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请遵守基本法 完结+番外_分卷阅读_138
“那就是味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绝望的味道。”奥克斯从善如流地改了说法。
塞西尔转过身,冲着这对夫夫努力做了个白眼,得到了两张假笑的脸。最终,还是兰登“心软”,派遣一名军团骑士去打探情况,据说这位骑士专精刺客与探子职业,十分适合这个活计。
这位有着平凡面容的骑士——非常平均的脸,过目即忘——整整花了一天时间才归来,平静地对等待着的各位领导回复:“人都死了,我们可以进城了。”
塞西尔一时间不太肯定听见了什么。
尤金淡定地问道:“全死了?”
“大部分。”探子骑士说道,“我听见一些细微的动静,很虚弱,况且,人数也非常少,贵族阶层差不多全军覆没,比尔斯失踪,他的宅子有焚烧的痕迹,不过没烧起来,大概是正好碰上大雪。”
塞西尔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憋了好一会儿后道:“我要去埃博看看。”
兰登立刻答应了这个要求,同行者有奥克斯、尤金、莫耶、塞西尔,这是一件大事,他们要确定一个文明的终局。
遗憾的是,事实正如探子所说,埃博已经成了一座死城。尸体集中在白塔以及贵族住宅区,大雪湮灭了凄惨的画面,塞西尔只能从挖出来的雪洞看着下面层层叠叠的尸堆。
很多地方确实有细微的声音,塞西尔不太能肯定是人声还是风啸,但是,当他发现一个“人”时,立刻确定埃博文明已经完了。
那是个牛头人,与那时候巨大的虚影不同,祂此刻已经和普通人差不多大小了,原本一身油光发亮的毛发变得枯萎斑驳,破破烂烂的衣服仿佛被人撕碎了般,皮肤上满是伤痕,在一片废墟蜷缩成一团。
当祂看见塞西尔一行时剧烈挣扎了一番,却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虚弱地低吼道:“异教徒……异教徒……这是我的领地……我的……”
埃博文明,完结了。
第77章新旧之交
通过摩奥西颠三倒四的叙述、现场的痕迹以及一些魔法帮助,兰登还原了一部分埃博走向毁灭的经历。
第一次祈神之后,现场幸存的劳役们炸营了,摩奥西讲得很清楚,“清理了异文明再召唤祂”,那么,二度祈神又要消耗多少人?
生死关头没人是傻子。
劳役与监工发生了严重冲突并且全线溃败了,监工之中必然有魔法师,虽然级别低微、能力简单,但是毕竟是魔法师。
劳役大规模死亡之后监工们得到了新的任务:清理火炕,抓捕新的人祭品。
这段时间,勤劳的骑士们已经装了近五百多的火炕,最底级的造屋术就能造一个火炕,一学就会,简单方便,50金币就这么轻轻松松到手了。
监工们在平民区所向披靡,无视凄厉的哭喊破门而入,用斧头直接砍破炕床。造屋术的材料也只是普通的泥土,并没有防砍效果。当后期监工们砍累了,就采取了更为简单的做法:放火。
还未下雪,天气很干燥,监工们直接捣毁炕灶,扔上易燃物,一间房接着一间房的清理直到进入中产阶级的地区。
监工们在中产阶级住宅区收敛了不少,许多监工的家人甚至都住在这一区。
当平民区燃起硝烟时,中产阶级的住宅区正充斥着吵闹,监工苦口婆心地劝服家人毁掉炕床,却拿不出解决寒冷的办法,当比尔斯派来的传信人严厉责问监工在干什么时,他们才发现事情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
平民区的人们汇成了汹涌的“河流”向白塔涌了过去,当他们发现服劳役者的尸体后,讨要说法变成了暴动,人们砸毁工具、殴打监工、要求比尔斯站出来给一个解释——比尔斯出来了,带着一位高薪请来的魔法师。
“接下来就是屠杀了。”兰登指着一具挖出来的尸体说,“大规模的硫酸雨才会造成这种坑坑洼洼的皮肤伤痕,身体上的洞是魔法飞弹,应该是外聘魔法师加上比尔斯本来的随从。比尔斯本人其实也是个魔法师,只不过他学习的大部分魔法都是与制皮有关的,我不确信他学了多少战斗魔法,大概不会多,对付普通人是足够了。遗憾的是,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战争魔法师,而暴动者的人数又足够多,魔法位就那么多,耗尽之后,他们就不得不面对愤怒的平民了。”
塞西尔看着这些破破烂烂的尸体,心里涌起的不仅仅是悲伤,还有愤怒,不远处,摩奥西虚弱得站不起来,却还在唠叨着异文明、异教徒,语气里不乏悲切。
没人理会摩奥西,祂的大批信徒都已步入死亡的深渊。
“我感觉人数不对。”巡视全城的奥克斯回来了,“死掉的人数和埃博的人口对不上。”
“你确定?”塞西尔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是在质疑我在数字魔法上的天赋?”奥克斯高高在上地道,“数字不对。”
塞西尔没空理会这个奇葩的魔法种类,追问道:“差多少?”
“大概一、两百人吧。”奥克斯皱起眉头,“但是我找不到他们在哪。”
寻找躲起来的幸存者并不容易,在大雪中行走本来就很艰难了,还要避过废墟与尸堆,塞西尔一脚踩下去了雪就没到了膝盖,圣殿带来的全套制服包括魔法皮鞋,即使在这种天气也能保证鞋内干爽,但是依然很痛苦。
大雪封城,没有食物,断绝联系,塞西尔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根据兰登的推测,暴动原本应该不至于造成全城死亡,三天大雪以及比尔斯的失踪造成的管理混乱才是罪魁祸首,少数聪明或者有能力的人大概是逃走了,奥克斯在巡逻时发现了一些被搬空的屋子以及通往落风山脉的行动痕迹,这种天气想要活下去非魔法师不可。
塞西尔呵出了一口冷气,担忧而茫然地环顾四周,正一筹莫展时,一个身影从拐角转了出来,直直地走向他,说:“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