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女知青美又凶 第4节

  满满两饭盒,家常美味。她以为自己肯定吃不完的,结果最后,连骨头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没办法,这身体缺油水,馋的。
  吃过晚饭,沈若娇从父母那里听说了许明东和苏思思被送到公安局之后的事。
  许家和苏家两家的家长也都被叫到公安局了,经过协商,许家赔偿沈若娇医药费和营养费40元,苏家赔20元。
  医药费当然不需要这么多钱,但沈若娇伤到的是脑袋,还流了许多血,要是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还有就是沈爸的身份给力了,他可是副厂长,许明东父亲只是办公室主任,他只要不想以后被穿小鞋,这医药费和营养费就必须给,还要给的大方。
  苏家家境差上不少,但他们理亏在先,为了息事宁人,还有不想让许家觉得他们家小家子气,也只能咬牙给了这笔钱。
  这是就许明东推倒沈若娇,害她受伤之事,两家给出的赔偿。
  至于许明东在婚约没解除之前就和苏思思勾搭上,还有算计沈若娇报名下乡的事,许家和苏家表示会再送上赔礼。
  具体的还没谈拢。
  沈国栋和宋雪萍是真不想和他们谈,这两家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
  宋雪萍被沈若娇告知,才知道早在解除婚约前,许明东就和苏思思有了夫妻之实,苏思思据说还怀孕了,许家明明早知道这事,上门退婚时却丝毫不提及。
  苏家怕许明东对沈若娇余情未了,更是唆使许明东走关系给沈若娇报了下乡。
  这样天大的委屈,岂是一些赔礼就能弥补的?!
  按照沈国栋和宋雪萍的脾性,至少要打断许明东这个负心汉一条腿,把那黑心肝的苏思思也送去下乡才能解气。
  偏偏许明东那位不久前晋升为g委会主任的舅舅王万奎,也派了秘书过来,明面上看是劝和,暗里却藏着威胁。
  他们若是抓着这事不放,非要许明东苏思思付出代价,王万奎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王万奎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向来把许明东这个外甥当亲儿子宠。
  上一个得罪王万奎的人,如今全家都在最苦寒的大西北牛棚里了。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给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容易得很。
  沈国栋宋雪萍总不能为了给沈若娇出气,就把他们自身和另外三个孩子的前程都搭了进去。
  沈若娇的名字已经报到了知青办,下乡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一周后就要下乡。
  如果沈国栋、宋雪萍现在倒下了,沈若娇就真没机会再回城了,以后也没了任何倚靠。
  简而言之,这事由不得沈家硬气,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沈若娇对此早有预料,好在,她给许明东、苏思思准备的报复大礼包,也不是摆在明面上的。
  宋雪萍道:“娇娇,你下乡后上工做做样子就行,生活费妈会给你寄,别把自己累坏了。”
  沈国栋:“对,少则一两年,多则两三年,爸就能通过正当途径把你调回城。
  沈则安也道:“姐,我明年初中毕业了,就报名下乡去找你。就算不能把你换回城,也能就近保护你,帮你干活。”
  宋雪萍跟着道:“还有,到了乡下,你可不许找个泥腿子当对象,否则想回城就难了。”
  沈国栋:“对!以后你的对象,必须得我们全家考察通过,确认人品可靠的才可以。”
  沈则安:“要不,我不读初二了,直接跟姐一起下乡算了?免得姐被坏人拐走了。”
  三人轮流轰炸沈若娇。
  还不时冒出个【担心+99】。
  直把沈若娇说得脑袋都懵懵的了。
  情绪值也又收集了两千多。
  后来,还是三人肚子都传来抗议的叫声,让他们不得不先回家去吃饭。
  沈家离医院不算远,骑自行车十分钟。
  吃过晚饭,沈国栋再次把宋雪萍送来医院,她今晚要留在医院陪夜。
  沈国栋叮嘱了母女俩几句,就先回去了。
  ……
  次日上午,医生看沈若娇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加上她自己坚持,还说伤口不怎么疼了,就让她办了出院。
  沈国栋身为副厂长,被分到了一套单独的小院,但小院也是坐落于机械厂大家属院里的。
  沈若娇等爸妈都去上班了,就往口袋塞满瓜子,搬了张小板凳,到大家属院中间的大榕树下,和大婶、老太太们唠嗑,说她脑袋上这伤的来历。
  遇到小孩,就给块硬糖,往往能能收获高兴+9,这个时代的小孩就没有不爱吃糖的。
  论薅情绪值,她可是很积极的。
  沈则安怕许明东或是苏思思上门找麻烦,他姐现在可是个伤员,一向不爱出门只喜欢待房间里看小人书的他,也搬了小板凳跟着沈若娇,像是一条黏人的大狗。
  沈则安一开始不太能理解沈若娇这种做法,他姐一向都不爱和家属院里的大婶、老太太们打交道的,觉得这些人没事就爱说闲话,东家夫妻打架了,西家的小儿子尿床了,她们能传得满家属院都知道。
  对此,沈若娇明面上的理由很充分:“不让我去把许明东的脑袋也打个窟窿,还不许我把他们那对狗男女怎么对不起我的事宣扬宣扬了?他们既然敢做,就不要怕被人说。我就是要让他们臭名远扬!”
