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申良的坏心思+桃花笺

  无明踏入空间的那一刻,万物恢复了以往的沉寂。
  化形的九尾狐感知独属于那个人所独有的恐怖力量,仿佛被人掐住了命门,迫使她们乖乖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
  他们娘俩没有申良那般跑得迅速,只能默默忍受那股力量逼近的压迫感。
  无明回到媚幻池附近,他早已察觉到九尾狐的存在,他的目光冰冷如薄冰,宛如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忘了规矩吗?”
  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突然跳在她娘亲火红张扬的发顶上,用奶声奶气地声音说道“尊上,申大人把您的家给淹了,但是申大人给我们下了一场大雨,我很喜欢,玩水很开心。
  “所以您可以轻点揍他吗?”
  九尾狐抬起手掩住小狐狸的嘴巴,将其搂进怀中,尴尬地朝无明笑了笑。
  “见过尊上,小狐不懂事,闯进了这里,妾身会多加教导,这里的任何东西我们都没有碰,还请尊上见谅。”然后继续说道:“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申大人,妾身这就离开。”
  九尾狐现出原形,将小狐狸卷起放在背上,迅速向森林深处逃去。
  我滴乖乖,再多待一秒,她感觉自己要死在那。
  “你们两个太无耻了!还好意思往我这边跑。”
  “呵呵,老娘可没你无耻,尊上回来了,你溜得倒是快。”九尾狐冷笑一声,数落着卑鄙无耻的申良,还没等求证就先自己命丧黄泉。
  原本申良操控恢始水准备移向虚妄之海,奈何御水术早已失传,而且恢始水不是平凡之物,导致他操控失败,最终让天山就成了一座瀑布。
  无明听见小狐说他的家被淹了,还愣神想了一会。
  想到应该说世人供奉他的那座岛屿,他的瞳孔微缩,目光穿透千里。
  常年被白雪覆盖的天山如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瀑布,水势倾泻而下,下方就是代表腐烂死亡的虚妄之海。
  无明衣袍上的符文突然散发出刺眼光芒,如烈火般高速旋转,倾巢飞出。
  申良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和他都心知肚明,而九尾狐则需要给点教训。
  金色的残影直奔申良所在之地,无论他藏身在何处,必将头破血流。
  九尾狐则带着小狐狸四处躲藏,她引以为傲的皮毛如今已被灼烧得西缺一块,东少一块。
  “娘亲,娘亲,我早就说过大人说谎会挨打,你还不相信呢。”
  九尾狐深感后悔,她不应该听信申良的鬼话,也不该对无明认主的女子产生好奇心,更不应该尝试窥视那传说中的东西。
  安静的庭院里,倒在美人榻上的女子肌肤如同雪一样的白皙,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她的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像羽毛一样轻柔地扇动着,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翘的嘴唇,构成了一张完美的脸庞。
  只见她一手轻轻抚摸着软榻上的扶手,另一只手则放在腹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你居然学会了找理由占人便宜,你出去都学了什么?】
  【方才的确在,现在他离开了。】
  【你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
  灵秀轻声唤了一声娘娘,见太后坐起身子后,匆忙走到苏婉婉身前,将手中密封好的信件交给已经清醒的太后。
  苏婉婉一眼看见信件的样式,心中咯噔了一下。
  独孤曜按照密信的等级送来,难道朝中出了什么大事。
  她刚刚到行宫才过半天,推算时间,这封信昨晚送出的。
  灵秀静静地退到一边,仍在太后的视线范围内,低头保证看不见信上的内容。
  苏婉婉拆开信封,里面躺着几片桃花笺,桃花笺向来是专指写给爱人的信笺。
  这明显是独孤曜写来的情书,都是一国之君了,还没个正形的。
  苏婉婉微微地笑着拿起桃花笺,细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笺上大部分被独孤曜写满了他的思慕之情,其中只有几笔写着他要动京中的硬骨头,希望她不要与他置气。
  如今两人相隔两地,避免缓和的关系产生隔阂,他会抽出时间来看她。
  苏婉婉看着一片又一片被少年写满字的桃花笺,仿佛看见了那位表面不苟言笑的帝王,在庄严的太宣殿里,坐在摆满奏折的桌案前写下情话的情景。
  她的手指慢慢抚上心口,汹涌涌动的情绪比无明送给她的皎月还要让人喜悦。
  灵秀余光发觉太后收起了信件,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娘娘,奴婢已经命人撤走殿内大部分香炉,这会起风了,咱们回屋吧。”
  苏婉婉将信封递给灵秀拿着,慢慢站了起来,“走吧。”
  两人缓缓前行,正当她们走至中庭时,陆才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
  陆才见到两人时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看到了熟悉的宫装,才走到太后面前说道,“娘娘,小王爷来了,他正在外面候着,您看....”
  “他还有脸来,让他从哪来回哪去。”但随即她又有所动摇“算了,让他进来吧,至少还知道来见哀家。”
  没过多久,苏婉婉听到宫人们熙熙攘攘地行礼的声音,抬眸一看,眼前只余一片火一般耀眼的妖娆红色映入眼帘。
  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菲菲红素轻的艳丽旁边还有一个高挑的身影,那双上挑的桃花眼令人过目难忘。
  “小王爷,娘娘就在里面,快进去吧。”独孤长恭卸下身上的桃木剑递给花公公保管,他手中快速掐诀,神情有些紧张,仿佛经历了巨大的心理挣扎才踏入殿中。
  陆才随后迅速关上殿门,这明显是针对花公公的意思。
  花公公一袭红衣罩体,脸上铺满了粉白的瓷粉,仿佛说句话就会抖下粉来,冷哼一声,转身悠然地坐在石阶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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