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杜臻家院子面积很大,前世杜臻小叔的内弟把房子买去后,批不到房建证,就依着围墙造了3间房,等到房子前面的路拓宽成街道后,就把围墙拆建成门,把那三间不高的小屋做成店面房,就是这样的三间矮房,租给人开水果铺子,收到的租金让小叔内弟一家可以不去工作,做个旱涝保收的房租公。
  如今老队长帮着杜臻批到了三间房基,可以建造三间二层半高的楼房了。虽然老队长对外说是房办照顾杜臻没有父母,特例特批的,可杜臻知道,老队长没那么大能量让房办批这个特例,这是赵正明在后面出的力。
  比杜臻困难的也有,怎么就不见房办去照顾他们?何况这不是批一间小屋什么的,而是一下就批了三间的房基。
  7月中旬,一个姓刘的工头主动来找杜臻,说是赵支书拜托了他,让他来给杜臻盖房子。
  “刘叔,我要先买材料吗?”杜臻问。
  “不用,赵书记吩咐的事,哪用得着先垫钱的,等造好材料工钱给你一起算。”刘工头人很爽快。
  杜臻觉得很省事,包工包料对屋主最方便了。
  这三间房子地基线,杜臻让工人一直放到超出围墙地基一米的样子,而堂伯家的围墙,杜臻也让刘工头派来的工人给拆了,后来重砌也把围墙放出去一米,杜臻家和堂伯家房子这一排,本来是拉直线一起盖的,院子应该一样大,可门口这条路却有点斜,杜臻家又在最边,门口院子就好似个三角形,面积是这排菜农房子中最大的,再盖三间楼房一点问题都没有,堂伯家就不行了,院子面积比杜臻家小了一半,再盖大房子面积是不够的,只能把围墙砌高了,依着围墙在院里批了三间小房,当然,堂伯家小房是没有房建证,但小房在围墙里面,又不碍市容,只要没人举报,是没人去管的,城中村这样的违章建筑不知道有多少,这里的人们早就知道多一点地方就可以多出租,房租收入就能多点。
  新造的三间楼房,杜臻是按照店面房建造的,上楼的楼梯建在了院里,而下面三间房间面积是打通了的,三间房子建好,杜臻又让工人把自己的旧楼房也稍微粉刷了一下,杜伟国活着时装修没舍得花钱,整个三间楼房也只楼下出租了两间出去,都是和杜臻家隔开,在楼房后面重新开的进出门,现在杜臻准备只留二楼一间自己住,其余全部租掉,当然得稍稍装修下才可以,那样来租的人看着舒服,租的人就多,价钱也可以提高。
  杜臻家附近有座市重点学校,很多高中学生的家长都专门为孩子租房陪读,城中村离得近,在那里租房是个不错的选择,每年一到夏天,来城中村租房的家长就特别多,而人们也愿意租给这样的租户,一个是租房时间稳定,一般一租就是三年,另外一个是这样的人安全,知道底细,不像外来务工人员,成员来自四方,关系复杂。
  8月,杜臻旧居全部出租了出去,都是租给了陪孩子读高中的家长,连正在粉刷的新房都定出去了一半,刘工头拍着胸脯保证9月1号前一定让租户入住。
  房子完工,刘工头和杜臻结账,材料加工钱一共是6万2。杜臻拿着账单就愣住了,这也太便宜了吧,难道97的物价真这么低廉?
