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商_分卷阅读_17
“儿子以为添丁亏了,只要五年的四成红利,太少了。”皇子说得理所当然开了口。
天子叹息,当时他怎么就觉得此子适宜去梧城,“朕问你,怎算出对方亏了?不以京城为例,单以寻常县城为例,县城之中均有大户人家,每到夏季,便会置冰纳凉,有些人家会存冰,但存储必是有限,仍需外置,每户多不计,只计数十块,每块冰便近足两,朕的天下有多少城,全以县城计,再以此方成算,会亏?”
皇子默默的计算,算过之后呆住了,“儿子知错!”
天子点了点头,知错便还有得教,不过对儿子不知民情一事,天子觉得不妥,手指轻点御案,心里有了决定。
第26章
四月末, 添丁早早和平时常来买包子的客人打了招呼,包子摊要停了。大家知兄弟二人家里还有田地, 倒也能够理解,只是均觉可惜, 以后想吃包子只能寻那些味不正的买, 又询问什么时候再开, 添丁只能道, 日后再定。惹得熟客更觉可惜。
听闻王家兄弟的包子摊要停,之前便想买下配方的各方人马,再次出动,纷纷求来, 想要买下方子,现下有了预期之外的五百两垫底, 又有之前天子赏的银子, 添丁歇了卖方子的心思,对此王修柏并无意见,方子是弟弟想出来,卖与不卖, 弟弟自当说得算。
各方人马不敢强买, 见兄弟二人不卖,便询问近期是不是不再做包子生意, 见二人点头,几方人马都落了心,倒不是他们多高看包子生意, 像是酒楼,他们对包子生意,便没多看上眼,只是之前迷了心,跟着争占了摊位,又不好像小户生意那般停下,只能挺着,虽说不至于赔钱,但也没赚到。现在王家兄弟撤了,他们也就不用挺着了。
而冲击最大的当属客栈,一般去客栈住的人,多是路过之人,少有富贵之人,他们住在店里,本就不是会点太好的东西,离开的时候也会带些干粮上路。自从宏元年间开始,住店住都是统一的,开客栈想要多赚,基本都是从饭菜上抠,因包子出现后,客栈的生意差了不少,这会儿虽没买下方子,但也着实松了口气。
在知道包子摊要收,最后几天,包子天天早早都卖光,好多人都是几屉几屉的买。兄弟二人反复强调包子不能久留,放时间长了,容易发霉,会吃坏肚子,可人们依旧买买买。
待真正收了摊,一时闲下来,兄弟二人还有些不适应,可去了地头才发现,即便是没了包子铺,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哪里能会闲下。
在水稻田里小心前行,一边观察水稻长势,一边还要小心不被螃蟹夹到,时不时的还要清一清杂草。王村里有人见老六家的地养螃蟹,便灵机一动,在里面养了几条鱼,据说长得还不错,不过鱼即便养得好,也不见养得人有多开心,原因是不好卖。
添丁觉得奇怪,鱼非常有营养的,提起鱼,添丁才发现,他有好久没吃了。想去寻养鱼之人买上一条,还未去,对方便主动寻上门。养鱼的人家比添丁小一辈,岁数比王修柏还要大一些,儿子都会跑了。对方见到兄弟二人还有些紧张,问了好之后,便不停的在搓手,不知当如何开口。
见对方的样子,添丁觉得好笑,心里在想,辈份大对方一些,是不是要给些见面礼?想了想,反正大哥在一旁坐着,若是出了什么乱子,大哥自然会有办法,便开口道,“我正准备去寻你,听人说你家养鱼。”
“是,是,是。”对方略有些紧张,他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是有跟风的想法,蟹苗是买不起,可是鱼苗不用花钱,便从河里捞上来一些,当时脑袋一热就忘记鱼那玩意又苦又腥,即便是大户人家也不会买,多是酒楼会要些,但是给的价却不高,多是年节时,做出来摆着,寻个好兆头罢了,他的鱼哪能养到年节时,便想着六爷爷家的两位叔叔都是有见识的人,又在城里摆摊子,应是认识些人,想求二人帮忙把鱼卖了,至少也赚些闲钱。
“你的鱼怎么卖?我想买条。”以前在京城时,也少有吃鱼的时候,回到村里,基本就没吃过。此时有鱼,自当尝尝。
“叔叔想吃,哪里用买,侄子自当送条过来孝敬才是。”对方恭敬的开口,心道小叔叔口味独特,居然喜欢吃苦味的鱼。
添丁不知对方开口有没有被说出的话雷到,反正他是被雷得够呛,偷偷的搓了下手臂,感觉上面的鸡蛋疙瘩跳得欢,清了清嗓子,略有些尴尬的开口,“你养鱼便是为了赚钱,哪里有白食之理,当是有价可估才行。”
“叔叔莫要拿侄子开玩笑,侄子一时迷了心窍,放了鱼苗在稻田里,却忘了等稻成时,鱼无人会买,留在田里最后也是送回河中。”对方说完长叹口气,偷偷的看了一眼小叔叔,他没敢跟王修柏开口提此事,只觉得小叔叔人小心肠肯定会软,应该是好说话的人。
