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不死你算我输!_分卷阅读_81
出乎他意料的是,里面的文字是他熟悉的、在顾轻寒怀里看过无数遍的、顾轻寒亲手写的任务日志。
这些内容除了顾轻寒本人,没有任何人能得到。
拉着拉着,楚凭澜又拉到下面一边倒的恶心的评论,心里一颤,手也跟着颤,手中的手机还没被他重新拿稳,便已经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拿走了。
“你……”楚凭澜带着心疼和愤怒的复杂语调刚出口,还没说完,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虽然有万语千言要说,可到了嘴边,埋在顾轻寒“久违”的怀抱里,楚凭澜只觉得数日里紧绷的神经蓦地松下,身体像是长途跋涉累极的旅人,只想趴一下,要动粗的手最后落入顾轻寒的大掌中,伤痕累累的手心被对方惩罚般轻捏了一下,随后是温暖柔和的触摸。
到家了。
明明自己把自己在家关了数天没出门,楚凭澜却莫名生出了这样的错觉。
“我怎么?”顾轻寒揉乱楚凭澜的刘海,低头落下一吻,看见对方敏感地吸吸鼻子,先自己招了,“别人的血。”
楚凭澜却不买账,亲自上手检查。
尽管顾轻寒包扎得严实,还在行宫躲了两天,最后还是让楚凭澜发现了他受了伤。
接着的一天那家伙自然和他置气,虽然一举一动在照顾他,但之前因为“演戏”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加低落。
顾轻寒自爆的第二天,依然没有人敢捅到局子,也没有公职人员介入,毕竟魂圈协议在,不能因为一个高层而破坏了生态,而顾轻寒在魂圈外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宝宝,完全无从下手。
屋外到处是无孔不入方法用尽的媒体和清道夫,楚凭澜也没心思出门,捧着本书趴在沙发百无聊赖地翻着,翻到最后眼睛直直地盯着书页出神,连翻页都免了。
开门声响起,楚凭澜光听着那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便知道是顾轻寒,人却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翻了一页他自己都没注意在讲什么的书。
不出意料,人形阴影投射在他书页上,他眼皮也不抬,“你挡住我了。”
顾轻寒却一动不动地站着。
虽然没抬头,但是楚凭澜就是知道在笑,抬眼看了近在眼前的身躯,眼尖地发现顾轻寒的黑风衣上沾了动物的毛发,终于忍不住疑惑地扔了书,抬头道,“你不是最讨厌动物的吗,还是有毛的,怎么……?
楚凭澜的声音戛然而止于从顾轻寒背后窜出来的大狗狗,那是他们在遇到的相国寺二哈,这会似乎终于不用忍耐一般,热情地扑过来“哈吃哈赤”地吐着舌头,直想舔楚凭澜,只是碍于顾轻寒的威压,生生忍住了。
那眼神简直楚楚可怜。
“我带回来的,要是他死了,也是我的错。”顾轻寒蹲下来,和楚凭澜平视,把楚凭澜的手摊开在手心,把手里的狗绳缠在楚凭澜手上。
楚凭澜看着眼前不和他计较这些天自己诡异的情绪,还给他带来了希望的人,鼻根蓦地一酸,随即迅速地眨眨眼把那感觉眨掉,顺着顾轻寒的引导摸摸哈士奇刚洗过澡香喷喷的脑袋。
得到允许的哈士奇马上热情地舔着楚凭澜的手,发出“呼哧呼哧”的讨好声。
顾轻寒眉头不着痕迹地一蹙,但看着楚凭澜几日来头一次放晴的表情,没阻止,发而说,“你来取名字吧。”
