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71节

  “是。”
  岑越点点头就不问了。另一位韩月,这位夫家是文官,当年圣上要上位,此时是铁板钉钉的事,韩月丈夫保皇正统那派,跳的高反对,现如今就遭了殃,流放,女眷便被发卖。
  韩月父亲是当世有名的大儒,只是太过刻板守旧——能把女儿嫁给那般男子,是岳父女婿一个路子,女儿被挂在牙行中发卖,娘家也没人来买来救,还写了断绝书。
  后来齐少扉回来,岑越说了,齐少扉闻言说:“这位韩月,我问问,别跟她父亲一般,那把称心教的酸臭了就不好了。”
  齐少扉同韩月、洪玄敏说了会话,回来便说好。
  “洪玄敏善作画、抚琴,这个我不甚了解,不过画中见风骨,错不了的。”品行正直清高。
  “韩月善做词,诗也写的不错,好词。”
  岑越一听,便安了心,这两位选的好,就等回家给称心开课了。
  “对了太医院如何?”他是一想回家,就想着圣上龙体。
  齐少扉听闻便嘴角含笑说:“快了。”
  大公主推销俩玄孙这事,让天丰帝烦,却奈何不了。天丰帝是真念着姑奶的情谊,加上大公主身份高贵,乃是华氏一族年岁最高辈分最高的——
  从太祖那儿封的公主,又是华皇后亲自抚养。
  不管是从私情,还是大公主的势力,天丰帝都不会因此动大公主的,能坐上这位置,姑奶替他筹谋许多,耗了许多心神的。
  因此圣上就想‘婉拒’手段,让大公主知难而退,那便是他有了自己骨肉子嗣。
  开年没两日,圣上便召太医院,是发了怒。
  这日齐少扉进宫,回来后跟越越说:“越越,不日你收拾一番,先带圆月回去吧。”
  “那你呢?”岑越急了,不是说一起回去。
  齐少扉早骂了一路太医,这会面上不露声色,不想越越担忧,是笑笑说:“我留下给圣上清毒,你别担心,这事在我把握之中,只是我今日回来,听到朝中有人议论北安伯,还是那套老话。”
  “再留华都,圣上其实也会不愉,本来因岑氏麦种封的爵,现如今圣上没子嗣,开春后要大选,若是还未动静出来,到时民间自会流传第二个……”阉帝。
  “圣上要安民心,子嗣事急不得,先拿麦种岔开了百姓目光。”
  岑越懂,哪怕现在季节不对,那也不能留在华都,就像是上班一样,你坐在工位上一通忙活,即便是摸鱼聊天打游戏,老板看了肯定高兴,觉得你在忙。
  “真无事?”岑越还是担心。
  齐少扉郑重点头,“我真有把握,你带孩子走后,我还能安心几分,徐徐图之想个稳中带快的法子。”
  “好,那我和圆月先走。”岑越答应了。
  说走那就走,岑越说要回,问府邸的太监姑姑怎么去留,“你们想留华都府邸的那便留下看宅子,想走的跟我走,先说好了乡里不如华都——”
  两个姑姑都跪地说愿意走。四个太监也是,不过祥和说完,又添了句:“奴才愿留下看府,主子不必为难。”
  岑越看了眼祥和,点了点头,“成,你留下。程子你先跟我们一道回,四喜朱二明先留下,跟着三少爷。”
  府邸收拾物件,来时两辆车,回去时快三十辆车。
  圣上赐了许多东西,还有岑越买的,还有跟他一道回的十位臣子——就是去年时圣上让他挑的,加上护卫等。
  伯爷有侍卫的。
  圆月要回家,是有些闷闷不乐,爹不跟他们一道回。岑越只能说:“要是顺了,过几个月,你爹就回来了。”
  “肯定顺顺当当的。”他又补了这句。
  圆月看阿爹,点了点脑袋,“圆圆知道了。”
  等出了城走了一两天,圆月就将闷闷不乐抛之脑后,开始细数他的宝贝,整日念着要刀刀要见姑姑了。
  二月初,天气升温,是草长莺飞,车队一路向北。
  路过的百姓皆是好奇,待车队走后,便纷纷询问讨论,“这是谁家的队伍,如此气派?”、“哪个大商贾?”
  “什么大商贾,说话当心了些,你没看打前头马上的穿着护卫服,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我看到挂的旗了,北安伯——”
  “北安伯是谁?”
