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通房要逆袭_分卷阅读_189

  景王撩开帘子,套上亵衣裤步出床外,小花听到些许的一点动静,似乎有人进来了,低语了几句,又见景王折了回来。
  “你先睡,孤王有事。”
  小花点点头,心里胡乱猜是什么事,这个点还要忙。
  看到京城那边递过来的信,景王的眉头立马拧了起来。
  他坐在那里,一动未动,手有意无意的点着桌案。福顺奉了茶便下去了,殿下的这种状态很少见,一看就是在思考什么大问题。
  景王整整坐了一夜,直到外面天泛了鱼肚白,他才缓缓动了一下。
  一夜未睡,他的眼里带了几分不明显的血丝,不显憔悴,却多了几分血腥。他没有去找幕僚商量,像这种事是商量不出来的,只能他自己思考,而且他心里非常清楚,此时行岔一步,结局可能就会是截然不同。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继续隐藏自己积蓄力量,那就代表了周太医那条线必须舍去。
  景王不是舍不得切掉这个人,只是他总是会想,能不能在两全之间寻找一个稳妥的路。尤其当这信递过来的时候,他脑海里各种念头闪过,血液里沸腾的竟然不是无计可施或者惊慌失措,而是一种激动。
  这种激动景王并不陌生,这代表着有机可乘。
  直到近午的时候,景王才下了决心。思索好,他便不再犹豫,亲自去把回信放入了鹰腿上的小铜管里。
  望着飞入云霄的雄鹰,景王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便往西院的方向行去。
  ……
  景王一夜未归,小花面上没显,其实心里还是惦着的。
  正抱着女儿和儿子玩,景王突然步了进来。
  “殿下。”
  “父、父……”
  依依嘴里叫着,现如今依依已经会叫父王了。只是她说话比哥哥晚,到如今也只能一个字两个字的说。与之相反,晫儿的口齿比她清晰多了。
  景王看了她还有儿子女儿一眼,叫来人备水净手。把手洗干净了,景王才走过来抱起女儿。
  “殿下昨晚儿一夜没睡?”小花看到了景王眼中的血丝。
  景王点点头。
  “用膳了吗?怎么能一夜不睡呢,什么事要得这么赶!”
  惯常的叨叨中,小花叫来丁香让小厨房那里送些膳食过来。不一会儿,四菜一汤并一份碧粳米饭便在一旁的桌子上摆好了。
  现如今两个孩子特别对吃的感兴趣,见到有东西在桌上摆着了,便都知道那是能吃的。晫儿只是默默的看着,依依却是指着那边‘父、父、娘、娘’的要吃的,比两顿没吃的景王还激动。
  “你个小贪吃的,父王用点饭,你都眼馋,刚才不是才吃了饭吗?”小花边说,边把女儿抱了过来。
  景王看了女儿一眼,便坐到桌前去了。
  依依看着父王把各种好吃的放进嘴里,小嘴儿不自觉便流了口水,瞅了娘一眼,嘴撇了撇,眼睛一眯做要哭状。晫儿那边比依依要好一些,只是小眼神也默默的瞅着。
  “小孩子是不是都贪吃啊,看咱们女儿这口水流的。”
  景王淡淡的看她笑着埋汰女儿的样子,道:“长牙。”
  小花噗地笑了一声,给女儿擦擦嘴,“你看这哪儿是长牙,明明眼泪都要泛滥了……”
  话音还未落下,依依就开始哭起来,嘴里还是喃喃着‘父、吃’。
  “好了好了,娘不说了,让父王给个好吃的我们,让咱们小依依甜甜嘴儿。”
  小花瞅到桌上有盘笋片,让丁香拿了筷子夹了几片用小碟子盛了过来。先给两人擦了擦手,然后才拿着筷子喂他们。
  这个时候的小孩子都性子急,小花筷子刚伸过去,依依就把笋片夺走了,又去喂晫儿,同样也是。
  “就知道会是如此。”所以小花才会事先给两个孩子擦手。
  两个小家伙儿手里紧紧攥着笋片,往嘴里喂,见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小花啼笑皆非。
  “就这么好吃?!”
  晫儿和依依现今已经长了不少牙了,所以笋片极快就被吃完了,小花又给一人发了一片。
  等景王用完膳,两个小家伙把笋片也吃完了。其实也不算吃完,吃到最后半片的时候,两人都不是吃而是啃着玩了。小花这才把东西从孩子们的手里拿了出来,刚好两个小的也不想吃了,倒也配合。
  之后便是丁香她们捧着水上来,小花给两个小家伙净了手换了围兜,咱们晫儿小公子与依依小小姐又变成两个干干净净的白玉娃娃了。
  看着在炕上给两个孩子忙来忙去的她,景王的眼神软绵了下来。.。
  不折手段又如何?现如今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境地,他死无所谓,他怎么舍得让她们母子三人也步入那种境地……
  ☆、第129章
  “你说什么?”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此次熙帝的震怒,是周太医所见最为严峻的一次。可他却不得不闭着眼咬紧牙把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臣自那次之后,日日愧疚,寤寐不安,得陛下厚待一直谨记于心。此次臣再不能糊涂,哪怕全家尽丧,也绝不退缩。”
  “好,很好……”熙帝蹭摸着案上那只青花瓷小瓷瓶,非喜非怒,面色难辨,但阴沉至极。“朕记得你全家早已死于非命,丧事还是郑海全办的,怎么又被人捏住了威胁?”
  在一旁听了整个过程的郑海全,立马跪了下来,叩首声辩,“那尸首老奴去看过了,虽烧得面目全非,但确实是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其他的老奴实在不知啊。”
  周太医面色晦暗,如丧考批,眼泪鼻涕早已糊了满面。
  “老臣也不明白为何,可这次他们给臣所看、所看的确实是老臣的一家人啊……”
  “哼,狡兔三窟啊,连朕的人都被骗过了……”
  上首处的低语,让下面的郑海全与周太医噤声趴伏,不敢多言。
  “这玩意儿是他给你的?”
  周太医抬首看了一眼那瓷瓶,又垂下头,“是。”
  “可有什么话说与你听,让你用这东西害朕?”
  “这——”
  “有什么话就说,朕不会要你的脑袋。”
  周 太医犹豫再三,还是决然出口:“臣曾斥靖国公大逆不道,靖国公可能为了拉拢臣,便说了几句……他说、他说陛下现在老糊涂了,视晋王的异动为无物,一味对太 子步步紧逼,为了不想节外生枝,晚一日不如早、早一日……还说,这种想法不光是他们有,如若是晋王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他也亦然,甚至动作会更快……还说晋 王无耻之极,为了谋朝串位一再坑害太子,甚至拿陛下的爱重当筹码,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上首处是一阵寂静,静得让人心里渗得慌。
  突然,熙帝大笑几声。
  “想法不错,解释也能说通。自己大逆不道,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啊,哈哈,朕的好儿子们啊……”
  有脚步声往内殿挪去,周太医趴伏在下面,也不敢抬头去看,直到一旁的郑海全起身跟了去,周太医才知道陛下这是走了。
  没人叫起,他也不敢起来,只能跪在又冷又硬的地面上,等待命运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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