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意识流

  看到林坤扭曲的神情，死鬼赶紧笑着说：“开玩笑的。”顿了顿：“我不是没试过上你的床。”眼见着林坤眼睛瞪得都快脱窗了，连忙澄清：“不过你放心，我不打算再试，睡你身边……”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林坤的脸色，谨慎的寻找形容词：“太瘮人了。”
  林坤无语，心想他妈到底谁瘮人啊！不过瞅着那死鬼失魂落魄的样子，林坤想着这年头做鬼也不容易，中国人最注重的就是落叶归根，这找不着根，四处游荡的凄凉感觉，林坤心里明白，肯定不好受。
  而且到现在为止，除了上次被鬼压床，说实话，这死鬼也从来没害过自己，林坤想，自己大人有大量，容个一时间找不到归宿的死鬼总不成问题。反正这死鬼了却了心愿，总要升天的，在此之前，自己就当啥也看不见，睁一眼闭一眼得了。正好大夏天的，就当家里整了台免费的可移动式冷气机唄。
  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林坤该干嘛干嘛，照常在屋里正常起居，对经常在屋里晃荡的死鬼，开始还被他突然出现在匪夷所思的地方，惊出几身冷汗，渐渐的见多不怪，习以为常了。
  有天林坤热的不行，穿着条大裤衩到冰箱里找冰牛奶喝，刚开了冰箱门，就瞅见死鬼不知什么时候倚靠在冰箱门上，衝着林坤别有深意的直乐。林坤心里有点发毛，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眉毛一挑，淡定的关了冰箱门，仰着脖子咕嘟咕嘟的大口喝牛奶。
  死鬼盯着林坤上下滚动的喉结，突然带了点期望的语气对林坤说：“我想起我的名字了，我叫王阳。”
  顿了几秒，林坤不以为意的随口应：“哦。”
  不知怎么，林坤觉得王阳的眼神瞬间一暗，似乎对自己的反应有点失望，林坤有点奇怪，再看过去的时候，王阳已经恢復了云淡风轻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怔神。
  林坤被王阳的眼神盯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冷却的效果比空调还明显，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晾着还掛在冰箱门上发呆的王阳，转身走了，走了几步觉得有点不放心，再回头一看，王阳已经不见了。
  林坤也没太在意，王阳经常一惊一乍，一会出现，一会消失的。林坤有次好奇问起王阳是不是出去转悠了，王阳说是其实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里，只是要凝聚成林坤肉眼能见的形态实在费劲，自己懒得维持那种状态，还是散散漫漫的没有具体形态，想去哪就去哪比较方便。
  林坤听的黑线，这没有具体形态，和意识流一样，看似虚无，却又无处不在，虽然眼不见心为净，其实比看的见的时候还隔应人。
  之前林坤要用卫生间，碰到王阳在里面，还能招呼声把王阳撵出去。这没了具体形态，林坤想撵都不知道从哪撵起，一点个人隐私都没有的感觉，林坤实在不爽。
  这天晚上，林坤好久没疏解了，从网上当了个毛片准备观赏顺便自我解决一下，刚带上耳机，准备打开播放机，突然一个闪念，起身先到屋子四处去转悠了圈，没见着王阳的半个鬼影。
  林坤眉毛一皱，想着这懒鬼估计又不知道在哪意识流呢，试着叫了声：“王阳？”
  没有反应。
  林坤想着管他娘的，咱一个大活人因为看不见摸不着的鬼东西被活活憋死那可太冤了，带着壮士扼腕的决心，坐到了电脑前，绷着脸毅然的开了播放机，神情严肃的盯着电脑萤幕，看了一会就伸手进大裤衩里俐落的帮自己解决，林坤提心吊胆的念着不知道王阳啥时候会出现，怎么都没办法对毛片全心投入，这人生乐趣生生被减了一大半，下手的速度和力度都比平时的规格高，想着早点完事拉倒，就在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候，那毛片里激烈的叫春声突然就混进了王阳暗哑低沉的声线：“你刚才找我啊？”
  林坤浑身一僵，手里的动作停住了。
  王阳凑了上来，瞅了眼电脑萤幕，又瞅了眼林坤鼓鼓囊囊的襠部，恍然大悟：“哦，找我一起看毛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