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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要考歷史…?」姜一耿喃喃,昨天下午翘掉三堂课,只好拿出歷史课本临时抱佛脚。
  「姜一耿,你手怎么了?」吴闵姍拉开姜一耿前方的椅子率性坐下。
  「这个吗?」姜一耿指着昨晚被砍伤的左手臂,「你想知道?」她挑眉。
  「对,看起来好严重」吴闵姍点了点头。
  「过来,我偷偷跟你说」姜一耿起身,靠向吴闵姍耳畔。
  「这个…其实是,被…」吴闵姍屏气凝神,姜一耿继续道「昨晚,被…蚊子叮」
  「姜一耿…」吴闵姍无语。
  「怎么了?」姜一耿坏笑,坐定继续埋头苦读,出席率已经岌岌可危,她可不想被死当。
  「白痴,我问认真的啦,你包那么大包,怎么可能是蚊子叮」
  「吴闵姍,你不用浪费心思在那傢伙身上啦,搞不好真的只是蚊子叮,为了引起注意才刻意包成那样啊」男同学上前,语带挑衅。
  「铁牛,你可以有一点同学爱吗?」吴闵姍气不过,站起身想和铁牛说理。
  「面对那种人,没什么爱好给啦,不就只会在外面打群架,抽菸吸毒的加九」铁牛变本加厉,送了一根中指给姜一耿。
  「你根本不了解姜一耿,凭什么那么说她?」
  「吴闵姍,你就了解她吗?醒醒吧,没看见她脸上的瘀青吗?肯定又是去打群架了啊」
  「你……至少我向她伸出手,而你只会恶言相向!」班上其他同学见状,纷纷围上来,没有想要排解的意思,全都只是看好戏。
  「你又何必浪费时间在庇护这没用的傢伙?真的是智障!喔?还是你也是同性恋?喜欢这种不难不女的死人妖?拜託,同性恋可以,但眼光也不要那么差好吗?你爸妈会哭啊」
  「同性恋关你什么是?不要只会拿没有根据的事呛人,亏你作文还能拿满级分,成绩好了不起?没有同理心有什么用!」
  「你她妈有种在说一次,不准拿我的成绩说嘴,不要以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动你!」这次是戳到铁牛的痛处。
  身为前段班的他们,有些人是天生资质聪颖,但更多的人是靠没日没夜的苦读才能站在这里,铁牛就是一中之一,在家人庞大的期待和压力之下苦读,只是他的努力,从没有人看见。
  「我说你没有同学爱!成绩好了不起?少在那边自以为是!」
  「操!」
  铁牛从书包拿出折叠棍,毫不犹豫朝吴闵姍挥去。
  乓!
  「姜、姜一耿…?」吴闵姍不可置信被她护在怀里,替自己挨了一记棍击。
  「白痴,我都没有生气了,你在气什么?」姜一耿莞尔,转身面向铁牛。
  「在教室抄傢伙打女同学,会被记大过吧?」姜一耿勾起唇角。
  全过程皆被一旁围观的同学录影,甚至有别班的人跑来凑热闹。
  「姜一耿!你的手!」吴闵姍上前,姜一耿左手臂已被染成鲜红色。
  「嘖,制服难洗啊」。她忍不住哀嚎。
  「血、血…不是我吧?那是你本来就有的伤吧?跟我无关对吧!说啊,跟我无关!」铁牛丢下棍子,转身逃离现场。
  是个爱打人又怕血的笨蛋。姜一耿如此做结。
  「我带你去保健室,快点,跟我走!」吴闵姍拉着她想往保健室去。
  「不用,我不想被学校关怀」姜一耿回到坐位上,将被血浸湿的纱布拆开。
  抱歉啊…落樱姐,我没有保护好伤口。她在心里懺悔着。
  「天啊,你说什么蚊子叮,伤口那么大,不去保健室不行啦!」
  「吴闵姍,冷静点」姜一耿扶额。
  「你血一直流要我么冷静!」
  「下一堂课要考歷史!」
  「所以呢?」
  「要是我被当才是真的大事不妙!所以我要先读歷史了,至于伤口,血很快就会止住,要相信我的血小板们!」
  噹!噹!噹!
  上课鐘声适时响起,歷史小老师准时发卷,完全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影响。
  铁牛也在上课鐘声响起时走进教室。
  「完蛋,刚刚那一闹,我根本没读到书…」姜一耿在心中怨叹。
  中国歷史?又刚好是我最无法招架的一册…完蛋了……
  ----
  「呜…嗯…」现在几点?