  刘工头见杜臻对着账单发愣,心里嘀咕:难道我要得多了?本来要10万多的啊,其他我都打到大队建筑工程账单上去了,赵正明当时看了还朝自己点了点头,说辛苦自己了,然后当即就签了字。现在这个赵书记家侄子嫌贵?早知道就报个整数5万的,大队那单工程赵书记可是让自己赚了三十几万的。
  “额,6万2是多了点,不过新房子还没有装修,我先把那房子装修材料和工钱算掉了,等年底春节前把房子装修好,那时就不再收工钱和材料钱。另外,以后房子有什么漏水啊修补之类的问题尽管打电话给我,我会派人来无偿修理。”
  杜臻听刘工头补充,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态度让刘工头误会了,以为杜臻嫌工钱要得多呢。
  “刘叔,你这样算的工钱真让我太不好意思了,都让你贴钱白干了。”
  “哪里有白干!只要你和你叔赵书记满意,我就放心了。”
  杜臻知道是赵正明帮了他,于是不动声色对刘叔道谢:“我会和我叔说的,刘叔做事漂亮,我实在是满意。”
  “哈哈,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刘工头等的就是杜臻这句话,他是外地人,并不知道杜臻和赵正明不是亲戚关系,只是见赵正明郑重其事来托他帮忙,以为杜臻跟赵正明是关系很近的亲人,所以在给杜臻建房时,不但保证质量,材料用得也相当好,只想使得赵书记满意了,以后大队的工程继续交给他来做。这样一误会,让杜臻节省了5、6万的rmb。
  杜臻把母亲的陪嫁木柜搬到自己房间,换了把大铜锁,从院子里挖出来的存折放里面,造房子剩下的3万3也存到了上面,和父母的结婚证一起,放在原来杜父放现钞的铁盒里。杜臻其实是无意识的在用父亲存钱的这种方式,好似杜伟国依然在这样做着。
  房子出租的钱,杜臻让堂伯母去收,收了扣除伙食费,其他的也放堂伯母那里,杜臻的学费生活费都从那里出。
  杜父赔偿款里杜臻奶奶的赡养费,杜臻特意选了个时间送过去。
  重生的杜臻,对他小叔和奶奶已经有点草木皆兵了,杜臻怕送钱去时没人看见,小叔和奶奶会否认自己送过赡养费。杜臻侯到小叔家里有人在串门时,方才送了过去,这样给村人看到,也可做个见证。你看。人只要有了疙瘩,就会越来越多心,越来越相疑。
  杜臻奶奶对孙子很不满,当着来串门的人不停的数落杜臻不懂事,而杜臻的小婶婶,一看杜臻来了马上扭着屁股走开,不肖和这个白眼狼侄子说话。反倒杜臻的小叔叔,对杜臻依然热情,问嘘问暖。
  杜臻表现像个受失去双亲,受到打击的孩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杜臻小叔套问了半天,见杜臻说不出什么洋面光,也就放侄子离开了。
  等房子这些琐事忙完,杜臻一看到挂历上时间要开学了,不仅大叫一声:天啊,他忘记要去学校读书的事情了。
  前世杜臻读书就不聪明,成绩在班里不上不下,再次回到16岁,杜臻别说能把成绩保持中等了,能不考成班里最后一名就不错了,十几年的时间,杜臻十几岁时学的东西早就丢九霄去了,他告别学校后的人生中,做得最成功的事情就是和女人上床,你说考试会考那些吗?
  杜臻赶紧把旧书全部翻出来,开始从早到晚地补习,但杜臻的自学效果并不好。
  杜臻对着越来越近的开学日子,越来越忧愁,虽然有三十几岁的人生经历,可这学业他真是非常困扰,数学物理什么还好,把初一初二翻翻还可以跟上,这个英语他就无能,读音什么他根本就读不准,现在又没有谁可以教他,杜臻楸着头发逼自己去回忆初中同学,有没有跟他是交情好且学习好的,想了半天,杜臻都没有想出一个靠谱的,和自己原来混一起的同学都是成绩排中等后的,真正是物以类聚啊!
  正当杜臻为了找个白工老师费尽脑筋时,白工送上门来了。
  刘永锋在开学前一天找杜臻来了。
  刘永锋和杜臻同年,杜臻小时在村里不合群,没有什么好朋友,而刘永锋,从小父母离婚,跟着父亲过的刘永锋也给村子里的小朋友隔离在群体外,两个没有朋友的人自然而然玩到一起。
  刘永锋虚龄8岁就上了学,而杜臻因为8岁那年母亲自杀,没有去上学,到9岁才上的一年级,虽然不在一个年级,两人下课依然会玩到一起。
  今年刘永锋开春得了场大病,刘父后娶的妻子对刘永锋并不细心照顾,使得刘永锋病情加重,差点死去,还是刘永锋自己的亲妈闻讯赶来,把刘永锋送进大医院,住了差不多一个月才救回,病情稳定后,又把儿子接到身边休养,这样一来,刘永峰学业跟不上,只能留级了。
  刘永峰二十几岁单位出差,遇上车祸死在外地。杜臻记忆里将近十年没有刘永峰,把这个从小玩到成年的好朋友给忘了,现在一看到刘永峰,杜臻马上忆起刘永峰高中是考到重点大学的,这样的人不就是个现成的补习老师吗?而且刘永峰初二留级是正好留在杜臻班里的,简直是为他度身打造的。
  “胖子!你回来了啊!”
  “你怎么叫我胖子?”刘永峰不高兴了,好几个月没见面,好朋友见到自己不表示高兴,竟然还给自己取了外号。
  杜臻一拍额头,他忘了,刘永峰是生完病才胖起来的,之后刘永峰非但没有瘦下去,反越来越肥,到高中,‘胖子’的称号终于落到刘永峰头上再没有摘掉。现在的刘永峰只不过微胖,还没给冠以‘胖子'这个称呼。
  “哈,我看你终于长了几斤肉,为你高兴,所以叫你胖子!”
