光仍然时不时瞟来一眼,本就抬头的欲/望更是沸腾不止,烧得他忍不住悲愤地猛捶方向盘,“老二!能不能别看了!我是个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正常男人被心上人枕着睡,都会有反应的!你再看,是不是想让我就地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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