“嗯。”楚凭澜看着热情地往他身上拱的大狗,不仅没有嫌弃他的口水,还熟练地给他挠挠下巴耳朵,终于笑道,“就叫妞妞吧。”
“……”那声音犹带鼻音,戳得顾轻寒心里一疼,但听到内容又忍不住想笑,认可了这个名字,“你开心就好。”
楚凭澜回他一笑,找到顾轻寒买的狗粮,拆给妞妞吃,边还摸着妞妞的头,“妞妞真乖。”
妞妞,“……”
顾轻寒,“……”
看着二哈可怜巴巴的眼神,再看看楚凭澜难得的笑颜,忍住了告诉他这“狗/地缚灵”是个雄性还听得懂人话的事实。
顾轻寒自爆身份和罪行的第三天,评论里居然开始有顾轻寒的追随者,其中不乏有名的清道夫和魂师,而且数量还越来越多。
敢在实名认证的平台发表这样的言论,已经是明面上对顾轻寒的支持了。
楚凭澜坐在沙发上,靠着顾轻寒的肩膀,一人一杯手作热巧克力,一起看网上的动态。
顾轻寒的身份信息和社交平台账号一一解禁,连被封号的微博的微博也凭空重新出现,粉丝还越来越多——殿主严压之下人们有反心已久,前面还有沈叶琛的劫狱案未破,这下又有了顾轻寒“死于”任务。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而且心知如何站队——毕竟一个满地罪证的合作对象比掌握绝对权威的殿主让人安心。
清道夫这一行本来就难,魂师也不相上下,入了行哪里是这么容易能出来的;手上脏了不是随便洗干净的
,更别说有了挂碍更难抽身离开。所以也难怪这行的人越老越辣,毕竟活到那个岁数不容易,若是他们没有家事牵挂了,就更无敌了。
可惜生而为人,谁也难逃羁绊二字,被称为凶神的顾轻寒有了楚凭澜这一羁绊,坐在魂圈最高处的殿主也不免惦记着权势,为其迷了心。
顾轻寒如今这样的收场,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好了,也正因如此,此举和沈叶琛的越狱有异曲同工之妙,让许多人看到了改变的希望和新世界的曙光。
楚凭澜抿了一口热巧克力,和顾轻寒接了一个巧克力味的吻,才忽然想起,“要是殿主这回把你的老底也捅出去怎么办?”
顾轻寒轻吻了一下楚凭澜还沾着两人刚才的水渍的唇角,道,“他不会的,若是破了这个先例把我公诸于普通人类世界,他的威信会扫地,而且其间厉害复杂,两界都会不好办,就算他铁了心这么做,当局也会阻止他。”
楚凭澜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安了心,继续看着顾轻寒自爆的信息,忽而惊讶,“六扇门传人的玉玺是你偷的?”
“是拿。”顾轻寒纠正道,抢到他当时的光明正大。
楚凭澜抬眸笑睨着他,夸张道,“我小时候可崇拜了,那手法,那设计,妙啊。”
“听说我只比你大三岁。”顾轻寒挑眉道。
楚凭澜撩起有瘾,小腿带着某些意味地撩他小腿,仰头在顾轻寒耳侧呵气,悠哉地舔了一圈他的耳廓,才轻声问,“是吗?”
眼看着顾轻寒面无表情,睡裤下的家伙却撑得裤子要破了,楚凭澜笑得和花儿一样,想起重逢时的账,“你不是很得瑟吗?还叫我小鬼,嗯?怎么这么冲动啊,小哥哥。”
顾轻寒被他最后那略微变调的语气和不安分的手弄得呼吸微乱,表情却愈加沉稳冷静,不退反进地把人压在沙发,在楚凭澜耳边用他最爱的低音言简意赅地问,“欠/干了?”
…
一场混战。
沙发到卧室的地板上衣服敌我不分地掉了一路,还有被撕碎的。
楚凭澜卧室的大床上,两人还依偎在一块,屋内有地龙,即便不着寸缕也不会冷,身上的肌肉还带着刚才一番运动出来的汗意和某些液体。
两人也不急着洗澡,就这么在床上抱着,扯了本书边看边说,明明是鸡毛蒜皮的平常小事和忧虑,却让人意外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