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云雀 第84节
第42章
作为省会城市, 南城其实一点儿不小。
像这样的进口超市,比比皆是,可两人就是没有理由地碰到了。
在这之前, 陆让尘刚给祝云雀发过信息, 问她中午吃饭了没。
就是那会儿,冯艳莱问祝云雀是不是谈恋爱了。
祝云雀怕她问个没完,就干脆没回。
本想等忙完再跟陆让尘说自己回来的事,也算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想阴差阳错提前遇到, 还是双方家长都在的情况。
这样一来, 反倒像她故意瞒着陆让尘什么。
祝云雀莫名有些无措,奈何陆让尘目光始终炙烤着她,不让人安生。
无奈之下,她只能故作平静, “好久不见,我是祝云雀。”
很有分寸感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说完还不忘扭头看向程丽茹, 温温软软说了声,“程阿姨好。”
话音刚落。
空气荡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嗤笑。
祝云雀指尖蜷了蜷, 抬眸便看到陆让尘眸光漆深玩味地凝着她。
程丽茹好久没见这姑娘, 但对她记忆颇深,笑容温和地应了两声,对冯艳莱夸赞,“这孩子怎么越长越漂亮了,我记得高中那会儿还很青涩, 现在要不是和你遇上,我都不一定认出她是谁。”
冯艳莱还是乐意听人夸自家女儿的, 笑着把祝云雀拉到身边,“又长高了一公分,我还戴她做了近视矫正手术,以前度数不小呢。”
又不忘夸一夸陆让尘,“不过你儿子才是真出挑,每次见都那么帅,这上了大学,得迷倒不少小姑娘吧。”
说话间,她煞有介事地看向祝云雀,“你俩在一个学校,你肯定知道。”
程丽茹只知道祝云雀在帝都上大学,但不知道她念的是京大。
听闻这话,她稍稍有些惊讶,“雀雀也在京大?”
冯艳莱说,“是啊,在京大读英语。”
程丽茹像是恍然了什么,目光在祝云雀身上意味深长地撂了瞬。
正欲开口,祝云雀却说,“文学院和经济学院离得挺远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乖软的嗓音,轻描淡写的语气,冷冷静静便把两人的关系“撇清”。
程丽茹笑笑说,“这样啊。”
冯艳莱试探的神色也随之收敛,似乎松了口气。
祝云雀表情依旧乖糯糯的,装得特别像那么回事。
陆让尘淡淡掀眸,不动声色地觑了她一眼,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忽然开口,“妈,你们先聊,我出去接个电话。”
仨人目光落在他身上。
程丽茹问,“什么电话啊,非要出去打。”
“学校网球队的经理人,找我说点儿事。”
陆让尘语调散漫,“超市太吵了。”
撂下这话,他朝冯艳莱轻轻颔首,之后又若有似无地撇了祝云雀一眼,转身走了。
衣料不经意擦身而过,发出轻而暧昧的声响。
祝云雀心跳乱了一拍。
不由自主地朝他高拔的身影望去,直到那耀眼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
结果没多久,手机就响了。
祝云雀低眸一看,是陆让尘的信息——
他单刀直入:【出来】
祝云雀:“……”
这会儿她正推着手推车,跟在两个女人身后,听两人闲话家常。
默然片刻,她站定,叫住冯艳莱,“妈,我想去个厕所。”
还是那副清纯又懂事的样子,眼里没有任何撒谎的意味。
冯艳莱短暂一怔,刚要说话,就被祝云雀打断,她抿了抿唇,说,“我生理期好像到了。”
程丽茹一听这话,赶忙热心道,“哎呀,那得快点去,你看你穿的还是浅色裙子。”
刚好路过日化区,她从架子上头拿了包卫生巾递给她,“兜里有纸没?”
