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恋 第84节

  等从里到外都焕发生机,外卖员也来了好几个。
  东西都是岳阳买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忙里偷闲的掐着点订。
  余清音躺在沙发上,拆开一包爱吃的薯片,试探性给男朋友打电话。
  没几秒,岳阳就接通:“吃饭了吗?”
  余清音嘎嘣咬一口:“在吃零食。”
  跟过大年的小朋友似的,吃得都停不下来。
  岳阳:“家里还少什么跟我说,我买。”
  他很喜欢家这个字,好像两个人是世上最亲密的彼此。
  余清音心想就今天的囤货够顶半个月的,明知他看不见还摇摇头:“啥都不缺。”
  谁说不缺,岳阳:“还少个我。”
  最需要的,偏偏是现在最无法得到的。
  余清音不想徒增消极的情绪,说:“等你回来。”
  岳阳:“估计还有半个月就收尾。”
  项目忙得昏天暗地,他本周严重的睡眠不足,现在说起来还有几分亢奋。
  余清音已经数不清他出差多少天,也不敢太期待他何时会出现。
  她道:“我的暑期实践也要半个月。”
  提起这个,岳阳:“天气热,在户外记得多喝水,带个小风扇。”
  这个实践活动是和社区合作,在门口支着红色的棚,摆上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
  风和太阳从四面八方来,越靠近中午越熬人。
  余清音手里拿着“反家暴”的宣传单,身上挂着绥带,她见人就发,心想怎么跟自己想象的法律咨询完全不一样。
  其他人也是雄赳赳气昂昂来参加的,现在乍然发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吃午饭的时候就开始抱怨。
  余清音其实也挺失落的,不过没多说什么,尽量捧着盒饭站在阴凉处,希望体温能往下降。
  她这么做纯属徒劳无功,七月的城市企图从人身上榨出三两油。
  有位同学提议:“有人要吃冰淇淋吗?”
  响应者众,余清音更是跳了一下举起手,生怕被漏掉。
  好在她还没这么倒霉,很快如愿拿到自己那份。
  微微化开的甜筒顺着手往下滴,留下一点黏腻,余清音用小拇指从包里挑出纸巾擦手。
  她吃一口只觉得透心凉,神清气爽之余看到有个老太太慢慢靠近,问:“您好,有事吗?”
  老太太:“你们是免费打官司不?”
  法律咨询和援助是两码子是,余清音颇有耐心地解释学生是没有资格上法庭的。
  她道:“我们只能以您的案件内容做简单的分析。”
  老太太上了年纪,压根没怎么听懂。
  她自我理解:“那就是能赢对吗?”
  不是,怎么就到输赢了,哪个做律师的都没办法保证自己是常胜将军。
  余清音:“那也得看您是什么案子。”
  老太太:“我们三楼那老太太有只猫,黑的,长得怪不吉利的,天天楼道里乱蹿,我这都八十二的人了,这要给吓走怎么办?”
  听上去有点法律依据,余清音:“城市管理对宠物有规定的,您来这儿坐着听。”
  她根据有限的知识水平,侃侃而谈个半天,有一种哎呀我好像就是律师的错觉。
  可惜啥用都没有,老太太不管怎么点头,到最后的核心都是:“那我赢定了是不是?”
  白掰扯了,余清音深吸口气,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她车轱辘似的转来转去,回家以后嗓子疼腿也疼,往沙发上一躺:“法律,我恨你。”
  恨归恨,第二天还得准时去,毕竟关系着她的学分。
  分嘛,学生的命根。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66章 六十六
  ◎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 余清音都没能如预料中的接到几个像样的咨询。?
  她深深认识到港剧里菜鸟律师的初出茅庐都是艺术加工的现实,明白老天爷在这方面没给自己任何的垂怜,只好认认真真地发拒绝酒驾倡议书。
  没错, 大概是社区好不容易拉到几个免费的壮劳力, 把积攒好几个月的任务都派发到大学生们身上, 时不时还换一种主题的宣传单。
  大家在风吹日晒中奠定友好的关系,结束这天相约去吃饭唱歌。
  太阳还没落山, 天色还算亮。
  余清音把遮阳伞收好:“东西都带了吗?”
  她是爱操心的人, 走之前使劲地左右看,生怕有什么没收拾干净。
  边上一位女同学挽着她的手:“要是不好,社区的人才不会放我们走。”
  也对, 余清音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这还没毕业,就提前体验到没活干的滋味。”
  b大法学院的名头再大, 也不能保驾护航一辈子,多少学长学姐做了独立律师, 仍旧是日日望着西北风。
  女同学跟着叹口气:“早知道报法院那个项目了。”
  法院那边据说也多大的实践意义,总之大家的选择都称不上太好。
  余清音觉得是这次暑假的风水问题, 隔天跑去雍和宫上香。
  作为寺庙,雍和宫的景点意义更加突出, 赶上假期, 小朋友们东奔西走。
  余清音挤在香客之中,连跪都找不到个地方。
  作为重生的人, 她还是很迷信的,为此有一套非常标准的仪式, 只能站在后面等轮到自己。
  她守规矩, 别人争先恐后, 仿佛早拜一秒可以多实现百八十个愿望。
  可惜神佛忙碌, 人多数只能靠自己。
  余清音也没指望能改运,只是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是心灵的家属,发生点大小事都得来汇报几句。
  连当时谈恋爱,她都悄悄去求过签,得到个上上签才放心。
  虽然说出来很不符合受教育青年的身份,却很符合她的人设。
  岳阳也知道这点,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得知她今天去往何处,半点不意外,说:“今天是初一。”
  这个余清音倒是不知道,她不上学后连星期几搞不太清楚,更何况这种老黄历。
  她道:“你还记得这个。”
  岳阳:“我外婆生日。”
  他妈大早上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想忘记都难。
  大家是谈恋爱,还没有到走人情的地步。
  余清音想想说:“遥祝生日快乐,你听到就行。”
  岳阳:“那替外婆谢谢你。”
  又问:“明天你做什么!”
  余清音:“带许致远去剪头发。”
  她怕自己不盯着,又和上次一样产生想手刃理发师的冲动。
  这样听来,当经纪人和当妈怎么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岳阳:“你真是为他操碎心。”
  怎么听着酸溜溜的,余清音:“他现在是我的摇钱树。”
  其实按当时的分成比例,她从许致远身上挣的远不如自己的微博收入多,但精力上的付出却几乎是持平的。
  不过考虑到她现在的账号粉丝有很多是因为许致远经纪人这个身份才被吸引过来的,这种勉强能算是一种报恩行为。
  岳阳当然也知道,只是说:“我不是吗?”
  余清音理直气壮:“你哪有钱,那都是我的。”
  还需要摇吗?
  岳阳就喜欢她这个样子:“没错,都是你的。”
  又说:“给你买了七夕礼物。”
  哦,今天是农历七月的第一天。
  余清音都没意识到这件事:“让我想想送你什么。”
  这又不是物物交换,送出去非得拿点什么回来。
  岳阳:“你不用费心考虑这个。”
  他之所以每次认真准备,其中未必没有愧疚的成分在。
  毕竟多数的节目,包括生日和纪念日,他几乎都无法出现。
  其实对余清音来说一点也不难,她顺手打开电视,上面跳出来海澜之家的广告。
  她道:“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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