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一章 躲避

  他着了她的道儿,中了毒,又与她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他却恨不起她,只能恨自己,恨他不小心,又沒有坚持住最后的防线。
  馨儿,对不起。
  蓦地,西门靖轩站起身,过了这么多天,他不能再躲避,应该去看看馨儿了。
  虽然毒还沒解,但他现在很清醒,头也不痛身体无恙,跟馨儿平平静静的说说话总是可以的。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帮茫茫的大地铺了新装。
  这是西门靖轩第一次來到蝴蝶谷,途经圣宫旧址,不免一心感叹。
  大半年的时光,经历了各种,堪比他八年來的日月。
  蝴蝶谷周围布了阵法,西门靖轩费了些劲儿打破,走了进去。
  很奇怪,他的到來并沒有引起谷里的什么动静。
  蝴蝶谷里很安静,好似无人居住。可是谷中的几所茅草房清楚的告诉他,谷里确实住过人。
  只是住过而已。
  “來人。”西门靖轩高声道,招來了避在谷边的属下。
  属下见安静的蝴蝶谷瞬间明白了轩王的意思,疑惑的道,“属下一直注意着蝴蝶谷,林姑娘他们已经有几天沒有出谷了。”
  蝴蝶谷并不大,他们几个人很容易就把蝴蝶谷四周盯死了,就算注意不到林馨儿跟皇甫燕冲出入谷的动静,谷里其他的那十三人还是容易盯上的。
  “人呢?”西门靖轩的声音里听不出怒意。
  但这个属下已经憋出了一头汗,雪花落在他的脸上瞬间就化成了水珠。
  “属下……不知。”属下拱手,单膝跪地。
  把人给盯丢了,有他们这几个人受的。
  “他们的隐术练的已经出神入化了。”西门靖轩说着打量四周。
  这就是馨儿住了许久的地方。
  之前,他受毒发影响不能來见她,现在他暂且压制了毒症來了,她却不见了。
  那十三人借助隐术在落日岭动手的情形他沒看到,但是他提前从林馨儿跟夏语冰动手的招数上识出了隐术。看來当时东南不只是死在密道出口的荒岭里,林馨儿还从他身上得到了很重要的东西。
  想到此,西门靖轩的唇角轻轻翘起。
  跪在他面前的属下愣愣的看着轩王的笑容。
  世人很难见到轩王笑的,不知轩王为何平白无故的笑起來。
  不过轩王的笑容很快就不见了,眨眼间就换做了冰冷,吓得属下赶紧垂下头。
  西门靖轩沒有理会那个属下,抬脚踏着厚厚的积雪向谷中走去。
  走了一圈,观察了一圈,才不得不确定,林馨儿真的是带人离开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西门靖轩折回身,向來的方向返回。
  那个属下还跪在雪中,身后还多了几个同伴,他们都是奉命盯着蝴蝶谷的人。丢了目标,一罚俱罚。
  “回去,各领一百鞭。”西门靖轩冷冷的道。
  不论是不是吃了隐术的亏,丢了人就是失职,当罚,这是他一贯从严治军的风格。
  这一次,他将在南疆带兵的气魄一应体现的还有针对水月宫与那些跟水月宫勾结妄图在京城里生乱的人身上。
  皇甫燕冲碍于感情,沒有对他们斩尽杀绝,落在他的人手里,沒有一个能逃得脱。顺便也让那些不老实的江湖人看看朝廷官兵的能耐,不要仗着那点功夫以为大手一挥就能得了天下。
  京城里,经此一乱,比往年冷清了许多,原本客栈里都住满了从各处來凑武林大会热闹的人,现在几乎全空了。
  早在三天前,也就是林馨儿离开轩王府返回蝴蝶谷后不久,他们十五个人就分散开秘密住进了京城里的一家客栈,并且与太子府的依瑶取得联系。
  “馨儿,十一刚才打探到,西门靖轩去蝴蝶谷了。”依瑶端着一碟点心走进客房。
  “那么,我们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林馨儿捏起一个点心,咬了一小口。
  蝴蝶谷被人监视她是知道的,之前西门靖轩以为她藏身在蝴蝶谷,不太在意,现在亲自找上门又知道她已经离开了,肯定会派人寻找,他们这些住在客栈的可疑人很容易就被轩王府的人挖出來。
  “馨儿,轩王还是记得你的。”依瑶道。
  “可是他的痴情毒未解,我不敢让他惦记。”林馨儿悠悠的道,所以她才决定甩开被人盯上的蝴蝶谷,秘密潜回城中,在客栈里疗养。
  她一定是世上最憋屈的女人。
  听消息说西门靖轩最近的情况还好,肯定是那一夜作用的结果,虽然跟西门靖轩在一起的是她,但他叫的是乌梅的名字,眼中看到的也是乌梅,乌梅是他的药,这个说法是沒错的。
  “等西门靖轩的毒解了,我一定亲手杀了乌梅!”依瑶恨恨的道。
  “冷清秀应该快被带回來了吧?”林馨儿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之前十三打探到的消息,轩王的人已经从七星山返回,肯定是已经寻到人了,大概就这两三天抵京。”依瑶道。
  “上次我见到西门靖轩,他的病症很重,希望靠楚一天能够坚持下去这几天。”林馨儿的声音很低沉。
  林馨儿再见到依瑶,沒有责怪她不听话,偷偷在太子府藏身,也沒有提过夏语冰跟水月宫的事,那是他们每个人心里的刺。他们都尽可能的表现的像什么事都沒发生过,相互安慰着受伤的心。
  可是,林馨儿无意中提到了楚一天,让二人不约的顿了一下。
  “一定会的。”依瑶缓了片刻道,说着目光从窗户的缝隙望向外面,“咦?”
  “怎么?”林馨儿问。
  “是乌梅那个贱人!”依瑶将窗子稍稍打开一点,能够更仔细的看到街面,“她这是在跟那个人做什么?”
  林馨儿起身,走到窗边,顺着依瑶的视线看下去。
  乌梅与一个牵马的男人一齐缓步行走,由于雪很大,二人身上都白了。
  “那人好像是一个使者。”林馨儿道。
  穿着尊贵,又不似本地人,在这个非常时期,大概只有那些还沒有回国的使者了。
  “月华国的人?”依瑶跟着想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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