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九章 不好了,不好了!

  见梅夫人盯着自己,西门寅的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很淡,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但是他相信,紧盯着他的梅夫人一定可以看到。
  他竟然笑了,笑的那么坦然自信。
  梅夫人的心底升起一丝怯意,顾不上再管跪在她跟前的何妃,向杨晨身旁靠去。
  “夫人不妨还是跟我合作,这锦阳宫你喜欢的话还可以继续给你敞开宫门。”
  西门寅似乎不经意的低头,便有声音又传进梅夫人的耳中。
  梅夫人惊呼一声,捂住双耳,可是余音似乎还在她的耳内缭绕。
  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夫人,怎么了?”杨晨好奇的问。
  梅夫人松开手,知道自己失态了,尴尬的摇摇头,偷偷的瞟了眼西门寅道,“沒什么,妾身是被何妃娘娘吓到了,妾身实在担不起娘娘的如此大礼。”
  “我不想难为夫人,只请夫人帮着通融一下,夫人马上就要做轩王妃了,深得王爷厚爱,说话一定比旁人受用,我求求夫人了!”何妃说着又是一个深叩首。
  “请夫人回禀皇叔,就说父皇的妻儿在宫外等着,要见我们的亲人。”西门寅的话很煽情。
  一旁的大臣见了都为之动容,看着堂堂皇妃自降身价向一个夫人磕头,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越发认为轩王无情之极,野心昭然若揭。
  梅夫人看向西门寅,他明知道轩王不在,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她!
  锦阳宫外的人越集越多,其中不免混杂着西门寅安插进來的人,颇有将锦阳宫从外围困的意图。
  杨晨的眉头跟着皱了皱,一般的人比较容易阻挡,这西门寅有备而來,怕是难了。
  王爷说离开三天,这最后的几个时辰当真挺不过去了吗?
  其实,锦阳宫外也有轩王的人把手,可是如果真的跟人起了冲突,尤其是跟西门寅起了冲突,怕是极为不利,被西门寅牵着鼻子走了。
  “杨管家。”梅夫人站在杨晨身边,轻声叫道。
  她本就是个沒有主意的人,此时关系重大,更是沒有什么见解。
  但她肯定是不会听从西门寅的话,与他为伍的。
  她选择了轩王,将赌注下在了轩王身上,就不会再与其他人为伍,她不相信奸人真能当道。
  只要她赌赢了,态度坚决的站在轩王身边,她以后的路会更容易走。
  有轩王这样的人物陪着,就算赌输了,也输得其所。
  这时,梅夫人还想到了一个人,西门痕,是他将她逼到了这样的境地,不管输赢,她都不会忘记他!
  杨晨还沒有做出任何回应,小桂子从锦阳宫里连跌带撞的跑了出來,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西门寅一把扶住了一头奔到人群里的小桂子。
  他本就“身体不好”,又去扶一个猛冲出來的人,身子不由的摇摇晃晃向后趔趄,其中一个大臣眼疾手快,连忙扶住。
  小桂子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跑的太猛,差点撞倒了三皇子,可是他來不及请罪,惊慌失措的道,“三皇子,不好了,皇上病情突然发重,快……快宣太医……”
  “马上宣太医!”西门寅不由分说的命令身后的随从。
  有人马上跑开。
  “怎么回事?之前皇上的身体好了许多,怎么又突然病重?”何妃径自站起身,急切的询问。
  何妃之前经轩王允许,还來见过西门靖烈两次,病情确实好转,能够睁开眼睛看她,虽然口不能言,但是可以吃一些流质的食物。
  西门靖烈的情况就是通过小桂子与何妃传出去的。
  可是,突然皇上又不行了?!
  尾随在后面的大臣面面相觑。
  “本皇子必须要去见父皇!”西门寅坚决的道,脸色沉下來,苍白之中显出一份铁青。
  说完,抬步就朝锦阳宫的宫门走去。
  杨晨挡在他的面前,与梅夫人无意中站成一排,形成一个相连的屏障。
  “让开!”西门寅一向平和的目光似乎燃烧起來,焦灼着杨晨的眼。
  杨晨突然也感到无措,轩王不在,太子受阻,三皇子意图闯宫,就连身体已经好起來的皇上又突然病发了?
  轩王离开前很从容,似乎三天内不会发生太要紧的事,可是眼下的事单凭他是无法控制住了。
  如果这个时候,皇上真的发生意外……
  杨晨不敢多想,蓦地折身,先西门寅一步向锦阳宫内掠去。
  梅夫人是想跟上杨晨的,但是一则跟不上,二则西门寅已经抢先,随后何妃跟小桂子一起匆匆的往锦阳宫内跑,最后是一帮子大臣。
  久未踏入锦阳宫的人一窝蜂似得齐涌进宫中,空寂数月的锦阳宫刹那间沸腾起來。
  推开西门靖烈所在内殿的门,杨晨一眼看到西门靖烈歪着脖子倒在床榻上,头沒有枕在枕头上,而是耷拉在床边,沒有任何动静。
  “皇上!”
  “父皇!”
  何妃与西门寅一起奔向西门靖烈。
  西门寅很小心的将西门靖烈的身体扶正,何妃则不停的哭叫着,“皇上,皇上,你醒醒啊!”
  何妃不愿相信,大滴大滴的泪珠跌落在西门靖烈的脸上,不停的摇晃呼叫,也不见有任何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西门寅暗暗查探了一下西门靖烈的脉搏,确实停止了跳动,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故作不解的询问小桂子。
  小桂子抹了把眼泪,“皇上像往日一样躺在病榻上小憩,奴才在门外候着,突然听到内殿有响声,赶忙进來查看,只见皇上坐起身,原本以为皇上的病情又好了些,能够直坐了,谁知皇上大叫了一声,就这么倒下了。奴才不敢耽搁,便奔出去禀报消息。”
  “轩王呢?他不是在锦阳宫么?”有个大臣疑问道。
  “杨管家,你刚才不是说皇叔在查探父皇的病情?”西门寅也跟着发问,作为皇子,他沒有理由不询问关于父皇的事。
  杨晨语塞,看向被西门寅隔离开的皇上,被西门寅挡着,他无法靠近,不知道皇上的情况究竟怎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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