  真实理由当然是为了收集一波吃瓜路人的情绪值,不过这个不能说。
  沈则安却觉得沈若娇说得很有道理,只恨自己嘴太笨,没法也给沈若娇也宣扬宣扬。
  于是,在沈若娇宣扬时,他就默默学习话术,打算以后也跟自己的同龄人宣扬宣扬……搞得沈则安的性格从腼腆羞涩逐渐发展成了自来熟话痨,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沈若娇出院后的第三天,许家和苏家一起来了沈家,送赔礼。
  许明东和苏思思也来了,名为登门道歉,顺带送他们俩的结婚请帖。
  没错,这俩人登记结婚了,今天一大早,去把结婚证领了。
  婚礼定在三天后,正是沈若娇下乡的日子。
  第4章 祝你们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苏思思扯谎说她怀孕了,许明东信以为真,的确想过要尽快结婚,但也没想过这么快。
  他本打算等沈若娇下乡了再办婚礼的,免得沈若娇脾气上来了来搞破坏。
  然而没办法,三天前他在城郊小树林和苏思思幽会,被沈若娇发现,他恼羞成怒推得沈若娇摔跤,后脑勺摔出个窟窿的事,现在整个机械厂家属院的人,还有附近好几个厂的工人家属,全都知道了。
  第一消息传播源当然是来自沈若娇本人,她每天坐在家属院大榕树下和大婶大娘们唠嗑,可没少宣扬。
  大家最爱传的就是这种带着桃色的狗血八卦,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人自然就多了。
  许家总不可能去把那些人的嘴堵住不让他们说。
  此外,沈若娇被救那天,亲眼看到许明东和苏思思幽会的可还有好几个人,尤其是李翠芬大婶,她回去毛巾厂后,把这事宣扬得,连毛巾厂看门的狗都知道了。
  还有医院和沈若娇同病房的王婶也出了一份力。
  苏家本来还想再拖一拖,朝许家多要点彩礼,三转一响是必须的,此外再要个500块彩礼钱。
  被沈若娇这么一宣扬,全家属院都知道了苏思思不要脸勾引闺蜜的未婚夫,苏家哪里还敢再拿乔?
  许家则是一口咬定苏思思勾引他们家许明东在先,不愿意多给彩礼钱。
  许明东和沈若娇原本的婚期还有一年,他们家连三转一响的票都还没凑够,手上只有自行车和手表的票,还想让苏思思多带点嫁妆过来。
  苏家家世本就没有沈家好,苏父苏母都只是普通工人,苏思思是大女儿,下面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要养,苏家条件远比不上许家,要不是苏思思声称自己有了孩子,许明东不负责她就活不下去了要去跳河,许家是真不愿自家儿子娶苏思思这个祸害。
  如今事情闹大了,许明东苏思思再不结婚,许明东就要被定性为耍流氓,被抓起来,送去农场改造。
  苏思思未婚先孕的名声要是传出去,也讨不着好。
  还好沈若娇和人宣扬时,还算有点分寸,没和那些人说许明东和苏思思有了夫妻之实,苏思思还怀孕了,只说这俩人在没和她退婚前就勾搭在一起了。
  但再拖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许家和苏家迅速达成一致,让许明东苏思思今天就去把结婚登记办了。
  至于彩礼?嫁妆?
  两家还要凑钱票给沈若娇赔礼,把这事揭过去,让沈家平息怒气,哪还有多的闲钱?
  今天,两家上门道歉,送上来的赔礼,就有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一张,外加全国通用的粮票、肉票、点心票、布票等等十来张,还有赔偿金500元。
  全是许家掏的,苏家则是妥协不要彩礼了,所以这钱和票算是也有苏家的一份。
  沈国栋和宋雪萍都冷着脸,这钱和票看起来是不少,但他们绝不会为了这些钱和票,就愿意把家里唯一的女儿送到乡下吃苦。
  沈国栋身为机械厂副厂长,每个月工资有99元,宋雪萍是罐头厂的会计主任,每个月工资有56元。
  沈家大儿子沈则峰今年22岁,之前是机械厂最优秀的技术员之一,现在在读工农兵大学,每个月是有补贴的,不用花家里的钱。
  沈家二儿子沈则川今年19岁,现在在部队当兵,今年是服役的第三年,津贴只有每月8元,但他在部队吃穿用都不需要花钱,还能给家里寄回来大半。
  总的来说,他们沈家养沈若娇完全没问题,才不缺这几百块,许家为沈若娇找的工作告吹了,沈家给沈若娇另外买一份工作也不难。
  然而,这个年代政策就是如此,每家每户都必须要有一个孩子下乡,沈若娇的名字被报了上去,就不好再改了。
  不然许家去举报沈国栋以权谋私,副厂长的位置都要不保。
  只能等小儿子沈则安过两年年纪大些了,再去把女儿替换回来。
  宋雪萍语气冷淡道:“东西我们收下了,请帖还是拿走吧,许家做出这种事,往后我们两家都不必再往来。”
  许明东的母亲王秀娟脸色微僵,尴尬道:“是我没教好孩子,对不住雪萍你和娇娇。”
  两人曾是老同学、多年的好友,如今因为儿女的事,不成亲家,反倒成了仇家。
  苏思思站在最后面,没有说话,但不断为沈若娇贡献着一波又一波的情绪值。
  【苏思思嫉妒+99】【苏思思恨意+99】【苏思思得意+99】
  沈若娇磕着瓜子,看向最后方的苏思思,对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亲,再多来点。
  苏思思接收到沈若娇这莫名其妙的眼神,心里顿时更加思绪翻涌。
  【苏思思疑惑+99】【苏思思得意+99】【苏思思鄙夷+99】【苏思思恶意+99】
  苏思思得意地想,沈若娇的未婚夫,终是成了她苏思思的丈夫,她本以为会看到沈若娇歇斯底里、满脸愤怒的样子,万万没想到沈若娇的反应会是这么的……平静,甚至还有闲情在那慢条斯理地嗑瓜子。
  这是生怕下乡后就没空磕瓜子了吗?
  也对,到了乡下的知青,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农活,还经常吃不饱饭,怕是连瓜子都没得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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