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肖然

  夏夏回到广告拍摄片场，今天是男艺人录制的部分，大部分是他的个人街头舞蹈。夏夏是新人，所有人都是她前辈，她见到男艺人，等对方稍微走近些，她微微弯腰和男艺人握手问好。
  抬头，看到一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
  男艺人的脸真的好小，眼尾涂了一抹红色，完全不觉得母，反而有种妖孽自负的傲气。男艺人显然时间很紧，舞蹈是早就练好的。先试了一次机位，调整了状态，第二遍就过了。看他一瞬间进入状态，夏夏心里打消了因为第一次拍摄没到场，觉得对方架子大的揣测。
  接下来是配合动作，那个小屋顶说高不高，但也不是矮阶梯，为了配合“狂欢”的主题，她需要笑着往下跳，但跳跃的时候表情很容易狰狞，为了表情好看她练了很多次。
  开机后，第一次试拍，夏夏捏着道具瓶子张扬肆意地笑着往下跃。
  导演说：“还可以，但是有点不真诚。你看见我们肖然的表情能不能再开心一点？你们是在狂欢，庆祝！再高兴一点好吗？”
  夏夏爬上去，再拍第二次，肖然抬起脸，体贴地说：“刚才那遍其实挺好的。”
  夏夏虽然已经做好了拍二十次的心理准备，但前辈如此温和，她还是心里一软。
  然后冲肖然微笑表示感谢。
  第二遍夏夏的确笑得自然了点，下一个动作是两人碰瓶，两人自然地在夏夏落地起身的瞬间对视。
  导演说：“很好很好，再来一次做素材。”
  然后就再来了好几次。
  到后面脸有点僵了。又一次爬上小屋顶往下跳的时候，夏夏有点晃神，落地没站稳，肖然眼快地一把扶住她，她半倚的姿态在肖然怀里。
  她站稳后，发自内心及其真诚自然地冲肖然笑了，两人默契地举起汽水瓶，对碰干杯。
  “咔！”
  “非常好非常好啊！妹妹很好啊。”导演满意地夸着。
  夏夏心满意足的时候，余光发现季谦在看这边的一片热闹。
  此时已近黄昏，落日余晖下的男子看起来温润如玉，最近他热络得有些过了，德云社两人都看了四五场。
  但连手都没牵过。
  如果没有亲身体验他有多恶劣，她真的要以为他是个五讲四美的君子。
  广告拍摄的重头在场景道具，前期花了很多工夫，拍摄过程本身并不用耗多少时间，后期的剪辑和特效是另一个大头，所以，夏夏的工作基本算是结束。
  夏夏报酬不高，但也抵得过自己一个月接推广的收入了。
  李成蹊念研一，变得更忙了一些，他每天都会跟夏夏说一些零零碎碎的日常，夏夏拍完广告看手机，李成蹊居然问她，要不要去巴厘岛。
  “这合适吗，弟弟。”
  “我出钱啊，姐姐，有什么不合适，你人来就行。”
  夏夏隔着屏幕都忍不住笑，这是钱的问题吗，再说了，真去也不能让小朋友花钱啊。
  “我的意思是，孤男寡女去海岛这合适吗？前阵子你被我连累，现在在学校已经很尴尬了吧。”
  “做实验真的好累，我就是准备自己放个假出去玩的，你就当陪我去？”
  “我想一想。”
  夏夏一边发消息，一边笑着咬自己的嘴唇。
  “小心哦。”
  夏夏抬头，差点撞到人。
  肖然若有所思地看着走路不长眼睛的漂亮女孩。
  圈子里的漂亮女孩太多了，但许多漂亮里带着做作的扭捏和明目张胆的心机，让漂亮大打折扣。
  眼前的女孩也是美的，但一时看不出来是纯真还是藏得深，又天真又娇媚。好像上过一个什么辩论节目，节目还请过他去当一期嘉宾，他因为档期不合没去成。
  夏夏说：“不好意思。”
  然后继续向前走了。
  季谦在等他。
  肖然在心里微微跳动地想：原来是有主的啊，这么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