  “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
  “我听过,好像是圣上新封的,听说琢磨出一种麦种,能一亩地收成四百斤。”
  “啥?!四百斤?不可能不可能,定是你胡说。”
  “瞎传的吧,戏文里都不敢这般写。”
  “不知道,等以后看吧。”
  大家都不信,觉得是编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82:记下太医院除了林太医外所有太医名单,连路过的狗都要记下!【记仇.jpg
  第138章 享盛世138
  车队走的慢,一路所到郡城、府县都有下官城门外迎接候着。到达北雁郡城时,岑越看到了老熟人——其实他没见过林知府,过去买卖果子时,与他打交道最多的是林管家,也见过林少爷。
  从传闻中听过林知府很喜欢吃他家寒瓜和樱桃。
  他家寒瓜能打开销量,也是因为林知府先前夸赞过一句,上行下效,风气就刮起来了。
  如今北雁郡城的官员都在城门外候着,打头的就是林知府,作揖见礼请安问好,还准备了下榻休息的地方,请伯爷移步。
  岑越决定在此休息两日再出发的。
  他对做伯爷这个工作,现在摸到了一点边,办好圣上交代的差事外,平日里做一些社交工作,主要是别人吹捧他几句,他回两句,大家寒暄客气完这就成了。
  大盛太祖开国时封的爵不少,一起打天下的三候一公,不过后来晚年时,办了两个候爷,剩下的一候一公也是低调行事,到了长文帝那会,子嗣袭爵削了两级,也只剩下伯了。
  大华被封的爵位,就北安伯一位,自然是万众瞩目。
  尤其听说天丰帝颇为看重北安伯,众人背地里都嘀咕,其实不难想,要是麦种事是假的,那圣上为此找借口给北安伯封爵,可见北安伯夫夫的‘从龙之功’,若要使真的——
  那就更了不得了。
  不过官老爷们问了底下伺候的人,人人都打赌发誓没有一亩地四百斤的收成,便只信了前头。
  比起岑越这位新伯爷,曹宁公公对这种官员逢迎吹捧交际场合更得心应手,完全不用岑越说太多做太多,曹宁公公就替他办了。
  摆三分架势,高高在上,三分威严,两分冷淡两分平易近人。
  岑越看的叹为观止。
  这两日便暂住在林知府家中。林管家带府邸下人出门相迎时,数月前震惊一万遍了,卖果子的夫郎商贾成了北安伯,这事传的沸沸扬扬到处都能听见。此时林管家站在下人前头,偷偷的大着胆子看了眼,被他家老爷捧着站在中间的,还真是岑老板。
  乖乖了,可了不得咯。
  林管家是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想他曾经还给岑老板提点过,也想过,即便是齐三少爷中了举,也是谋个小官差事,若是被调派到北雁郡城,那也是跑林府献殷勤的。
  哪里会想到,这一日,情况颠倒过来,他家老爷鞍前马后捧着岑老板。
  世事难料哦。现在岑老板可是伯爷了!林管家心里唏嘘复杂,再一看他家小少爷面上神色比他的还复杂,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怪他不厚道,他家小少爷当年骄纵几分,也轻视过岑老板的,这会是怕吧?
  不过岑老板不是那般人——林管家想到这儿又觉得他太笃定了,彼一时此一时。
  岑越看林小少爷就差钻他家里人后头,躲着当他看不见,当即是起了坏心思,笑说:“……林小少爷跟我熟,先前打过交道的。”
  林管家心里道不好,真被他猜中了?但岑老板确实不像那般一朝得势仗势欺人的人,又不是小少爷……
  林知府当即叫孽子出来,知子莫若父,还以为儿子之前冲撞了伯爷,没轻没重的,当即先赔罪,说先前小儿无状若是得罪了伯爷还望海涵,他在这里赔罪云云。
  “林大人多虑了。”岑越笑说:“小少爷坦率,帮我生意许多,刚见他躲着我,是玩笑打趣他。”
  林知府是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喊小儿子上前来给伯爷问安。
  “不用多礼了,本来我是揶揄,这般郑重,我倒不好意思了。”岑越觉得再说下去,味就不一样,当即是岔开话题:“我和孩子先休息了,多谢林大人招待。”
  “伯爷客气,您请。”林大人也识趣,给引了路,不再打扰。
  等北安伯一行都休息了。林大人带着儿子们出来,是看了眼小儿子,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了句:“也亏这位北安伯性子好。”
  是真的好,不是借机阴阳怪气为难人,有些人当年落魄,一朝得势,必定踩回来的。
  “你当年真没得罪过人?”林大人继续问。
  林小少爷支支吾吾面色露出几分回想和忐忑,林大人一看便知,肯定是这小子嘴上无状,说过什么话,却不记得了,本来想着要小儿子去赔罪,可想到北安伯刚才的话,是叹了口气,“算你命好。”
  “父亲,怎么这般担忧。”大儿子问,再怎么说一个伯爷,还是商贾出身,没什么根基的。
  林大人刚从小儿子那儿缓过神,听到大儿子这话,是一口气又堵住了,“愚不可及。”
  “那是以前,现如今你光看带头的皇家护卫还有公公,听闻曹宁公公以前是圣上的人……”这要不是他的儿子,林大人真不想细说。
  林小少爷听到大哥挨骂,是心底高兴了,大哥解了他的麻烦,父亲现在顾不得骂他了,这般想,他确实是命好。
  “整个北方,现如今爵位伯爷就北安伯一位,圣上让带了官员、护卫、亲信太监,北安伯身上有差事的,长久几年下来,整个北方,自是他的地盘了。”
  林大人是恨铁不成钢看几个儿子,一个个都没长进!
  第二日时,林小少爷便拿着稀奇玩具去了北安伯住的院子,等唤他进去,便规规矩矩行礼请安,后说赔罪。
  “什么罪?”岑越问。
  林小少爷真想不来了,试探说:“我应当先前嘴上不把门说过什么话吧?”
  “什么话?你都不记得了,没有罪何来赔罪?”岑越不想揪着这事了,没完没了的,笑说:“你手里拿了什么?”
  “嘿嘿送给小公子的一些小玩意。”林小少爷说。
  岑越便让圆月出来看看,“多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岑老板人还怪好的。
  在林府住了两日,岑越现在身份不一般,城中官员都盯着他的去向,也不好跟秦钰唐宵见面说说话。
  第三天一早车队便出发了,后到丰禾府县又留了一晚,是县令接待的,之后便顺顺当当回到了桃花乡。
  先前皇家造府的已经到了几个月了,划拉了地儿,石材木料都运了过去,如今开始造府,不过这府邸占地大,伯爷府又非得闲府邸,一砖一石一草一木有讲究,因此会慢,起码得一年半载才成的。
  宅子略往北去些,与现在宅子打马过去一盏茶功夫,要是坐车可能慢一点半小时不到,在青牛镇、桃花镇中间位置,那边地广,还有河,风景也好。
  河就是先前岑越说过的,过冬时有人冰面砸窟窿钓鱼卖给他家那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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