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发呆的消耗方式

  「爸爸好奇怪喔?」蔚星虹自言自语。
  反正家里也没人,不怕被听到。
  蔚星虹用目光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觉得自己的家里太过「乾净」了。
  不是被她打扫整理到很乾净的意思,而是她们家里看不到任何的幽灵妖怪之类的存在。
  蔚家是一栋透天厝,是八年前蔚天弘看它便宜买下,经过重新装修后搬进来住到现在。
  便宜的原因……听说发生过主人夫妻因不明原因暴毙的未解决命案,被定义为「凶宅」,所以没人买。
  蔚星虹相信,那所谓的「凶宅」,只是附近居民的疑心病重,毕竟住进来将近八年的时间也没有看过什么类似地缚灵之类的。
  不过有时真的会觉得很奇怪……据她所知,大部分的妖怪幽灵因为没有实体,所以都能够穿墙进来,可是她还没有见过家里发生类似的事。
  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个不停,蔚星虹停下思考,拿起手机一看,是伊芃茜的电话。
  怎么了吗?这个时间的话她应该还在帮忙收拾才对啊?
  抱持着疑问,蔚星虹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
  『哈囉──星虹会长──』电话那头传来绝对不是伊芃茜的男性声音,听起来相当年轻。
  蔚星虹呆了一下,稍稍思考后大概推出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伊芃茜是和祖父母同居的,是独生女,基本上这么年轻的男性声音应该只有……
  「卉旻同学吗?」
  她记得她们两个是青梅竹马的原因就是因为住得很近,而且听说段卉旻几乎天天到伊芃茜家里一起吃饭,能拿到她的手机不奇怪。
  『是的,我是段卉旻──呀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才刚说不到几个字,就传出了凄歷的惨叫声,吓了蔚星虹好大一跳。
  那、那是怎么了?
  蔚星虹仔细去听电话那头,发现那头的声音很多,似乎没空去管这边正在拨通的电话。
  『呜……』
  『你偷拿我的手机要干嘛?』
  『无、无聊打、打个电话……』
  『拿你自己的手机!』
  『不、不要这样嘛……』
  『哼!』
  看来那头又再上演这两天常看到的戏码了……这次又被打肚子了吗?总觉得这次下手似乎比之前还要重的样子,都被打的说话结巴了。
  『喂?小虹吗?』伊芃茜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这次很清楚,应该是贴着电话在讲。
  「嗯,是我。」蔚星虹回应,但有点在意那头的段卉旻,好奇的询问他的情况。「卉旻同学怎么了?」
  『没什么……呼,幸好是打电话给你,而不是我爸妈。』唬弄过去段卉旻的事后,伊芃茜呼出一口气,似乎放松下来了。
  如果不是打给她,而是打电话给伊家的爸妈……的确,想伊家父母虽然不常和女儿见面,但关心女儿的那程度……知道有个男生居然偷拿女儿的手机,一定会找机会亲自来盘问到底。
  「也对,打给叔叔阿姨的话好像会被盘问呢!」
  『不是盘问而以……我怕他们直接丢下工作跑回来。』
  「呃……」蔚星虹好像可以想像。
  伊家父母对独身女的关心程度,差不多就和蔚天弘对她一样。
  疼到骨子里,保护过度,却又完全拿女儿没办法。
  幸好她们两个性格都很正常,最少没有被宠坏。
  『小──芃──别忽视我啊!』大概是已经恢復了,那头段卉旻又开始叫着伊芃茜。
  『你给我闭嘴!』
  『你居然踹我的子孙根!会死人的耶!』
  『你还好好的躺在这里,哪里有事?』
  『我不孕的话你要负责喔──』
  『祸害流千年,你不会不孕,生命会延续下去的。』
  听到这段对话,蔚星虹已经理解段卉旻刚才会叫得那么惨的原因了。
  原来是被踹了「那里」呀?
  嗯……要不要直接掛电话,让电话那头的两人自行去解决自己的恩怨?
  感觉起来,接下来也只是继续和伊芃茜聊天而以,晚点再打去继续聊也行。
  好,就这么办。
  蔚星虹手对着手机一按,直接掛掉这通电话。
  ○
  电话的那头,伊家的孙女正因为发现电话被切断,索性向那位偷拿电话的罪魁祸首出气。
  「都是你啦!小虹直接掛掉电话了!」伊芃茜已经换下制服,没了裙子,她不用担心春光外洩的可能,直接用脚来攻击。
  「呜哇──对、对不起嘛!」
  「你这傢伙!快滚回你家啦!」
  「唉──可是我一个人住耶──」
  「不管怎样──滚出去!」
  ○
  掛掉了电话之后,蔚星虹突然觉得自己无事可做,有点间。
  「电话……要不要乾脆打打看?」她边自言自语边点开电话簿,上头有个名为「北宫煌宥」的联络人。
  这是昨天刚加入学生会时,为了方便联络他给她的电话号码。
  想要搞好关係的话,多多交流是必要的吧?
  犹豫了一会,蔚星虹紧张的按下播出按钮,移动到耳边仔细听着。
  响了四声的「嘟──」之后,第五声时电话被接通。
  『喂──请问是哪位?』听起来温柔又甜甜的嗓音传过来,让蔚星虹有点呆住了。
  不只是这说话的语调,而是这样嗓音听起来有点难辨男女,太过中性了。
  把手机拿到眼前确认……这没有打错,真的是打给北宫煌宥。
  不过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比初次见面时那个温柔提醒她走错路的嗓音还要……该怎么说呢……假?
  「是煌宥同学吗?」有点不太确定,她还是先确定一下是不是本人好了。
  『……是我,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降温,回到平常的北宫煌宥。
  「这、这个……我想试着多和北宫同学聊聊天看看……」蔚星虹越说声音越小,「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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