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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我做的梨花酥。”许枝清在地上左看右看,满意道:“嗯,没有浪费呢。”
  乐风原本的笑脸攸的一垮,总感觉许枝清的话语调奇怪,但怪在哪儿他又说不出。
  他低头思考了会,再抬头时,嘴角一撇:“姐姐,梨花酥很好吃。”
  许枝清点头:“哦,那我再去给你做?”
  她试图用真诚打败坏小孩。
  坏小孩沉默,而后回答:“现在…还不想吃。”
  许枝清立马接道:“那我晚上给你做。”
  “……”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2bx x. co m
  许枝清迅速的回答反而让乐风再次沉默。
  乐风一直缄默着,屋内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乐风。”
  许枝清喊了他一声。
  “嗯?”猝然被喊,乐风一挑眉梢。
  他冷白的肌肤在灯下像是要发光一般,眼尾带着天然的微翘,像一只高傲的白猫,若是不开口时,确实有让人注视到失神的资本。
  “小孩子就应该要多说说话。”
  她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摸他头,瞥到乐风一副“你想干什么”的烦躁表情,手一缩,又伸了回来。
  乐风唇边的笑意僵住,嘴唇动了一下,最后才吐出几个字:“我不想说。”
  而且你说的话,一般人还真接不上。这句话,乐风想了想,还是没说。
  “好吧,小孩子也可以不多说话的吧。嗯,应该是…”许枝清小声的自言自语,时不时赞同的点头。
  许枝清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一会很清晰,一会又低了下去,很小,可乐风听得很认真。
  反应过来后,无疑不是震惊。
  许枝清完全不知道乐风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眉头紧缩,突然别扭起来的模样,挑眉道:“那我问你,你回答。行吗,乐风?”
  乐风轻撩眼皮看去,发现她的瞳仁显然亮了几分,水雾朦朦,像一片枫红的琥珀。
  等乐风回过神,他已经答应了。
  啊,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他在内心呐喊。
  乐风抿了抿唇,收回目光,“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的东西,在我这不一定能问出来。”
  许枝清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瞧:“你有见过宋夫人吗?”
  “宋夫人……”他将这三个字反复揣摩,似乎是想到什么了,很没礼貌的脱口而出:“言藏月?”
  许枝清意料之中的挑了下眉:“见过?”
  “见过啊。”乐风漫不经心的顺着头发,“去年春,我来这里散步,碰巧遇到几个孩童的纸鸢挂树上了,我帮他们拿下来了。姐姐,我是不是很乖。”
  早就知道乐风性子的许枝清都懒得理他,散步?乖巧?什么瞎话,她通通不信,但她懒得去管。
  只要没有影响到普通人,乐风爱咋样就咋样。
  “嗯嗯,然后呢。”语气不咸不淡,带着点敷衍。
  乐风听了一噎,心梗,冷笑着。
  许枝清感觉到乐风肺部起伏,明显是有些不舒服,瞥了他一眼,“怎么了,不舒服?”
  乐风摇了摇头。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个就好笑,乐风还以为言藏月常年足不出户,是因身子不好,会如同枯败颓烂的海棠花,以破碎的形态展现在他面前。
  可言藏月连纤弱都没有,一侧的头发被随意撩到了耳后,眉眼温和而大大方方,上挑的眼尾不失攻击性,加之生生得妖艳动人的眼眸,整个人都显得带着些傲意。
  一席白衣,手背在后,站在梨树下,目光灼灼,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剑直走天涯。
  或许她应作为修士,而不应该困在四四方方的屋内,守着这片小小的天地。
  全然无需别的言语,只那一眼就够了。
  许枝清突然想起了书上的字迹,游记上的字迹清秀,是言藏月的,医书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是宋陵游的。
  他们的关系无论多久,许枝清还是感到奇怪,明明爱她,但未成昏礼①突然将她带回府,明明爱她,却从不带她出门参加宴会,甚至是皇宴。
  这样的爱,真是奇怪。
  乐风没有说的是,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平淡的人,平静的如同无风无波的湖面。
  当时他趴在墙头上遇到了那位传闻中的言藏月,她对每天莫名其妙爬墙的小孩没有生气发怒,而是说了什么,可是隔得太远,乐风他什么也没听到。
  直到乐风拿回纸鸢,跳下墙头,才想明白那句话。
  是“小心”。
  听完一段故事,只有惋惜,无止境的。
  离开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觉得她很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许枝清若有所思般沉默了。
  乐风是个游子,说不定真的在哪个地方见过?谁也说不准。
  这个问题在第二日有了答案。
  ———
  ①昏礼:古时婚礼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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