听着后辈说完,添丁才想起,在古时并不时人人都会做鱼,因鱼内有苦胆,若是除不净,鱼做起来就会苦,外加上还带着腥味,有很长一段时间,鱼只是逢年过节时桌上的摆盘,图个好寓意。添丁想了想,便决定告诉对主怎么去苦去腥,都是一个村里住着,又都是亲戚,不说要有多亲近,至少也要多结交一些,不能搞得太孤立,与谁都不交,很难在村里立足。
“既然你叫一声叔叔,我自当给你一份见面礼,可我看岁太小,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样,你去寻条鱼来,叔叔教你个方子,你拿着此方去酒楼卖鱼,包管你的鱼能卖出去。”添丁挺了挺小身板,吩咐对方去拿鱼。
对方一听,心里开怀,能把鱼买出去自然高兴,可又觉得叔叔年岁太小,会不会不靠谱。一时犹豫,便听王修柏轻咳一声,对方忙恭敬的行礼,然后去取鱼。添丁看着挑了挑眉,这是不信任他啊!
“弟弟莫恼,为兄知你聪明,旁人却不知。”王修柏见弟弟的样子,便猜到几分,他挺好奇弟弟准备怎么做鱼,能让酒楼看了方子之后,买鱼。
一提起这个,添丁便觉得郁闷。“大哥为何信任弟弟?”
“你是我弟弟!”王修柏给的理由很简单,添丁听着不知当高兴,还是要继续郁闷。
没一会儿,对方便把鱼送来,添丁打了一盆水,把鱼放平整处,取刀便对着鱼头拍了两下,将鱼拍晕,接着刮鳞,在鱼鳃处划了口,小心的将里面的鱼肠等物掏出,主要还是取苦胆。取出之后,便指了指小小的黑点,“这便是让鱼发苦之物,只要不戳破取出,做的鱼就不会有苦味。”
后辈和王修柏都看向在鱼肠中黑点,就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能让鱼苦得难以下咽?两人心里各自惊讶,一个面上不露,一个脸上带着些许兴奋,若是真的,他的鱼真能卖出去,说不定还能卖出高价。
现下家里没有豆油,煎完再炖肯定是不行,添丁准备做鱼汤,给鱼去腥其实很简单,只不过现在的人还没有寻到方法。添丁把清理好的鱼反复清了清,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端盆进厨房。后辈立刻跟上,等走到厨房前,便有些迈不开脚,看着小叔叔的架势,似乎他要做,可,可,可,小叔叔才七岁吧!而且看着小叔叔的样子,厨房里的事是相当的熟练。
后辈知六爷爷家一些情况,六奶奶病卧在床,六爷爷……不提也摆,即便修柏叔叔为君子,不入厨房,可不是还有姑姑在,怎能让年仅七岁小叔叔下厨。这,这也太……
添丁倒没注意后辈在想什么,见对方没跟着进来,便开口,“你站在那里做啥,进来看个清楚。”
王修柏抚额,添丁没看出来侄子想什么,他可是看得真切,若不是妹妹进厨房做菜,实在没法看,他说什么也要把人叫来,让添丁出来。让外人看了,还以为他们一家欺负幼弟。可细想想,他们一家当真是如此。王修柏只脸上燒得荒。
后辈被添丁唤一声后,忙跟了进去,站在一旁听小叔叔讲,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小叔叔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之前见小叔叔和修柏叔叔两人忙着包子摊,还觉得他们挺好,可进了门看了才知。后辈想着以前他们家穷,自己也是幺子,也没被兄长姐姐们欺负过,虽不能说个个疼他,却也是没做过重活。心里对六爷爷家不满,对小叔叔同情,可面上仍要强装着,后辈只觉难受。
鱼汤好做,不过时间却长,添丁只说明如何能去腥,又说明用时会长之后,便把人打发走了。后辈出六爷爷家门的时候,不停摇头叹气,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往地头走,挑出捞了几条大鱼,给姐姐和兄长们家送去,有了对比才知没有分家之前,自己过得有多好。
晚上,一家人喝着鲜美的鱼汤,着肉质极佳的鱼肉,添丁回味无穷,要知道即便是在未世之前,吃到的鱼,味道也谈不上多鲜美。添丁吃得心满意足,王修柏却觉得没有苦味的鱼,入口后更苦。至于王老六,只是大赞鱼汤鲜美。母亲说了句“我儿辛苦”。王修柏从未觉得吃顿饭是如此的艰难,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却是年富力强,偏自诩老人,看着幼儿如此辛劳,他怎能安心的吃!
