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第219节
何光佑先做下汇报:“这事情,我和他说了,以后和病人说话不能这么直接的。他好像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摆摆手,陶智杰心知何光佑性子偏急,转头仔细地询问下宋学霖:“你和她说了吗?”
“没说。”宋学霖摇个头。
“没说她怎么晕倒了?”何光佑质问他。
“我认为她或许猜到什么了,怕我要说直接先故作晕倒。所以等她醒来,最好尽快把她的实际病情告诉她本人。好过到时候手术后她自己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的。”宋学霖说。
第763章 对病人的爱没有消失
“小宋。”何光佑手指着他,教教他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你首先要做的是和家属商量,商量完有个结果再看要不要和病人说。她家属不愿意被她知道自己的病的。你不能说的,没法和家属交代的。”
医闹大部分来源于家属而不是病人本人。医生需要和家属协调好避免起纠纷。当然,有些家属那种德行,医生看着也没辙。
宋学霖的语气一成不变:“这样的话,更需要和她家属说清楚了。她家属不是不知道她这病有多严重,她这个情况哪怕术后生存期很短的。需要她家属和她一起面对的。”
几个前辈听完他的话叽叽咕咕了。
“还说他这人不冷?”
“明明白白冷死了。他自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吧。”
医生是要把病人病情和病人及其家属说清楚,但是要因人而异。有些病人和病人家属可以直接说,有些需要找适当的时机。谁让医生干这行的,在临床看透了世间冷暖,知道病情一说透,有些事情发展可能会很可怕的。
一边听底下人交流意见,一边陶智杰拿起水杯给自己泡杯茶解解渴,对谢婉莹说:“你朋友拿来的茶叶不错。下次让她再拿点过来吧。”
“是,陶师兄。”谢婉莹给发小记下新订单。
“你的想法没变吗?”
眼看陶师兄微笑的眼睛,谢婉莹心一想,陶师兄或许早知道什么了,帮师兄说出来:“宋医生是个很暖的人,对这个想法我没有变过。”
陶智杰笑了两声出来:小师妹果然很聪明伶俐。
其他人正想怎么回事。
“你给他们说说吧。”陶智杰指了下小师妹道。
“胰腺癌像她这样年轻的,全身转移的机率太高了。前辈们可能是看一步走一步。宋医生愿意做这样一个坏人,是希望病人早点认清现实,逼迫家属早点表态。宋医生知道的,孩子没了,父母可以再生一个。那孩子却是可能就此没了。病人需要自强自立。”谢婉莹最后强调,“宋医生的勇气可嘉,是个很暖的人。”
吓,听完她这话前辈们醍醐灌醒:原来是——
宋学霖的眸子静悄悄望了望她:看来她知道亚希妈妈在医院里打电话是给谁了。
知道孩子要没了,不得赶紧准备再生一个。亚希妈妈是这样盘算了,打去妇产科了。高龄产妇只要有钱,是有机会再生的。
高资产人士不是普通百姓,接收消息的渠道广泛,所以亚希妈妈和爸爸不是不清楚女儿的病是绝症。这样的人对医生的话理解度很深的,大部分很会算计,斤斤计较到每一点上。没有儿女怎么成,资产会花落他家的。
不是说父母不救女儿了,而是肯定有很多名医告诉李家夫妇,你女儿绝对没法治了。普通百姓最终必须接受这个现实,何况高资产人士。
没什么好奇怪的。老公老婆病死了,不到一年再娶再嫁的一大堆。同样的,孩子没死或是死了不到一年,赶紧再生的父母一堆堆。对病人的爱并没有消失,只是活着的人生活必须继续过下去而已。
第764章 对手的论文课题
这里头对病人的“爱”最深的,估计只剩下医务人员了。因为职业要求他们能做的事情只有一样,尽可能让病人活下来。
总归病人病情不是医生说出去的就好。后来病人情绪稳定下来了。陶智杰说起小师妹的事了,是他回来的另个原因之一:“你去资助病人是怎么回事?”
师兄担心她自不量力,谢婉莹连忙解释清楚:“我只是先帮着给病人垫付下早期的住院押金,让她不至于没得治了。和林医生商量过会给病人申请社会救助。”
“你谭老师那边说你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陶智杰俨然和普外二的人沟通过了,觉得她这个动作有些不寻常。
老师们的关心和爱护谢婉莹明白的,只是,谁家没有那点破事,她说出来家里事没人能帮上忙的,需要自己处理的。她是成年人了,和那个小女孩是未成年人需要大人和社会帮助的性质不一样。
“谢谢师兄。”谢婉莹真挚地感谢道,“请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如果你哪天觉得合适,想要和我们聊聊天,随时可以找我们说的。”陶智杰宽容的目光对着小师妹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很好说话的。”
陶师兄好好人的,谢婉莹对师兄点点头。
全部人在,陶智杰下午出去开会了,把接到的新任务先告诉给组内的医生们:“下个月全国交流会议要开了。”
全国肝胆胰外科学术交流会,算是国内肝胆胰专科最高的学术会议了,每年举办一次。这回在首都的雅兴大酒店举办。
学术会议每年大小不少于上百个,科室里的医生对这种事情滚瓜烂熟。何光佑给建议:“陶老师如果上台演讲要带助手,可以带他们两个新人去体验下。”
和高年资医师不同,低年资的医生尤其是菜鸟不可能被邀请为嘉宾,自己学习需要出钱,因此参与这种会议的机会极少。有机会带新人去先感受下国内学术氛围是不错。
陶智杰琢磨琢磨,说:“小宋可能去过了。——小宋,全国中青年普外科学术交流会你有没有去过?”
