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_分卷阅读_18

  顾川闻言可算抬起了头,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还泛着水光的唇,在陈医生脸上啄了一下,赏给我一个懒洋洋的笑算是打了招呼。陈医生铁青着一张脸把他推开,抬手狠狠地擦着被顾川啃得发红的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我叹了口气,上前拉了一把还坐在地上的顾川。借着我的力道起身,顾川拍拍屁股上的土,眼中的癫狂完全消失,恢复清明。
  “有什么事儿?”
  我刚要开口,他眉毛一挑,问:“呦,头上怎么回事?”
  “被人砸的。”对顾川我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招来。
  顾川唇角含着一丝戏谑:“又去哪儿招猫惹狗了?”
  我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不再和他废话,把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的常言拉到身前,对顾川道:“这孩子才觉醒没多久,我觉得他资质还不错。”
  “前辈好。”常言明显有些害怕的给顾川打着招呼。顾川随意嗯了一声,歪着脑袋从头到脚把常言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常言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放在身侧的手紧张地捏着衣角。半晌,顾川移开视线,越过天台栏杆瞥了楼下一眼,漫不经心地回了一个字:“不。”
  “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我一点都不意外:“你不是天天闲的除了调戏医生病人小护士之外就没别的事儿干了吗?再收个徒弟又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顾川抬手给我了一个爆栗,没什么好气地说:“当年收你为徒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你是我关门弟子,身边的笨蛋有你一个就够我受得了,再给我找来一个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点被气死。”他略一停顿,语气更加欠揍地补充道:“说他资质不错?你是不是被砸傻了?哦不好意思啊,这样说有点过分了,怎么说人家天赋也比你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我熟悉顾川嘴上不饶人的性子,倒是没觉得什么。怕常言受不住,我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不落下风地反击:“师父啊,你在医院里待久了,眼睛都变得不好使了,连好坏都分不清,给你说平时少看点辣眼睛的东西,你就是不听。”
  话音还未落,我看到了顾川给我使的眼色,霎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暗骂自己方才真是脑子短路。顾川不收常言为徒并不是因为他资质的问题,而是假若常言真成了他徒弟,我作为顾川唯一弟子的优势便不复存在。
  顾川一直在想方设法地为我造势。想到了这点我不能再浪费他的良苦用心,在努力脑中搜索着能够教导常言的合适人选,却怎么都找不到。
  顾川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发愁,末了他慢悠悠地开口,道:“要不让他拜我大师兄为师吧,正好他还没收过徒。”
  “你大师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顾川之前给我提过,他的大师兄前几年动乱的时候被道士抓走,最后自散灵体重新投胎做人去了。现在的他……应该还是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
  顾川没理我,直接对一脸茫然的常言道:“师兄现在无暇授徒,你可以暂且在我身边学习,不过对外不许声称我教过你东西。”
  常言赶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得不承认论起心机我比顾川这根老油条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见事情差不多就这么定了,我拍了常言一下,提醒他:“快谢谢你小师叔。”
  “谢谢小师叔。”常言乖巧地照做。
  顾川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双手插进病号服口袋里,朝天台入口走去,懒散地对身后的常言道:“一会儿把你家地址给我,明晚我带你去拜我大师兄为师。”
  可怜的常言,还不知道他要拜的师父是一尊牌位。不过再怎么说,这总比拜个小学生心里要舒服些。
  我跟在他们身后,回头看了一眼,在顾川刚刚站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医院的草坪,和那个一直在安静晒太阳的老人。
  我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顾川见我没跟上,遥遥喊了我一声。我甩甩脑袋,不再多想,快步跟了上去。
  反正……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第14章 偷窥
  我们一路上都没遇见陈医生,估计是顾川刚才给他的精神伤害太大,吓得他躲进办公室不敢出来了。我觉得等他缓过神来,一定会向医院申请调走,早早远离顾川这个祸害。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顾川:“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好歹循序渐进一点啊,要是把人家陈医生吓得调到别的地方去怎么办?”
  “那我就跟他一起去啊。”顾川一脸的无所谓。
  我:……
  我低估了这人的下限。
  刚才因为顾川失踪引发的骚乱已经平定下来,估计是陈医生通知了各部门顾川已经被找到。回到病房,顾川坐在床沿上,从枕头里面摸出来手机。我倒了杯水给常言,常言摆摆手表示不渴。
  常言在这里,我也不好和顾川谈论妖盟会议的问题,不过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和顾川又胡乱地说了些别的,我带着常言告辞。
  顾川鲜有地送了我几步,不过这几步也仅限于到房间门口,嘱咐他别闹得太厉害,我迈步要走,顾川却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头,这个个子不高的青年正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眼中是少见的严肃。
  “要变天了,小心点。”他说。
  我点点头。
  前几年的风波在乌衣巫强势干涉之下,以顾川大师兄自愿被道士抓走谢罪而告终,几方势力的目的都未达到,各自憋了一肚子的气。顾川让常言拜他师兄为师,一定会让其它势力认为他这是要旧事重提,替师兄报仇的征兆。
  我不知道顾川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我们两个把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常言卷入了斗争的漩涡。
  但是……为什么是常言?顾川此举在我看来完全是突发奇想,他本可以拒绝,但还是拐弯抹角的用另一种形式教授常言,难不成……这小子身上有什么是我没有发现的?
  我皱着眉头盯着这个比我矮了半头的少年使劲看,希望能看出来什么道道来。常言扭过头来想和我说些什么,却发现我目光诡异的盯着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没事。”我实在是看不出这小子有什么超人之处,决定放弃,去直接问顾川。
  常言哦了一声,满脸茫然地回过头去。
  我们在主楼大厅里遇见了陈医生,他脸色不太好,看样子是还没缓过劲儿来。我和他打了招呼,告诉他顾川已经回病房了。
  他点点头,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儒雅的气质,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我觉的就是这点把顾川迷得神魂颠倒,尽管顾川本人一直不肯承认。
  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顾川病房的窗户没关,风吹的白色的窗帘不住飘摇。一直以为自己是志愿军的大叔还蹲在草丛里,见我离开,给我偷偷行了个军礼。
  不知何时,浓重的雨云遮住了太阳。坐上回城的公交,常言之前憋了一肚子没敢说的话终于竹筒倒豆子般吐了出来,他把包紧紧抱在怀里,好像那样就会有安全感似的:“林哥,师叔他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为什么……要呆在那里?”
  挺正常?我似笑非笑地盱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他的猎物。”
  “师叔的猎物是……陈医生吗?”
  我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常言还想问什么,这时我手机响了,是顾川发来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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