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_分卷阅读_235
要哭吗?不要了吧,把地毯弄脏的话,还需要重新铺一遍。如果昨天我铺地毯的时候稍微快一点,退出游戏早一点,也许尧哥就不会被打吐血了。我从湖心岛上捡了块石头,砸在陈予白后背上,他吐了口血,呛了一口水。
“是你吗?”他顶着狼狈至极的发型平静地问我。
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我又举起一块石头,砸在他头上。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在脑子里给他来一百遍《死神来了》。
“哦,还是这些小孩子的报复手段。”他笑了一下。
小孩子的手段要玩死你也是很容易的哦!
距离我的婚礼还有一段时间,城市里的宾客们在小帮手的照料下玩得很开心,我抓起他,从狂欢日的副本里直接去了雪山上的恐怖世界。
透明天桥下面的破沙发上,背后灵带着“纪存在”在打双人电动,看到我来的时候,眉头皱起:“你今天不是结婚吗?来这里干什么?”
“陈予白,不认识了吗?”我问他。
“老这么快?”他诧异地问。
“陆潜你在和谁说话?”陈予白皱眉问背后灵。
“是我在和陆潜说话,我不是他,我只是他脑子里的一个规则而已。”背后灵指了指我。
“脑子?这不是一个游戏世界吗?他在哪儿?”
背后灵诧异道:“是游戏,但这个游戏世界就在他脑子里啊。他在哪儿?他带你来的呀!”
陈予白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看着背后灵旁边的空气,认真地说:“我可以用一半世界来换取这项技术。”
真是太可笑了,是他太冷血还是我太容易斤斤计较?为什么直到今天,他还会觉得我和他之间有谈话的可能呢?
“喂。”
“干嘛?”背后灵问我。
“开始工作了。”我对他说。
“狂欢日这天应该放假的,”背后灵嘟囔两句,阴森道,“不过为了他加班,值得。陈琦同意了吗?”
“我代表他同意了。”
天桥的景色褪去,阴暗的下水道“滴答”、“滴答”地袭来。背后灵不见了,“纪存在”换了一条素花裙子,一步一步走过来,她职业化地对陈予白说:“你想和我玩儿吗?”
陪小孩儿玩一会儿,然后婚礼上见吧。
我从恐怖世界里出来,回到狂欢日的副本里。系统通知刷了很多条,最近的一条是有关陈琦的宝藏的。
【恭喜ID为t3458962n的用户获得游戏闪卡一张。请于狂欢日结束后,放置在集卡箱中。】
哦闪卡闪卡,上面画着我男人的闪卡。我飘过去从他手里将卡抽出来。
“喂!谁?那是我的闪卡!”那人伸手想抢回去。
不给。那上面画的还是我的男人呢!我把卡举起来,仔细欣赏。陈琦最好的样子就是这个样子吧?好像不是,那天在情人泉的样子比这个时候好看得多。我举着卡片在空中转了转,从某个侧面看,他好像在对着我笑。
“我凑,这是什么节奏?”底下的人喊。
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节奏,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像喝了十瓶白酒一样。飘乎乎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按了卡片上陈琦的脸一下,卡片发出了机械的声音“我马上就来、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哦,对,我抢过这张闪卡只是想听见这句承诺而已。我将卡片塞回他一直举着的手心里,向陈琦家里飘过去。
怎么能只有这么几张闪卡呢?这样太奇怪了,应该整个世界都是我的男人才对,应该所有人都为他疯狂才对。
【陈琦的寻宝游戏规则更新,剩余闪卡都在狂欢日副本中出没,请大家尽情狂欢。集卡箱位于东市王氏煎饼摊位前,请及时将卡片投入集卡箱中。】
“河神和陈琦是怎么认识的?”有人站在我们买早点的摊子前面闲聊。
“青梅竹马,一直在一起吧。”
“可不只,”已经上了年纪的摊主笑着说,“我记得,是和亲兄弟一样的关系。”
哦,对了这些人还不知道我和陈琦的故事吧?我将城市的天空翻转成立面,仔仔细细地在上面画起我和他的故事。
第一张上要画什么呢?是我的妈妈抱着陈琦吃奶,我在我爸爸怀里吃奶瓶的情景吧!陆息然同志愁眉紧锁,门外的陈予白望着棚顶,微笑着。
第二张,是我在周岁生日上打他的那一巴掌,王丽女士和我爸爸都非常高兴,陈予白勉强笑着,手捏成拳头。
第三张,是他在陶医生那里打针后,汗湿着衣裳和脸,对着视频倒背圆周率的样子,他眼睛里满满的骄傲,直到今天都不曾丢掉。
第四张,是年幼的他保护我的很多个瞬间。过马路、游泳、放烟花、发烧,一直是他皱着眉头,在一旁陪伴着我。
第五张,是我们每一个生日的吹蜡烛瞬间,蛋糕上的蜡烛越来越多,我的男人也越长越大,从一个脸肥肥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青少年。
第六张,是他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的样子,路灯下的他看着气定神闲,但并不是完全没有紧张,只是手背在后面,我没有发现而已。
第七张,是我和他在盖亚学院里生活的片段。他埋头学习、和我还有朋友们一起午饭、晚上的时候和我躺在一个枕头上睡觉。
第八张,是我们两个躺在不同的床上沉睡的样子,他的床头坐着我满面愁云的父母,我的窗台摆着科里斯为我精心挑选的花束。春夏秋冬,来回更替了六次。
第九张,是狂欢日那天从天而降的怪兽,狮虎兽挂在悬崖边上,一只兔子站在他额前,眼神不快,明明靠得那么近,却没能第一时间相互拥抱。
第十张,是今天,无数在游戏里认识的人站在形同墙壁的街道上,神情各异地看着这些画面,而在很远的地方,两个黑乎乎的小人儿,将要走过来,走向当初定情的礼堂。
要不要把礼堂的那段画上去呢?不要吧?陈琦会不高兴的吧?我记得是他先射的呢!而且以后未成年人会越来越多的,不是什么好榜样。
“陆潜!你干什么呢?”我回忆得正来劲儿的时候,传来了尧哥的怒吼。
我手一抖,天和地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想继续看图的人,只能仰头看了。
远远地,尧哥扒过人群,拽着我状似昏迷不醒的皮囊一路跑到图画停止的地方。
“潜潜!”他有点喊破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