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17 分手后还能做朋友

  我拿着钢琴谱,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做最后的练习,系所里只有几个学长姐筹备表演节目,我绕道而行,钢琴室里已传出音乐了,我推开大门,脚步放轻的走到了严脩旁边。
  我拍了拍椅子上的脏东西再坐下,我看了看专注的严脩,几派日光斜照在他的半边脸上。
  最后一个音弹完后,他转头看了看我:「来练习的吧。」
  「摁,当然不能输你。」我与他换了位置。
  琴键任意被我摆佈,一声又一声的音色正优美的跳起舞来,我转头看看严脩,他正闭着眼聆听,我转头继续弹钢琴,直至结束他才张开眼睛。
  「看来有进步许多。」他从背包拿起小说并对我微微笑。
  我不鸟他,转身走到窗台,看着窗外,他也跟了上来,这样不说话可能是最好的吧,毕竟这时间本来就是让音乐陶冶心灵的最佳时刻,几隻小鸟在树上吱吱喳喳的叫,几朵白云衬托出蓝天的洁净,操场上已有许多人在跃动了,几个情侣在学校是不怪的,有些在操场,有些正亲密的互餵早餐,严脩嘖了一声,便转身坐到椅子上。
  「你嘖什么啊?」我也坐到椅子上。
  「没有,只是看不惯他们在那边卿卿我我,真是噁心。」他把书覆盖在脸上。
  我打了他:「你以前就很爱这样。」
  「有吗?你记错了吧。」他把书拿了下来。
  某一年的夏天,我带着鸭舌帽,简单的装扮出门,我和严脩热恋中。
  「比比,我肚子好饿喔。」他摸了摸肚子。
  「好,给你吧。」我拿了个三明治给他。
  他摇头:「我想要你餵。」我只好捏了一小口,放进他嘴巴。
  「真假,我那么幼稚喔。」他来回游荡。
  「你现在才知道。」我起身把琴盖盖上。
  我们一起步行回去教室,教授果然还没来,但班代早已坐在位置上了,我也回到位置上,拿起小说趁着空档时把它看完,好打算拿去图书馆还,免得被图书馆阿姨碎碎唸,我可受不了啊。
  严脩坐到柳橙汁的位置,把我的书抢过去:「别看了,再看书都破了。」
  「甘你屁事,拿过来啦。」他光身高优势就足够欺压我了,他把手举的高高的。
  「不要勒,除非你等等上课时掩护我,让教授别叫我,如果叫我时,偷偷告诉我答案。」
  教授很喜欢点同学起来回答,而在教授眼里,严脩是最常被叫起来的,因为每次答题时总是故意答错,反而在考试时就考的特别好,这也使教授对他的好奇心更大了,为了防范未然,他只好请我帮忙。
  「好,那书还我。」他把书重新交到我手上。
  「ok。」
  鐘声已响起,教授站到讲台上,叫我们把课本翻开,我看到教授看了严脩一眼,心想一定又是要叫他了,我在课本上写了几个字,假装清喉咙,他听到后便转向我。
  「什么?」他用唇语。
  「等一下自己答,我听不太懂。」我也用唇语回了他。
  他微微点了头,便转头在课本写了写东西。
  教授从黑板转了过来:「严脩,这题答案是什么?」
  「a。」他低沉的嗓音,指引他正确的方向。
  教授摸摸鼻子:「很好。」转头继续上课。
  全班同学拿起手机纷纷传简讯给严脩,包括我。
  「欸,你反常耶。」
  「哪有?」
  「明明就可以答对,之前还故意答错。」
  他从手机上移到我脸上,做了个鬼脸,我也做了超丑的鬼脸,宋慧你的形象完全毁了。
  教授拿着书缓步离开教室,我背着背包刚踏出教室,就被严脩拉住了,他微微笑,几缕发丝垂降在他眼前,我看不清他的眼睛,我看着他没说话。
  「陪我去吃午餐。」他快步离开教室,我也跟在他背后。
  我跑到他前面:「你干麻啊?」
  我们双双停住:「什么干麻?」他用无害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会突然要我陪你吃午餐?」
  「就想要啊!快走啦,肚子好饿。」他乾脆拉着我的手,走到学生餐厅。
  我们沉默的几乎连隔壁桌的人都在看我们,我只好低着头继续吃饭,结完帐后,我就跟他分道扬鑣,我跑回宿舍,打算冷静一下。
  我打开宿舍门,就有一大堆彩带往我的脸上袭来,柳橙汁和季馨站在我的对面,表情异常开心。
  「你们在干麻?」我傻在那里,她们把我拉回宿舍里。
  「庆祝生日,都已经过了一年。」
  「今天是我生日吗?」我拿起手机,看了看行事历,果然是我的生日。
  在一阵喧嚣吵闹之下,我们终于开心的度过这一整个下午,晚上她们各自有活动,我煮了煮泡麵,热烫的麵正滑进了我的胃里,等全部都成功输送后,我躺在床上,从第一台转到最后一台,最后停在世间情,那婚礼不断有人捣乱、坏人永远不死、好人拼命死掉等洒狗血剧情,我实在看不下去,早早就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断发呆,始终没把电灯关起来,手机响起了铃声,我起身拿了手机。
  「你应该还没睡觉吧?」严脩传了讯息给我。
  「还没,在发呆。」
  「你,明天准备好了吗?」
  「摁摁,明天都要考试了,还能不准备好吗?」
  「好吧,那你加油吧,应该没看过敌人这么好心的齁,哈哈哈。」
  「是是是,你了不起。」我关起手机,把手机放在床头,这才捨得把电灯关掉。
  夜晚总是特别寂静,好像是捨不得劈开人们美好的梦,但我却意外的想听听夜晚的吵杂声,那一声又一声的夜市声,彷彿还在我耳中响起。
  昔日的恋情,我已经不计较了吧,也许这才是我在这段恋情学会的事。
  据说你闔上眼睛,第一眼想到的人,就是你最爱的人。
  我脑海的那个人,始终模糊不清的游荡在我的内心,始终不肯让我好好的看清楚你,你露出洁白的牙齿对我微笑,却不肯露出你那迷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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