第27章
相比大哥的自责羞愧, 还有养鱼后辈的同情,添丁倒没觉得有什么, 对添丁来讲,不论是长兄, 还是长姐, 两人都更像是弟弟姐姐, 是需要他照顾, 哪怕长兄有些时候给他一种很可靠能做顶梁柱,但骨子里,他仍觉得比两人大,照顾两人是应该的。
添丁没有发现长兄的异常之处, 吃过饭后,便开口提起名字的事, 现在他已经七岁了, 还在外面做过一段小买卖,已然不能再当是幼童,且七岁的孩子,再叫乳名也不太好, 在村里七岁都能当半个劳力, 对此家里没有人反对。待听到父母一本正经的唤他修晋,添丁觉得怪怪的。
这一晚, 王修晋睡得很香,而另一边的王修柏却辗转难眠。
第二天,王修晋起床, 便见大哥未在床上,趿拉着鞋出了屋,往厨房去,便见大哥在揉面,看着一旁揉好的面团,添丁十分惊讶,大哥几点醒起来的?他们不去卖包子,干嘛要揉这么多的面,浪费。“大哥。”
“醒了?”王修柏把的手上揉好的面放在一旁,看着几团面,王修柏愣了一下,他一直睡不着,辗转了一夜直至天微微发亮,便起身打算给家人准备早饭。以前见添丁做米汤之类很是容易,可他站在灶前却力不从心。米汤不会做,但他会揉面,馅料不会调,但他可以做死面馒头,于是便开始揉面,一边揉一边想着家里的事,一不小心就把面揉多了。
“大哥是忘记我们不出摊了吗?”王修晋只能往此处想,可又觉得不对,以前出摊的时候,面大多都是头一天就揉出来,就怕当天早晨揉的面会发硬。
“我想着做些馒头,等你醒来时煮些米汤。”王修柏说完之后,看着幼弟,犹豫要怎么开口,他昨夜想了很久,当真不能让幼弟天天围着厨房转,幼弟是个有本事的,钻进厨房算什么事。王修柏原本想让妹妹跟着弟弟学,妹妹以后要嫁人,不能总是十指不沾春阳水,即便是嫁进富贵人家,也不能什么都不会做,只是想到妹妹的破坏能力,王修柏又迟疑了。他们家现在是小有积蓄,却不能浪费。
以前不当家,不知家里所需,样样需钱,自打自己赚了钱之后,才知赚钱的不易,王修柏舍不得把钱花在无用的地方。妹妹那里不行,便只能寻个婆妇来家里做饭,洗衣。若是在以前,王修柏不会询问弟弟的意见,他当家自然由他说得算,直接寻来人便是。自从和弟弟一起卖包子之后,王修柏觉他远不如弟弟,也当弟弟说过,家里的事多由他做主,现下自然不能直接请人,但怎么说服弟弟,还有如何糊弄父亲便让他头疼。
王修晋此时再没发现长兄不对就是傻子了,“大哥,可有事要说?”
“咳!”对上幼弟的双眸,王修柏不免觉得尴尬,随即想着同为兄弟,都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用不着拐弯抹角,便决定直述想法,“日后家中多有往来,且地头上的事日渐增多,家里是否要雇位婆妇,洗衣做饭?”
王修晋还道大哥是为乡试之事发愁,哪想是为了家事。提起此事,他也觉得雇位婆妇,说实话他做饭的手艺只能说是尚可入口,做不出美味佳肴,而长姐更是不行。若是在刚回村的时候,提雇人肯定是不可能,便糊弄着,后来开始卖包子,虽说味道不错,可天天吃也腻歪,但因为没时间也没精力多想,也就耽误了,现在包子摊不做,天天围着地头转,别看着似乎没啥事,却也能让人忙乎一天,一点儿都不比卖包子轻松。“该是如此。”
“只是雇人一事,还需要想想当寻个什么样的人,年轻之辈绝对不行,也不能寻寡妇,年岁过大也不好,性情也需仔细。”雇人不是上下嘴皮动动便成的事,“族里人就不要想了。”
王修柏点头,他家的情况摆着,父亲那性格以前倒没觉得怎样,现在越看着越要提防,就怕他折腾出什么事。“要不去县里寻牙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