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之六、我们同居吧

  那边萧澄送姚棠回到她的租屋处,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姚棠的屋子里多了很多萧澄的东西,餐具、衣物、鞋子、盥洗用品等等,她刚出院那阵子,萧澄经常住在她家,为此还多买了一张沙发床摆在客厅,他们都是情侣了,还搞这些劳什子的,萧澄这个人,温吞闷骚的让姚棠鬱闷。
  萧澄讲话是直接了许多──其实萧澄讲话一直很直接,从来不拐弯抹角的掩饰,他要是说想念就是真的想念──但他还是那个不懂暗示的萧澄。
  买沙发床时姚棠说了「其实也不用特别买沙发床,佔位子,我房间的床是双人床」这种近乎明示的语句,萧澄用一脸「所以呢」的疑惑表情看着她,姚棠跟自己的矜持打了一架,还是说:「所以我房间没地方放沙发床。」
  萧澄像是终于听懂,满不在意的耸肩道:「没关係,我睡客厅就好。」姚棠叹气,憋屈死她了。
  但她不能就这么让萧澄和她一同睡在床上,她主动和萧澄提出在一起的要求、主动亲了萧澄,总不能连同床共枕的组队邀请也由她来发出吧?
  一回到家,姚棠便先去洗澡,自从萧澄也住进她家以后,她家乾净整洁了不少,像萧澄这种个性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洁癖,工作之馀还能把家里弄得一尘不染,姚棠有些好奇他是不是请人来家里打扫了──她知道萧澄家里就有请帮忙打理家事的阿姨。
  这不,连洗手台的镜子都乾净的没有水渍,姚棠洗完澡,顺便将浴室清洗一遍后才擦拭着头发走出来,一开门她便看见电视新闻正播报着她早上才见过的犯罪现场,记者给兇手取了名,叫做「扑克牌杀手」,姚棠服了这些人的恶趣味。
  好险外界知道的消息只是扑克牌,要是知道那张牌是黑桃k,可能就会给杀手取个死亡剑士或是暴君之类的糟糕暱称。
  萧澄听见声响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对上萧澄的眼神,脱口问:「你今天会留下来吗?」
  「你想让我留下来吗?」萧澄似笑非笑的反问,姚棠瞪了他一眼,眼神俏生生的勾得人心痒,萧澄也不闹她了,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帮她擦拭头发,说:「你愿意让我留,我就不走。」
  姚棠伸手环住萧澄的腰,仰着脸,语气绵软,「那你别走了,我今天去案发现场了,我怕晚上做恶梦,留下来陪我。」
  萧澄把姚棠头发上的水珠尽可能的拭乾,「新闻上的那个吗?」
  「嗯。」姚棠低头把自己的脸埋进萧澄的怀抱,发丝的水气沾上萧澄的衬衫,湿漉漉的一片,萧澄看着像鸵鸟一样埋在自己怀里的姚棠莞尔一笑,他伸手捧着姚棠的脸,望进她水光瀲灩的杏眼,低声问:「我们同居吧?」
  其实萧澄想了很久,不知道刚在一起就提同居是否合适,但观察了几周,姚棠真的不是一个能照顾好自己的人,她太要强,很多事情觉得能撑着就没事,忙起来连饭也不吃,萧澄每次都得黑着脸把姚棠电脑给没收了她才肯休息一会儿。
  让人放心不下。
  萧澄觉得自己得在姚棠身边照顾她,不然她迟早会再次把自己搞进医院里头。
  姚棠闻言一愣,杏眼水光盈盈的闪了闪,撞进萧澄那双澄澈深邃的瞳孔,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囁嚅着问:「那……要住谁家?」
  「住你家吧,你住习惯了不是吗?」萧澄继续捧着毛巾擦拭姚棠的发丝,温声道。
  「唔,好啊。」姚棠不知道是什么让萧澄突然开窍,她是想假装矜持,但又怕萧澄会信了她的矜持,心里挣扎了会儿还是坦然应了,她偷眼瞄着萧澄听见她回答时,眼里亮起的光彩──这样也挺不错的。
  发丝上的水珠半乾,萧澄便让姚棠赶紧去吹头发,自己则去洗澡,出来时姚棠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处理文件,她看见萧澄出来只是看了眼又继续处理自己的文件,住院期间很多工作耽搁了,到现在她还没把该做的进度处理完。
  萧澄见状便也坐在她身旁看自己的东西,姚棠文件处理到一个段落时,转头便看见萧澄垂着眼帘一脸专注的模样,她关掉电脑,依偎到他的怀里,萧澄怀里突然多了些温软馨香,他把手中的平板放到一边,「怎么了?」
  「才刚在一起就同居是不是不太好?」刚才萧澄去洗澡时,姚棠稍微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点,萧澄莞尔,垂着眼帘看向怀中的人,手捧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摸索,「现在想反悔来不及了,你答应了──不然,你就当请了个家事帮佣吧。」
  萧澄讲话的气流散在姚棠耳边,暖暖的、痒痒的,她听萧澄把自己比喻为家事帮佣忍不住笑,抱着萧澄的腰,问:「那你要什么报酬?先说,我的薪水请不起你这个家事帮佣。」
  她的双眼带着带着瀲灩的光彩,双唇粉嫩,萧澄心念一动,缓缓低头凑上去轻咬了口,姚棠没有躲开,反而伸长了脖子主动迎上前,一手拉着萧澄的衣领延长了原本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呼吸交缠间,萧澄低声在她耳边说:「那就一天一个吻吧。」
  姚棠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她的眼里带着丝丝媚意,混着那双杏眼里头清澈的水光,格外勾人心魄,她把下巴靠在萧澄肩上,呢喃软语,「一个不会太少吗?」说完又凑到萧澄唇边轻柔啃咬,将人缓缓推倒在沙发上。
  ──两人到底没发生什么,姚棠的手还没好全,萧澄实在没办法对一个病人做出过于激烈的事情。
  那晚萧澄抱着姚棠入睡,姚棠一夜无梦,睡得十分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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