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番外(二)

  1、
  一段小插曲过后,重新热闹起来。
  几瓶酒对这群人来说不算什么,非要为难弱势者,只不过为了满足自身的恶趣味。
  穆余稍显局促地坐在付廷森腿上,臀下的大腿结实有力,这更让她慌张。
  音乐声突然转变得轻快,几人拽起舞小姐又转进舞池,随暧昧的节奏,从上到下,每一处都紧挨着。留在位上的几个女人浓妆艳抹,个个美艳,这会儿要么叼住一个酒杯,勾住男人的脖子喂过去;要么含一口琥珀色的酒,扭头贴上男人的唇。
  有人指着她:“喂,你会不会啊。”这会儿她还傻愣着,在他们眼里就是不知好歹。
  付廷森看着她倔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哪来的傲气。心思全不在自己身上,连腿侧掉了一颗扣子也不知道,大片白腻的皮肤露出来,有意无意蹭过他放在一边的手。
  他没有为难她,让穆余松了口气。
  只是这样坐了一阵,男人的手一直没从她腰上挪开,她始终僵硬着身子,祈祷他们快些结束,或是付廷森快些让她走。
  她有谈朋友的,是学校里跟她同一个社团的男学生,追了她很久才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如今这样不对,愈发想要快点脱身。
  于是转头对付廷森说:“我想去个洗手间。”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付廷森竟然很痛快地就放人了。
  她松口气,强装淡定地起身,尽量放平脚步不让人看出破绽。
  付廷森看着她消失在转角,笑了笑。许久,仿佛腿上的余温还在,让他心思难定。
  原本还想让她多等一会儿,倒是他实在有些迫不及待。打过招呼后离开,走到外面,司机给他拉开车门,他看见里头正默默流眼泪的人。
  穆余被抓到车上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惹上事儿了,她看着付廷森衣冠楚楚地坐上车,咬了咬唇,又挤出两滴清泪:
  “先生,您在宽限我一点时间,等我凑够了钱一定还给你。”
  “是么。”
  他话少,也不给个眼神,穆余一点也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你知道我是哪个学校学生,我不会跑的。”
  付廷森转过头来,平静的目光莫名让她窒息———
  “我不要钱。”他说得道貌岸然,“我知道你会弹琴……”弹到他满意,他就放她走。
  穆余自然没那么天真,随便就信他的话。怕是这回跟着他走了,再不能清清白白地回来。
  情急之下,她甚至想到了跳车,最多断手断脚,养个两三月就好了。
  她是个心狠的人,没有多犹豫,这就要拉开车门,结果被身边人一把拽回,下一秒,他捏住她脸颊,猛然凑近。
  玫瑰似的两瓣唇被他卷入口中,吮吻啃咬,在她吃痛后将舌头探进去,不依不挠地勾住她,缠着,为品尝她舌尖淡而淡的香。
  付廷森又想起今早在雨雾里羞涩纯净的脸,那是他头一回感受到嫉妒这种情绪。
  在家里,因为兄长身体的不足,父母几乎将所有关心都给了付延棹,对他从来都只有敷衍;他身边也有不少追求者,只是在那层薄薄的喜欢下,更多是对权利和身份的渴望与膜拜,并不纯粹。
  他也想要有个像她一般的人,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最好那个人就是她。
  穆余吃到痛,尝到血腥味,推也推不开,反而她越挣扎,这人就吻得越紧。只好缩到角落,松下来等他吻到尽兴,之后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司机听见巴掌声,惊得车子都晃了晃。
  口红被他亲花,晕到唇外面,沾着晶莹的口水。付廷森抬手,指腹压到她唇上,更抹开那抹红。
  依依不舍地,又吻过一遍,一路绵延向下,唇落到她锁骨上———
  “你叫什么名字?”
  2、
  她噙着眼泪,不愿意回答,付廷森只好用手指撬开她的嘴,探一探这小嘴有多硬。
  “叫什么名字?”又问一遍,手指压着舌尖往深处探。
  穆余被他抠得难受:“……穆余。”
  他这才满意地收回手,抽出手帕擦干净指尖的湿润。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笑,又抬手在她额心敲了敲。
  又问,“家是哪的。”
  她这次老实得回答:“广东。”
  “过节也不回家么。”
  “……”她突然沉默,有些难以启齿。
  家里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了,不仅要生活还要供三个学生的学费,再拿不出一点闲钱供她零用,她只能平时找些零碎的活维持生活。来回的车船费对她来讲有些寮重,非必要她做不到想回家就回家。
  付廷森的目光一直笼着她,她紧张地抿了抿唇:“来回的路费太贵……”
  付廷森像是一早在等她这个答案,笑过之后一路没再说话。只是用两手将她框在自己怀里,胸口贴上她的背,凑上去,用气息拂过她耳后,偶尔亲吻。
  她要是有一点反抗,就捏住她的下巴,像刚刚那样啃咬一番,之后她没再挣扎,也没再说求饶的话,自知无用,是个聪明人。
  穆余闭着眼,忍受这一时屈辱,让她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将她送回了学校,下车前他问:
  “你要不要跟我?”
  话是个问句,却不是询问的语气,没等她回答又说:———
  “我给你三天时间。”
  “跟你那个男同学分手,不要跑,等着我来接你。”
  说完放她下车,目送她走远,穆余回头看他一眼,默默记住他的车牌,意外对上他的视线,心一惊,唇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最后强装镇定,转头离开。
  她向学校里值班的先生借了办公室的电话机,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犹豫了一阵,还是打去了徐默怀家里。
  电话被他家里的佣人接起,问了她是谁之后让她稍等一会儿,便去叫徐默怀。
  电话筒传来细杂的电流,却盖不住那头尖酸的话语。大抵是徐默怀的母亲知道是她打来的电话,阴阳怪气地对他讲:
  “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半夜三个还打电话过来,她什么心思哦。”
  徐默怀语气温柔:“肯定是有事才打过来。”
  “大半夜能有什么事,你现在是看她做什么都觉得好,完全被她迷昏头了。”
  “哈七搭八……”他声音渐近,还不忘提醒母亲小点声。
  徐默怀接起电话,对着那头说话,反而安静下来:“怎么了?”
  穆余犹豫了一阵才开口:“你看今天的月亮了吗,特别圆。”
  他笑了笑,“就为了提醒我看月亮?”
  “是。”
  他问:“是不是一个人想家了,要不要我来陪你。”
  “没有。”晚上发生这么多事,她真的还没机会想家。
  一边的先生在催促了,让她不要讲太久,赶紧挂电话。
  她最后跟徐默怀多说了几句,到挂断前才提起让他帮忙查一查车牌8866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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