祝云雀说有的。
程丽茹说那快去吧。
既然程丽茹都这么说了,冯艳莱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眼睁睁看着祝云雀转身出了超市。
国庆假期已经结束。
但这家超市的人流量还是很多。
祝云雀排队结完账出来,花了好半天时间,可即便如此,她一出来也还是看见等在门口的陆让尘。
颀长高大的身影,皮肤白得过分,眉眼轮廓清晰分明又好看,任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似乎没完全撒谎,他这会儿真打着电话。
骨节修长白皙的手捏着手机,目光本是微垂着,却在祝云雀出来的瞬间,纹丝不动地落在她身上。
祝云雀捏着包卫生棉,默默垂眼,转身朝另一边人少的方向走去。
就这么七拐八拐,来到走廊深处,身后忽然一阵力道,攥住她的手臂,再一转身,那力道已然把她禁锢在墙边,陆让尘贴身站在她面前。
几天没见,他似乎清瘦了些。
那双狭长清邃的眸,却依旧时时刻刻勾着人。
祝云雀心跳加快,仰头老实巴交地望着他。
陆让尘眼神直勾勾地烙在她脸上,就这么垂着眼皮,捏起她的下巴尖儿,惩罚似的,力道加深。
两腮的软肉被他捏起。
显得祝云雀有点儿少见的可爱。
她刚说出一个陆字,陆让尘这混蛋就欺负人似的,突然吻了过来。
那吻不似前几次那样温柔缱.绻,似乎有几分“泄愤”的成分,吻得很凶,沾着欲,来势汹汹地搅着,像是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
祝云雀被吮得舌尖发麻,唇边溢出不由自已的浅音。
就这么推搡了好几下。
直到有路过的人,祝云雀才把他推开,但又没完全推开。
她双臂挂在陆让尘的肩膀上,把燥热的脸羞耻地埋在他的胸膛,生怕被陌生人看到一点。
地上掉着她刚买的卫生棉。
陆让尘瞥了眼,嘴角勾着痞意,故意踢到一边。
祝云雀余光瞥到,抬起眼,愤愤瞪他一眼。
终于那路人走了,陆让尘才循循开腔,他好整以暇地端量着她,慢悠悠道,“你这谎撒得还挺真。”
祝云雀唇瓣被他亲得泛红。
又薄又软的身子骨也被陆让尘禁锢得很牢。
都说兔子气急了还咬人。
祝云雀干脆踮起脚尖,冲陆让尘的喉结突如其来地咬上一口。
陆让尘没躲。
只是在最后那一下,嗓音暗哑地嘶了声。
倒不是因为疼,而是她又给他种了个草莓。
挺红的印子,在喉结上,看着格外明显。
陆让尘发现这姑娘是真会。
远比他想象中还要会。
低眸觑她两眼,他抬手摸了下,挺无奈地一笑,在她耳边低语,“你这让我出去怎么解释,嗯?”
祝云雀说,“你就说你让人揍了。”
陆让尘一肚子坏水儿地乐,说行,“我就说让祝云雀揍的。”
他念她名字的时候,总是格外好听,比说任何词汇都要好听。
祝云雀没忍住,又踮起脚咬他耳垂。
陆让尘这回可没惯着她,看她要咬,大手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顺着她的方向吻下来。
这次倒是没那么凶。
但缠绵起来那股劲儿更磨人。
祝云雀情不自禁地配合他,没一会儿就觉得呼吸困难,像是脚踩云端。
吻了不知多久,陆让尘终于舍得放过她,从她唇瓣亲到耳尖,呼吸着她身上好闻的栀子香,呢喃低语,“这两天一直梦到你。”
祝云雀呼吸渐渐平稳,心跳却余韵未消,尤为强烈。
眼睫颤了颤,她轻声,“梦到我什么了。”
陆让尘捏着她细腰上的软肉,沉沉低笑,“你说梦到什么。”
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梦到自己喜欢的姑娘,还能梦到什么。
祝云雀被他滚热的气息撩得双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