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通房要逆袭_分卷阅读_193

  这话让徐丞相露出苦笑,“陛下自己都不以为然,咱们何必多此一举!”
  “只怕要乱了。”
  “你这右都御史才上任没多久,还是保全自己重要,他们愿意闹就去闹。”
  “会有人说学生尸位素餐。”
  “哈哈,如今局势不稳,连老师都不愿多管闲事,你这个当学生的也别充大头。”徐丞相笑语几句,又低声说道:“都察院正是混乱的时刻,太子绝对不会让晋王安然在京城呆着,你手里也就那么几个人,此时不易出头。反正咱们又不贪那从龙之功,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学生知道。”
  书房内,只听得棋子落盘的声音。
  徐丞相看了对面这位学生一眼,忽而感叹:“你这小子看似宁远淡泊,实则也是个忧国忧民的劳碌命。”
  四十好几的人被徐丞相称为小子,不过也确实是小子,因为徐丞相已年近七十。
  “难道您不是?”
  徐丞相一愣,又而苦笑,“咱俩一样,只可惜……”
  后面的话,徐丞相并没有说完,但生为他学生的赵敬恒却是心知肚明。
  空有一身抱负,却无用武之地。熙帝虽不是昏君,但也不是什么明君,为人刚愎自用,思想太过于保守,一切墨守成规,不愿革新改变。
  大熙朝貌似太平盛世,可这种太平盛世下是什么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人更清楚的了。
  富得太富,穷苦的老百姓日子永远还是那么穷困,贪赃枉法之辈太多,却得于官官相护,逍遥法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不外乎如此。
  有时候人太有抱负并不是什么好事,如他的老师,混迹官场几十载,沉沉浮浮,最终一身傲骨尽然收起,能坐上丞相之位所凭不外乎是识趣。
  做人识趣,做事识趣,不该沾染的东西从不去碰。
  谁能想到一向给外人印象刚正不阿、敢说敢言、嫉恶如仇的徐丞相,其实也是个深谙识趣之道的庸人?
  刚正不阿、敢说敢言也不过是允许他如此,他才会如此的。
  人之所以会识趣,会改变,不外乎吃亏够多。徐丞相就是例子,所以身为他学生的赵敬恒不用再蹉跎岁月,不用经过各种打击才能明悟这种道理。这是他的幸事,可他终是不能释怀!
  “老师您还记得您的初衷吗?”
  这话让徐丞相久久不能言语,神情恍惚。
  “太子不是明君……”这话很艰难才从赵敬恒口里说出来,“晋王也不是。”
  徐丞相手里的黑子突然落地,他勉力一笑,“那你觉得谁会是明君呢?”
  赵敬恒缓缓摇头,“不知。”
  “既然不知,咱们就看着吧。”
  看着,还要看多久呢?
  ***
  京城动静云王那边也是有消息的,只是肯定不如景王的灵便。
  见熙帝昏迷,太子监国,晋王借腿伤赖在京城不走,而景王那里始终没有动静,云王急得坐立不安。
  他不是个太会操心的人,很多东西都是为了保命保住妻儿才不得已为之,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守着王妃孩子过自己逍遥王的日子,才会把手里所有积累都丢给景王。
  丢过去之后,他确实逍遥了,可过了些时候的逍遥日子,发现景王那边一直没动,他就急了。
  此时他也没功夫和那个面瘫弟弟玩什么游戏了,直接悄悄的杀到景州景王府来。来之前谁都没打招呼,等外面人通报母家来了个亲戚,景王的反应是一愣。
  他母家亲戚就住在府里,哪儿还有什么亲戚啊,让福顺过去一看,才知道是云王。
  这家伙太胆大了!
  景王心里这么想,就去见云王了。
  胖胖的脸难得不是不正经的笑,而是非常凝重。
  “有什么事情可以递信过来。”景王淡淡的说道,在云王对面坐了下来。
  “你这性子得改改,怎么干什么都是慢悠悠的,那边都快捅破天了,你这一点反应都无。”
  “孤王不是去信告诉过你,已经开始动了。”
  云王一翻眼睛,忿忿道:“没看出来。”跟着又继续絮絮叨叨说着,“你这样弄下去,我还真要考虑到时候是不是把我娘从宫里偷出来,然后一家人跑路算了。”
  景王讶然的看他一眼,没想到这人居然有这种想法。
  “那你手下人怎么办?”
  “全部遣散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景王慢悠悠说了这几句话,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云王丧气的瘫在椅子上,哀声叫着:“我后悔啦,早知在太子和晋王那里一边压上一些算了,干嘛压在你这慢性子身上。”
  “你敢吗?”
  好吧,他不敢!
  云王抹把脸,先不说人家瞧不瞧得起他手里这些,第一反应就是会猜疑。你积累这么多东西,想干嘛?他太弱小了,人家有意的话伸把手就把自己捏死,他还真不敢去沾那两个人。
  “你就欺负我好说话,怎么说我也比你大一些,有这么对兄长无理的人吗?”
  “你就比我大,几个月而已。”
  “大一日也是长!”
  “你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就是来和我说这个?”
  见话题越扯越远,景王表情淡淡的说道。
  “我就是来催你赶紧、速度、快点行动起来,要不就晚了。”
  “已经动了。”顿了顿,景王又道:“现在静观其变。”
  “再静观其变果断的是咱俩都跑不掉,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之处啊?来来来,我给你讲讲……”
  云王换了个坐姿,口若悬河起来,“那两个都是小肚鸡肠的,太子登基,五年十年之内定不会放过咱俩,你别看他一脸正经,实在性格暴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种,就算咱俩都老老实实,他也就顶多给咱们一点苟延残喘的时间。”
  “你 别不信我说的啊,太子和皇后看似尊贵无比,实则总有个人在给他们添堵,后来成了三个。太子太压抑了,压抑过头,日后定会走极端。至于晋王那人就更不用说 了,他能登基定然少不了齐王的帮助,齐王性格残暴一副目中无人之样。现在晋王忍他是为了大业,后面怎么可能继续忍下去,而且晋王自己的出身他能忘?他定然 不会允许藩王这种继续存在的……”
  景王有些讶然,没想到老四居然想的如此深。他如果不是上辈子的缘故,是根本不清楚这些的,没想到他仅凭一些认知,就能分析到正点子上去。
  “你分析的很好。”
  那你说的!云王得意的在心中窃笑了下,面上却是一脸大无畏,“再也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这两人的性子了!”
  “幼时吃亏多了?”
  云王面上一僵,又笑,“是啊,这可是仇人呐,定是要把他们都分析的透透彻彻,才能逐一击破。”
  “本王没得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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