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 )耶律璟得到消息,明、周两国皇帝向迁州转移了。耶律璟想不通,二人要逃,南逃便是,为何要去迁州那个后退无路的绝地。
  可再次传来的消息解开了耶律璟的困惑,百里无忌想要从迁州登船,从海路回金陵。耶律璟消息,豁然开朗,算来这二人是真的要逃命了。可想逃命,那也得经过我同意。耶律璟随即下令,命皮室军今天务必突破古北口要隘。
  接下来的战斗中,仿佛受到皇帝东逃的影响,明军士兵的应战力量开始软弱,经过半天抵抗,古北口随即被接到耶律璟严令的皮室军一轰而下。抵挡的明军士兵见要隘失守,随即向蓟州方向溃退。
  耶律璟顺利进入了被明军弃守的檀州城,他拒绝麾下将领的分兵建议,麾下将领的意思是从檀州分兵两路,一路占领顺、燕二州,一路向迁州追击东逃的明、周两国皇帝。
  耶律璟自然不同意,他一心要将百里无忌二人活捉,至于顺、燕二州,只要捉住了百里无忌二人,不用说二州,二十州也是唾手可得。
  耶律璟下令,立即集合全军攻打蓟州,以便追赶东逃的百里无忌二人。令耶律倌锡率十万辽骑放弃从长城外突破,而是调转马头,从古北口迂回至檀州,与自己大军会合一处。令耶律惕剌加紧攻打迁州,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拦百里无忌二人靠近大海。
  于是,蓟州攻防战爆发了。
  陈延正是个严谨之人。百里无忌令他固守三天,他绝不会只守三十五个时辰。虽然明知道最后要放弃蓟州,但这三天却给了陈延正处理囤积火器的最方便途径。
  如果百里无忌在。铁定是两耳光甩过去。
  陈延正处理囤积火器的想法没错,但无限制的使用火器,差点打残了攻打蓟州城的三万皮室军,若不是耶律倌锡率十万辽骑赶到,说不定耶律璟就放弃了追赶百里无忌的念头。
  这一战,对耶律璟的震撼太大了,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火器使用。也不知道火器的集中使用,威力会恐怖到这种程度。这深深地动摇了耶律璟对明作战的把握,他开始怀疑。百里无忌这个局不仅仅是阳谋,应该还有阴谋,只是自己还没发觉。
  蓟州攻防战是在攻破古北的第二天爆发的。
  陈延正将檀、顺二州撤回的兵力全部集中在了蓟州,驻守檀州的明军虽然伤亡惨重。但也撤下了一万五千人。所以。集结在蓟州的明军兵力到达了相当密集的程度,五万人之多。
  而陈延正知道蓟州终将放弃,同时为了处理囤积的火器,根本不考虑日后的防御,仅令士兵沿着西、北两面城墙挖沟将火药连同带不走的地雷、手榴弹全部埋设进去,每二里设置一个引爆点。
  陈延正不知道百里无忌有何后续安排,也不知道百里无忌有何办法抗击辽军,他所想到的只是如何完成百里无忌令他固守三天的任务和如何有效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而现在他又多了一个任务,就是处理囤积的火器。不让它们落入辽军手里。
  战斗爆发后,前两天,陈延正亲自率领大军在城墙上抗击辽军,可等到第三天任务完成时,陈延正在击退辽军一次进攻之后,下令撤退了。
  经过这两天的仔细部署,明军撤退地非常“有条理”,残帜、废械,破衣烂衫扔得到处都是,这明显不象是撤退,而是溃退了。
  一座小小蓟州城挡了自己整整三天,耶律璟愤怒了,他严令今天若再攻不下蓟州城,就地斩杀各道主将。
  也亏得是蓟州城小,实在是容不下七万多皮室军一起攻城,所以,耶律璟只令了三万皮室军从西、北两城门突破。
  于是,这场可想而知的惨剧发生了。
  当蜂涌而上的三万辽军惊奇地发现城墙上的明军已经退走时,随即跨越城墙,准备进入城中。
  而这时,负责引爆的数十个明军士兵依计引爆了预埋的火器。
  一时间西、北两堵城墙连同所有辽军士兵被浓烟尘土笼罩,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剧烈的大地晃动,甚至惊吓到了耶律璟的坐骑,悲鸣一声,人立而起,亏得耶律璟骑术精湛,才没有被摔落下来,饶是如此,也弄了个手忙脚乱。
  三里外压阵的五万皮室军,茫然无措地望着被浓烟笼罩的两面城墙,根本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耶律璟也不知道,直到浓烟散去,尘土落地,众人才发现矗立的两堵城墙不见了,三万皮室军士兵不见了,一眼望去,已经能望到蓟州城中心。
  原来的城墙处,满地一片狼籍,破砖碎石,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尸体……。
  纵然象耶律璟这么一个嗜杀之人,也不禁被这一片人间地狱震撼了。
  竟不敢下令向蓟州城进攻,耶律璟和五万皮室军竟愣愣地在城外傻站了一个时辰,直到耶律倌锡率十万辽骑从长城外迂回过来,与耶律璟在蓟州城外会师。
  做为耶律璟的族叔,耶律倌锡知道自己的利益与耶律璟紧紧地绑在一起,朝廷中各部族的异声耶律倌锡自然有所耳闻,但如今九十九步已经跨过,就不差这一步了。
  在耶律倌锡的怂恿下,耶律璟收拾起心情,令耶律倌锡及其十万大军为前锋,自己率五万皮室军殿后,向迁州追击而去。
  ……。
  “血,一江都是血……。”云扬突然从睡梦中大喝,口中还胡言乱语着,吓得他的妻子婉儿连忙摇醒他。婉儿是翰林学士韩保升的女儿。
  云扬紧紧地抓住婉儿的两臂,语无伦次地:“我梦见了一江的血,到处都是明军士兵的尸体,立源从水里跳上来,责问我为什么不发兵救他,那样子吓人得很。”
  婉儿一边用锦帕给他擦着额上渗出的汗珠,一边给他解开脖子下的内衣扣,好让他透透气:“云郎,你醒醒,我是婉儿,你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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