  董落樱翻了个身,找寻手机。
  「才十点半啊…那孩子去上学了吧」董落樱起身,走进浴室盥洗。
  〝早安,落樱姐。谢谢你替我包扎伤口,我先去上课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找我聊天,不要随便跟男人上床,那就,晚上见。姜一耿留〞
  「被一个孩子说教了呢…」董落樱轻声叹息,努力回想自己是从何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第四课的单字片语也太多了吧…」姜一耿抱着英文课本在心里吶喊。
  「午休不乖乖趴下的话会被校安记的」吴闵姍用气音告诉姜一耿。
  姜一耿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但没有要趴下的意思,背单字比什么么都重要。
  吴闵姍拿她没辙,只好替她祈祷别被校安抓到。
  「前面就是一年五班了」温馥桔心想,如果是她,她会记得她的脸孔。
  「馥桔,坐位三之五」温馥桔的搭档指向姜一耿的坐位。
  姜一耿也发现到窗外的温馥桔了,但没有认出她便是那位向狗狗伸出援手的人。
  那晚,她并没有回头。
  「真的是她!」温馥桔忍不住惊呼。
  姜一耿朝窗外二人微笑,将歷史课本塞进抽屉。
  「你也觉得她的笑容很好看吗?尤其是那个眼神,会电人啊」搭档轻声道。
  「你在说什么?记起来啊,犯什么花痴,走了」
  「你觉得她刚刚在干嘛?还朝我们微笑诶」搭档问。
  「还能干嘛?一定是在滑手机啊」
  「你今天火气特别重」
  「并没有,误会了!」
  搭档无语,还是别惹到温馥桔为妙。
  「温馥桔!你看了吗?学校爆料公社」简纪家拿着手机奔向温馥桔。
  「什么东西那么急?」温馥桔问道,接过手机,看见今早在一年五班拍摄的影片。
  铁牛打人、姜一耿左手染红,全被录进去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标语?谁写的?」温馥桔忍不住吐槽。
  〝本校学霸殴打女同学!同志天菜姜一耿霸气护妻!不顾伤口染红!〞
  「现在局势两边倒,有人挺铁牛,毕竟是校排上有名的常客,也有不少人挺姜一耿,说铁牛太过分了,你觉得呢?」简纪家自顾自道。
  「我有事,要先走了,明天见」温馥桔不等简纪家反应的时间,立刻跳上公车。
  方才简纪家太认真关注姜一耿的新闻,没有发现她本人就在自己附近,见姜一耿搭上公车,温馥桔便不加思索的跳上车。
  「虽然我对八卦没兴趣,对你也没兴趣」,可她想不到一个好的理由来解释他反常的行径,「算了,既然都搭了,那就继续跟吧」她心想。
  「学校那些人是嫌事情太少吗?爆料公社报这什么新闻,根本不值得一提啊」姜一耿关上手机,轻声叹息,「希望不要被教官抓去」
  伸手按了下车铃,悠游卡一刷,下车,动作一气呵成。
  所幸温馥桔眼明手快,也跟着跳下车。
  姜一耿向警卫打了招呼,刷了磁卡走进社区大楼。
  温馥桔不是这里的居民,只好在一楼等着,直觉告诉她,姜一耿一定很快就下来了。
  「是爸吗?」姜一耿推开未上锁的家门,朝屋内问。
  「姜一耿?你终于回来了,钱呢?我放在家里的钱怎么都不见了?」姜父见到自己女儿,拿出厨房的菜刀,上前就砍。
  「没钱了!都被你拿去买毒了!」姜一耿吼道。
  「我还有留!一定是你拿走的!说,你把钱拿去哪里了?」面对姜父病态的思想和步步逼近的压力,姜一耿丝毫不退缩。
  「我没有钱!全部都拿去花在妹妹的医药费上了!」姜一耿大吼,向前推倒姜父,右脸被划伤,伤痕不深,姜父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她趁机夺走菜刀。
  「你再不闪人,我就要报警了!」姜一耿拿着菜刀,威胁道。
  「你这个不孝女!」姜父落下狠话,转身离去。
  鏘!菜刀落下,姜一耿双膝着地,「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勇气报警抓走爸爸…」
  「大义灭亲…我还需要时间」
  突如其来的插曲并没有拉走将一耿太久,迅速将思绪整理好后,便背起吉他前往c市中央医院。
  姜一耿走出大楼,温馥桔立刻发现她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难道…真的是被家暴?嗯…先跟上去再说吧」温馥桔继续尾随。
  c市中央医院。
  「和简纪家给我的情报一样,c市中央医院,该不会真的被猜中,是把人打到住院吧…?」温馥桔抱着忐忑的心,一路尾随到姜尹的病房外。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要探病吗?」护理师问,见温馥桔耳畔紧贴病房门,偷听病房内的声音。
  「不、我…」温馥桔一时乱了阵脚,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正在跟踪学妹吧……
  「除了她姊姊外,没有看过其他人来探望她」护理师说道。
  「她姊姊?」
  「姜一耿啊,你听,她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唱歌给妹妹听,每天每天,从不间断」
  「只有姜一耿一个人是什么意思?那她的父母呢?」怎么会这样,这跟原本想得不一样。温馥桔急了。
  「啊抱歉,一不小心多说了,若不是家属或朋友,还是请回吧,毕竟里头还是触及个人隐私的」护理师向温馥桔点了头,便回到工作岗位继续作业。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那么心痛…?」温馥桔抱着身体,难受的蹲下身子。
  「明明里头的姜一耿和我根本毫无关联,为什么…会对她產生强烈的执着,会为她感到难过」温馥桔在心中不断问着。
  「姐姐,工地的打工太危险,你不要再去了啦」姜尹道,看着自家姊姊脸上的伤痕,非常心疼。
  「没事没事,小伤而已,很快就好的」
  「好吧…那你要小心喔,你看你,除了脸,还有手脚都瘀青了」
  「好~我会小心的」姜一耿微笑,收起吉他,「我还要回家写作业,那姐姐明天再来看你喔!爱你,晚安」
  「我也爱你,晚安」
  病房内的音乐停止,温馥桔才急急忙忙找了一角躲避走出病房的姜一耿的视线。
  姜一耿依照惯例,和护理师还有主治医师好好道谢后,又匆匆离去。
  温馥桔也快步跟上。
  下一个地点,hot-b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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