“去年的话,是在九月份,不在首都。”宋学霖答。这话意味着他是去过了。北都医学院一样,有个厉害的学生,老师有机会肯定带着出去炫耀一下。
“你博士答辩论文是与母细胞瘤有关。”陶智杰回忆新人的入职简历。
“是。”宋学霖不否认。
母细胞瘤定义太广泛了,良性恶性的母细胞瘤都有,全身各个器官都有可能长有母细胞瘤。甚至一些疾病与母细胞瘤无关的也可以叫母细胞瘤。以宋医生的实力来看,谢婉莹推测宋医生的博士论文研究的是恶性母细胞瘤才有学术价值。母细胞瘤在学术界和老百姓认知里头,最出名的母细胞瘤是神经外科的母细胞瘤了。
具体是不是难说,因为前辈让宋医生去管21床了。
第765章 演示手术
说明陶师兄可能怀疑21床为罕见的姨母细胞瘤。
平常病人和病人家属只可能认为新来的管床医生年轻不可靠。实际上年轻医生同样做研究的,有潜力的年轻医生在这方面的研究甚至有可能切实地帮到临床病人。
高年资医生对低年资医生安排管哪张床是有考量的。
对于陶师兄这样的带教高手来说,更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一个富有潜力的年轻医生随便管个床。
陶师兄是个仁慈的医生,终究把病人的生存期放在首位。哪怕早知道这个病人家里是什么个情况,尽量给病人安排上最好的医生。
“莹莹,你没有去过是吗?”陶智杰回头,问小师妹。
“没有。”谢婉莹承认是没有。
在普外二的时候,谭老师没有带过她去参加学术会议,是认为她现阶段不需要操之过急。她刚进临床,在普外科先要做的是学会技术操作,打好基础,再来搞研究。她的博士论文课题是在临床科室实习结束后再决定的。
“到时候可以安排下。”陶智杰接受何光佑的建议,去是需要带个助手,一般带个学生。如果要带个本科医生去的话除非是特别需要协助的情况,不然浪费人手。
谢婉莹只知道无论是陶师兄或是谭老师都是忙死了。
医生的忙,忙在不止要在临床治疗病人,很多其它事情必须占据医生的时间。临床研究,学术会议,给医学院上课等等。
像陶智杰这样的技术大牛,肯定更是国内国际的会议经常需要去跑了。主要是国协的肝胆外科太出名了。
“这回的任务可能艰巨些。”说回今天接到的任务,陶智杰给底下的人打打预防针,“下午我受邀去那边了解下情况,主办方要求我们医院在交流会讲座上开展演示手术。到时候手术在我们医院手术室做,连线那边的多媒体做现场直播。”
不是吧?在场的年轻医生们吓到了。
“陶老师,你去开会现场做演讲的话,演示手术谁在手术室里做?”何光佑代替这里所有人紧张。
“给了我们医院一些提前准备的时间。要我们确定好演讲内容和展示病例。”陶智杰说的时候,见底下的人一个个焦虑了,有点后悔提早对大家说了,“你们不用着急,具体的安排我要和主任协商后再做决定的。”
散会。
一群人走出办公室。
走在最后面的谢婉莹,听前辈们在前头七嘴八舌地议论刚在里头爆出的大新闻。
“陶老师负责演讲,手术室里必须有个人代替他做主刀的。谁做?”
大家最担心的无非是这个,在全国同行面前表演手术刀,几个前辈自认实力不够,没有这个信心。
“不可能是我们做的。”
“肯定不可能。来参加会议的是从全国各地来的专家。我们去做主刀?这不是变成我们医院的笑话吗?人家会误以为我们医院没人了。”
“估计是谁做这个手术?”
“汤主任,薛副主任?”
第766章 太叫她吃惊了
“主任亲手操刀,陶老师给主任的手术做现场讲解?”
陶智杰再牛也没这个胆子给主任作手术讲解的,现场讲错了领导的意思怎么办,会在全国同行面前丢大脸的。
“另一种可能性是,陶老师讲到那里直接往台边一站,不说话了。之后的手术讲解反正连线了,让主任自己讲。”
“我们主任一边做手术,一边给全国专家讲课——”
这个画面感太喜人。
有人听完忍俊不禁了。
前辈们听到了笑声,敏锐地掉头望向了宋学霖。
宋学霖接到前辈们的眼神,纳闷:不是我在笑。
一想这家伙每次笑是因为谢婉莹,几个前辈找找笑声从哪里来。
“那里有个人。”谢婉莹给大家指指前面有个人影。
拐角处是见一名同事站在那儿,挂的泌尿外科主治医师的牌子。
“殷奉春,你偷偷摸摸站在我们科里做什么?”何光佑认出对方是谁后,哎呀一声,皱着眉头问这个家伙鬼鬼祟祟是想干嘛。
“我没偷听,来工作的。赵老的孙子做完手术,我们不得下来看看他的情况。你们不在,我看完病人了,找你们通报下情况。”殷奉春上半身靠在墙上回答他们一群人,姿态看似丝懒洋洋的。
可见他去检查过赵兆伟了,病人术后病情没什么问题。
“没事的话,你可以可以打个电话给我们。”何光佑继续指出他偷听的行为。
“赵老的孙子,你叫我只打电话?你们自己科教授的孙子你们这样对待?”殷奉春耸耸两个肩头,“我们韦教授干不出这种事情的。我来之前他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把事情给你们交代清楚。”
“叫你过来他不自己过来?他这叫做特别关照病人吗?”何光佑冷笑,要他们泌尿外的别再假惺惺找借口了,偷听就承认偷听。上回手术都全程偷听完他们肝胆外说的话了。
殷奉春没有回答他的话,一双眼突然越过他的肩膀落到了后面的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