  “你这个小毛,你要叫我胖子,我以后就叫你毛猴子!”
  “别,我以后还叫你名字,你也叫我名字吧,别叫我毛猴了!”杜臻呲牙,他小毛的小名就是出自于毛猴,杜臻生出来太瘦小,大家都戏称为小毛猴,到最后演变成小毛。对于小名叫小毛,杜臻还能接受,这个‘小毛猴’就太那个难听了吧!
  “我叫你小毛叫习惯了,叫着亲切啊!让我改也改不了。”刘永峰拒绝杜臻的建议。
  杜臻对别人喊自己小毛也习惯了,看刘永峰不想改,也不去要求。
  “你身体养好了吗?”
  “好了,你看!我给我妈喂出好多肉来了。”刘永峰拍拍自己大腿。
  刘永峰的妈妈离婚后也早就再婚,婚后还生了个女儿,对于刘永峰,她可以接过去照顾一段时间,但不可能一直照顾他,离婚时儿子是判给前夫的,不说她目前的生活条件不算宽裕,就是宽裕,她现在的丈夫也不会同意多个拖油瓶,治好儿子的病,和把儿子接到身边照顾几个月,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了。
  “这样正好,你以后不能再胖了,再胖真的会变成大胖子的。”杜臻打量眼前魁梧的刘永峰,刘永峰比杜臻早发育,现在已经174的个了,以后刘永峰会高到181,不过他的体重也有200多斤。
  “怎么会!”刘永峰怎么也不相信,他原来很瘦,病了后更瘦,病好后给他妈好不容易养出点肉,以后怎么可能变胖子!
  “永锋,你这样体重标准,千万不能再胖,不然,就成不了标准身材的帅哥了!”刘永峰的死和他身材有关,所以杜臻很介意刘永峰变肥胖。
  “哦,我是标准身材的帅哥?”刘永峰眼睛发亮。
  “当然,看你这肩膀,这腰身,绝对标准。”杜臻对着一脸痘痘的刘永峰,说着自己都要吐的奉承话。杜臻心里鼓励自己:千万得忍住,不能吐,为了好朋友以后不会变型成一滩肥肉得顶住!
  “哈哈,既然我身材这么标准,我一定得保持住,以后多泡到女朋友,小毛,我会分你一个的!”刘永峰跑洗手间镜子前去欣赏自己绝妙身材去了。杜臻站在自己房间连噎了好几口口水,就怕忍不住会冒出来。
  过了一会,刘永峰才记起自己来找杜臻的目的,他一回家就听说杜臻又失去父亲了,赶过来本来想安慰杜臻的,给杜臻一打岔,竟然忘了。
  “小毛,你以后就一个人住啊?”
  刘永峰一来,杜臻记起这个曾考到重点大学的好友,早已经把算盘打了几遍了。
  “是啊,以后我就孤独一人了。”
  “你吃饭什么呢?”
  “这个有我堂伯照应。”
  “你为什么不住你叔叔家去,他们是你亲人,理应他们照顾你的!再说你住你叔叔家离我家也近啊!”刘永峰家离杜臻叔叔家只有十几米。
  “现在可以去我小叔那住,成年以后难道也呆在我叔叔家,等他帮我讨老婆吗?与其这样还不如一直住自己家,这样自在。”
  刘永峰不语,他父母离婚,受伤最重的就是他了,寄人篱下,刘永峰是深有感触。
  “永锋,你陪我住好不好,你这个学期正好留级跟我一级,以后我们上学放学都能一起!”
  “对啊,我可以住你家!”刘永峰的爸爸有了新家庭,有了小儿子,对这个大儿子不是特别关心,儿子住外面他从来不管,原来刘永峰留宿杜臻家,刘永峰的爸爸找都没找。刘永峰的继母更是不关心,她巴不得刘永峰一天到晚不回家才好。而刘永峰,只要能出了他那个家门,感觉呼吸都要轻松一些。
  杜臻早就知道刘永峰是乐意住他家的,所以诱饵一抛出,刘永峰啊呜一口就吞了。
  “就这么决定了,以后你就和我住一起,我们一起上下学!”杜臻拍板,刘永峰以后还可以顺便帮他补习!
  就这么着,刘永峰住到了杜臻家,两人一起上下学,并且一起做作业复习功课,对于刘永峰帮助杜臻补习,杜臻一直辩解说是互相讨论,互相促进,是互惠互利的!他可不想在好友面前承认自己成绩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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